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沈嬌嬌看着懷裏的龍龍,滿臉驚恐。
旁邊的晏啓平看到龍龍的樣子也嚇了一跳,“這……這是怎麼回事?!”
沈嬌嬌搖了搖頭,眼含熱淚。
龍龍的小臉不知爲何生出一片紅疹。
因爲太疼,正發出痛苦的嗚咽聲。
沈嬌嬌抱緊龍龍,急得大喊:“醫生,快叫醫生!”
儀式被迫中止。
晏明玉雖然急着曝光沈嬌嬌,但也不會跟一個嬰兒過不去。
尤其龍龍還是個早產兒,身體脆弱,半刻都耽誤不得。
很快,老宅的私人醫生便趕過來,爲龍龍檢查了一番。
最終的結論是食物過敏了。
醫生給龍龍餵了隨身攜帶的小兒抗過敏藥,問沈嬌嬌:“大太太,你們給孩子喫什麼了嗎?”
沈嬌嬌咬了咬脣,“龍龍一直是金枝照顧的,就中途我媽抱了一會兒,沒給他喫什麼呀。”
“那就奇怪了。”醫生皺眉,“小少爺剛纔還好好的,如果不是吃了什麼東西,不會出現這麼急性的反應。”
晏啓平一聽,連忙問沈嬌嬌:“你是不是又圖方便,給他餵奶粉了?”
“我……怎麼可能!”沈嬌嬌矢口否認,“龍龍對奶粉過敏我又不是不知道,怎麼可能明知故犯?再說,我出門之前都帶着母乳的,你也看見了呀。”
就在這時,晏惠芳站出來,“原來龍龍對奶粉過敏啊?”
“是呀,堂姑。”沈嬌嬌點頭,“龍龍身體不太好,一直喝母乳。有次我不在家,阿姨給他餵了一點奶粉,就過敏了。”
“這樣啊……”
“怎麼了堂姑,你是知道什麼嗎?”晏啓平問。
晏惠芳抿了抿脣,眼珠子滴溜溜轉了一圈,壓低聲音:“我可能知道是誰給小少爺吃了奶粉……”
沈嬌嬌一驚,“是誰?”
“這種場合,說這些不太合適,要不我還是私底下跟你說吧……”
“有什麼不合適的!”老爺子打斷晏惠芳,“龍龍一直由金枝照顧着,不可能有人給他餵奶粉,如果餵了,那就是故意謀害!”
“謀害是不是有點嚴重了……”
“怎麼,你還幫着那人說話?”晏海橫眉冷對,“你儘管大膽說,今天這麼多賓客在場,我倒要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膽子,敢害到我孫子頭上!”
老爺子說完,其他賓客也附和起來。
“惠芳,你就說吧。那人連孩子都敢害,你還給他留什麼面子啊?”
“你說出來,也能讓大家安心!”
“……”
在衆人的催促下,晏惠芳不再堅持,看向人羣中的暖暖:“暖暖,你自己說吧?”
暖暖一愣。
說?
說什麼?
見小丫頭一臉茫然,晏惠芳嘆了口氣,道:“儀式開始之前,我看到暖暖去了龍龍的房間,鬼鬼祟祟不知道要做什麼。”
“當時我也沒多想,後來發現暖暖走了,就進去看了看,結果在地上看到一張糖紙。”
“那個牌子的糖我見過,是用奶粉做的,我以爲是暖暖喫的,就隨手扔了,現在還在垃圾桶裏呢。”
“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誰知道你是不是玩忽職守,不敢承認啊?”晏惠芳嘟囔,“反正我路過房間的時候,可沒看到你在裏面。”
老爺子聞言,蹙眉看向金枝:“金枝,你確定一直看着龍龍,沒有離開他半步?”
金枝不卑不亢,“老爺子交代的事,金枝不敢怠慢。”
這下晏海也迷惑了。
金枝是他最信任的家僕,不至於在這種事上撒謊。
那龍龍過敏又是怎麼回事?
就在晏海百思不得其解時,晏惠芳的兒子晏玦走過來,手裏拿着一張糖紙。
“媽,你說的糖紙是這個嗎?”
“對,就是這個。”
“那就對了,儀式開始之前,我看到暖暖拿了一把糖要送給龍龍,就是這個牌子的奶糖。”
晏玦說完,其他賓客也想起來。
“我也看到了,糖確實是暖暖的。”
“當時暖暖給龍龍糖,大太太沒要,這麼看來,惠芳說的應該是真的。”
暖暖怎麼也沒想到矛頭會指向自己,緊張地縮在沈知意旁邊,腦袋搖得像撥浪鼓。
“媽咪,暖暖沒有喂弟弟糖……”
“我知道。”沈知意摸了摸暖暖的腦袋,對安娜道,“安娜,你帶陽陽和暖暖去外面曬曬太陽,這裏烏煙瘴氣的,不適合小孩子呆。”
“嗯,知道了。”安娜點點頭,牽着兩個小糰子離開。
再看晏明玉,已經如坐鍼氈。
“這個賤女人,竟然連小孩子都不放過,今天我非把她給……”
晏明玉話沒說完,便看到沈嬌嬌咬緊牙關,快步走到沈知意麪前。
緊接着,高高舉起右手!
沈知意眼疾手快地抓住她的手腕,聲音冰冷:“你幹什麼?”
“你還有臉問我?”沈嬌嬌紅着眼睛,脣瓣發抖,“我兒子怎麼你了,你要用這種方式害他?”
晏明玉急了,“沈嬌嬌,你有病吧?知意沒事閒的害你家那隻瘦猴幹什麼?”
“噗呲……”賓客中有人笑出來。
別說,龍龍長得確實挺像猴的。
要說“嘴強王者”,還得是晏明玉。
“姐,你怎麼還幫着她說話?”沈嬌嬌一臉不可思議,“暖暖那麼小,什麼都不懂,肯定是這個女人慫恿的!”
在場有些當媽的聽不下去了。
“嬌嬌,你也別太敏感了,說不定暖暖只是想給弟弟嚐嚐自己喜歡的糖呢?”
“是啊,暖暖本來就愛喫,把自己喜歡的東西分給弟弟,到你嘴裏怎麼成故意加害了?”
眼看風向要變,沈嬌嬌連忙解釋:“暖暖給龍龍糖的時候,我就告訴過她,龍龍不能喫糖,她也聽到了。你們都說我姐家的孩子聽話,既然她那麼聽話,就不可能做這種事,除非是有大人指使……”
“是嗎?那你倒是拿出證據啊!”晏明玉步步緊逼,“沒有證據就別在這兒血口噴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