筆趣閣 > 挽明:從在野侯爵開始 >第98章 奴隸范文程(3k+大章)
    東林黨把國庫往空了搬似的支援袁應泰。

    包括南軍在內喫穿不愁,自然可以持續練兵。

    川兵白桿兵依舊強化可攻可守的長槍方陣,並且專門按照這個陣型強化與槍炮戰車兵之間的默契。

    浙兵鳥銃手專門練習散兵線和三排後退射擊戰術,這裏面學問不少,即使是戚金、張名世訓練過的浙兵也要專門強化練習幾個月才能熟練掌握。

    至於線列步兵,就要周敦吉出面,集中川兵全部炮手、銃手,再加上浙兵一起,先訓練密集隊列。

    王宏宇當然是行家了,軍姿、齊步走、轉向與變陣,這些都是軍訓時的基本功。

    管你川兵浙兵老兵上過多少戰場、槍炮用的有多好,隊伍走不齊、姿勢站不穩、轉向出差錯就要多死人。

    士卒們起初有些不滿,覺得這個跟戰鬥關係不大,可是練着練着就發現隊形越來越整齊、變陣速度快了很多、動作整齊就連槍炮齊射也打得更準了,甚至士卒們彼此更關注,變得團結起來了。

    這就是隊列的奧妙,因爲這種訓練提升速度最快。

    弓箭要5年成才、刀劍要3年、長槍要1年、槍炮要3個月……而隊列只要半個月。

    列成了隊列,就開始練習方陣防箭。

    李鐵柱等人加班加點,又花錢僱了瀋陽、遼陽工匠協助,打造了上百套鎧甲強化部件,先把前排的頭盔、肩甲、臂甲、胸甲強化。

    方陣防箭用的是沒箭頭的箭矢,一段時間下來,士卒們克服對箭矢的畏懼,專門用強化過的部位接箭,彼此左右掩護,逐漸領悟了線式隊列的精妙。

    大夥都願意按照王宏宇的方式訓練,除了將領安排的原因外,還有因爲他本身就投入到一線,與士卒同吃同住同訓練。

    王宏宇已熟練掌握鳥銃、三眼銃、佛朗機、虎尊炮這幾種明軍常見火器,又每日親自領着隊列扛箭矢。

    這回除了他自己麾下兵馬,其他川兵、浙兵和白桿兵的普通士卒中,也都在流傳他的事蹟,大夥都對他日漸佩服。

    除了陣型、射擊和防箭方面的提升,王宏宇還運用後世知識,做了許多其他戰備工作。

    例如火藥的保存和裝彈的技巧。

    黑火藥做成後放置時間越長,碳硫硝就會逐漸上下分層、添藥時不能太鬆太緊、推廣紙包頂裝藥等。

    這些方面之前已有一些人形成經驗,但缺少標準化和制度化,王宏宇先在自己一千兵馬中試行標準化,又推廣到川兵和浙兵。

    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南軍在渾河畔日夜訓練、袁應泰在安置蒙古難民、賀世賢等人編練蒙古兵、張神武在廣寧召漢人難民、秦靈在調查各方情報,大夥各有各的忙碌。

    周敦吉一邊支持着王宏宇練兵,另一邊觀察着微妙的局勢。

    一切如三弟預料,蒙古難民被袁應泰安置在遼東主要城池,其中精銳也被主要編入遼鎮,結果遼鎮的將領都對袁應泰言聽計從。

    ……

    赫圖那拉,努爾哈赤親自巡視各個牛錄,督促兵馬做好訓練。

    這次鑲藍旗在鐵嶺、瀋陽失手,過年成了問題。努爾哈赤大手一揮,把從草原劫掠來的有限物資撥給鑲藍旗一部分,讓他們能夠挺過這個冬天。

    草原東部遭遇了饑荒,後金和科爾泌部又把最後一些物資搶走了,大量難民已經四散逃難。

    逃到後金這邊的,一批被收爲包衣,這樣鑲藍旗損失的數千包衣又給補上了。

    這麼一頓操作,打了敗仗的阿敏愈發擡不起頭來,濟爾哈朗帶動鑲藍旗內更多人倒向大汗。

    努爾哈赤威望日增,四大貝勒加四大輔臣,積極準備着明年鯨吞遼陽瀋陽。

    這一天他和莽古爾泰、皇太極等正巡視兩紅旗,見代善的兵馬雖多卻有嬌縱貪圖安逸的情況,心中頗爲不悅。

    自己幾個兒子中,就數對代善不太喜歡,要不是他能征善戰又很有謀略,根本不可能讓他掌握八旗中的兩旗。

    如果要立皇太極或者莽古爾泰,那必須要對代善稍微打壓一下。所以,巡視兩紅旗的這段時間,把代善支出去搞貿易去了。

    忽然看到一個身材魁梧卻有書生氣、年紀二十多卻目光非常深邃的漢人包衣,被鑲紅旗的士卒呵斥着在倒泔水。

    看到一羣人巡視,他不僅沒有按照呵斥立刻躲開,反而稍微停下,眼光向着遠方表情也頗爲淡然。

    兵丁踹了一腳,帶他離開後,陪着努爾哈赤一行巡視的甲喇額真說道:“這個漢人包衣是撫順關時俘虜的,瀋陽的什麼生員……看他身材高大就讓他乾重活累活。”

    “嗯。”努爾哈赤沒說什麼,卻迅速掃了一眼莽古爾泰和皇太極。

    前者還在怒目瞪着那個包衣,後者回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努爾哈赤點了點頭,皇太極高聲道:“把那個包衣帶過來。”

    “嗻!”

    鑲紅旗的兵丁連打到踹,把這個高大包衣帶了過來,只見他神情淡定,不論如何被呵斥毆打,眉宇之間沒有絲毫動搖之色。

    “大膽奴才,見了大汗還不快快跪下。”

    撲通一聲,沒有任何猶豫,他跪下便叩見努爾哈赤。

    “哼!剛纔還挺能裝,見了汗父就這麼老實了,不過是想引人矚目!”

    莽古爾泰性急,知道汗父看重自己,所以有點想法就急着表現出來。

    “不以物喜不以己悲。

    家祖教導如此,作爲後代自然銘記。”

    “啥?”莽古爾泰根本沒聽懂在說什麼。

    皇太極眼中瞬間閃過一絲期待,咳嗽一聲恢復如初道:“嗯哼!你剛纔無動於衷是不以物喜不以己悲,那現在聽話乖乖下跪,又作何解釋?”

    “先天下之憂而憂,後天下之樂而樂。如今我後金有大憂,奴才自然很憂慮,自然立刻拜見,一心爲大汗排憂解難。”

    真是一條搖尾巴狗……莽古爾泰見了這種嘴臉就想上去踹他一腳。

    “你叫什麼名字。”努爾哈赤忽然發話了,這下莽古爾泰可不敢肆意妄爲。

    “奴才范文程,范仲淹十七世孫,瀋陽人也,祖父是瀋陽都司。”

    哦?

    瀋陽和他祖父身份……非常適合讓他去做接下來的任務啊。

    三個頭目內心嘿嘿一笑。

    至於范仲淹……努爾哈赤大概知道是宋朝的文臣,莽古爾泰則根本沒聽說過,只有皇太極非常清楚。

    皇太極把跪在地上的范文程扶了起來,仔細一看確實是一表人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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