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制服的寶寶們向園長鞠躬問好，蹦蹦跳跳地走進大門。
沈知意蹲在兩個小糰子面前：“陽陽暖暖，還記得進去之前要做什麼嗎？”
“向園長打招呼！”
“到了班上之後呢？”
“給小朋友們送禮物！”
由於陽陽和暖暖是插班生，沈知意怕他們不能快速融入集體，提前給他們準備了送給小朋友們的小禮物。
“真乖。”沈知意摸了摸兩個孩子的腦袋，“進去吧，下午媽咪來接你們。”
“媽咪再見！”
陽陽和暖暖向沈知意道別，手拉手走進幼兒園。
路過園長時，立馬挺起小胸脯，九十度鞠躬：“園長好！”
小奶音軟乎乎的，可愛得不像話。
園長知道晏氏的小少爺和小千金要來瑞恩上學，老早就讓人備好照片，記下他們的長相。
眼下看到陽陽和暖暖，一秒就認出他們的身份，笑臉盈盈地問：“你們就是晏陽和晏暖吧？”
兩個小糰子點點頭。
園長看向兩人身後：“你們的家長呢？”
陽陽回頭去找，沒有看到沈知意的身影，也就道：“媽咪把我們送到這裏就走了。”
園長聞言有些失望。
沈知意來給孩子們辦理入園手續那天她沒在，聽老師們說，女人溫文儒雅，看上去很好說話。
她原本想着，今天跟沈知意見個面，套套近乎。
沒想到撲了個空。
“園長，我們可以進去了嘛？”暖暖見其他小朋友都進去了，她和哥哥還站在這裏，有點着急。
“稍等，園長有東西給你們。”園長說着，從口袋裏摸出兩支棒棒糖。
棒棒糖是可愛的小兔子形狀，暖暖眼前一亮，連忙接過來，奶聲奶氣道：“謝謝園長！”
倒是陽陽沒有急着去接，而是問園長：“其他小朋友怎麼沒有棒棒糖呢？”
爹地說過，如果有人平白無故送東西給他，多半是有事相求，要斟酌之後再決定收與不收。
園長沒想到陽陽小小年紀就這麼敏感，笑着道：“今天是陽陽和暖暖第一天來瑞恩報道，這是園長的小小心意，拿去吧。”
正在這時，有家長認出了園長面前的兩個小糰子。
“那不是晏氏的小千金和小少爺嗎？”
“長得真可愛啊，像畫報裏的小明星似的。”
“他們的爸媽就是俊男靚女，只能說基因強大。”
晏陽和晏暖要來瑞恩讀書的事，早在前幾天就在幼兒園裏傳開了。
爲了拉近和晏氏的關係，有心的家長已經提前準備好禮物，讓自家孩子去抱他們的大腿。
此時的陽陽和暖暖還不知道自己已經成了幼兒園裏的“風雲人物”，開開心心走向教學樓。
另一邊，沈知意回到車上。
看到沈知意這麼快就回來了，老趙有些驚訝。
他還以爲沈知意會和園長聊一會兒，交代一下孩子們的事呢。
沈知意看了眼時間，道：“趙叔，去歲星傳媒。”
她跟陸星隨約了今天中午見面聊一下劇本的事。
京市路況不好，沈知意也懶得折騰，準備直接去陸星隨的公司。
老趙應了一聲。
沈知意皺眉。
正懷疑自己是不是看錯了，那人已經一屁股坐在了引擎蓋上，像個潑婦似的哭號起來。
“沈知意，你可真是個白眼狼啊！我和你爸辛辛苦苦養你這麼多年，你是怎麼報答我們的？嫁給晏沉風之後翻臉不認人，不僅把你哥哥送進監獄，還害你妹妹名譽掃地，你說說，我們到底是作了什麼孽啊……”
柳曼捶打着引擎蓋，完全不在意旁人的目光。
老趙原本以爲對方是個瘋子，想下去把人趕走。
沒想到，竟然是沈知意的養母。
“太太，現在怎麼辦？”
沈知意手指蜷了蜷，冷聲：“往前開兩步。”
老趙連忙照做。
車子一動，柳曼果然被嚇到了。
但她並沒有躲開，反而咬咬牙，一鼓作氣地趴在引擎蓋上。
“殺人了，殺人了啊！大家快來看看，這就是我那個狼心狗肺的好女兒！”
幾日不見柳曼瘦了一大圈，身上的貴婦之氣蕩然無存，儼然一個市井小民。
沈知意知道，她是被逼瘋了。
就像她說的。
兒子進了監獄，女兒又名譽掃地。
她引以爲傲的一切，在一夜之間化爲烏有。
這對一個盼着兒女出人頭地的母親來說，無異於殺人誅心。
在柳曼的控訴聲中，沈知意開門下車，走到她面前問：“你想怎樣？”
冷淡疏離的口吻，說是陌生人也不爲過。
柳曼看她一眼，冷笑：“你覺得呢？你把我兒子和女兒害成這樣，你覺得我想怎樣？”
“你在這裏鬧沒用，沈御性侵和沈嬌嬌出軌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撒潑打滾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沈知意盯着柳曼，表情比想象中平靜。
“那我就每天都來找你！”柳曼死死摳着引擎蓋，“噁心人誰不會？以後我每天就守在這裏，揭露你的罪行，讓你的兒子和女兒擡不起頭！”
眼下正是家長們送孩子來幼兒園的時間。
很快，車子旁邊就圍滿了看熱鬧的人。
柳曼見人都被吸引過來了，更加賣力地控訴起來，什麼婚內出軌，殘害手足，苛待孩子……
各種有的沒的一通往她身上招呼，惹得家長們議論紛紛。
“晏太太和她母親關係也太差了吧？”
“不是親生的養不熟，這話是有道理的。”
“雖然沈御和沈嬌嬌是咎由自取，但那些事如果真是晏太太曝光的，那她這個人也挺可怕的。”
老趙忍無可忍，下車去拽柳曼：“沈夫人，再鬧我就報警了！”
“你報啊！”柳曼一副死豬不怕開水燙的樣子，“我是她媽，就算報警也沒用，警察是不會管這些家長裏短的！”
老趙氣得夠嗆。
正準備懟回去，沈知意叫住他，在他耳邊說了什麼。
老趙點點頭，連忙跑向幼兒園保衛處。
很快，一個人高馬大的保安走了過來。
柳曼眉頭一緊：“沈知意，你要幹什麼？”
“把她弄走。”沈知意對保安說。
保安應了一聲，將柳曼從引擎蓋上拽下來，像麻袋一樣扛在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