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南頭頂冒出幾條黑線，“正經點。”
程司寒身邊有兩個副手，一個叫“白鷹”，一個叫“狐狸”。
金南和風掣這次便是以兩人的名義跟晏沉風來的。
“程少，請出示手環。”
內場入口，保鏢攔住晏沉風。
晏沉風伸出左手，故意露出一點小臂處的文身圖案。
山田杏曾在日記本里提到過，程司寒的左手小臂處有龍樣文身。
爲了確保計劃萬無一失，晏沉風讓人在他的手臂上“畫”了一個和程司寒一模一樣的圖案。
保鏢檢查完手環，畢恭畢敬道：“程少，請進。”
今天來到交易現場的買家都佩戴了面具。
目的是爲了保護隱私。
而這正好爲晏沉風提供了便利。
“三少，好久不見啊！”
剛一進入會場，一個臉上戴着金色面具的男人便熱情地迎了過來。
晏沉風上下打量男人。
身高一七五，體型偏瘦，說話時露出兩個虎牙……
“煬哥。”晏沉風微微一笑，上前給了男人一個敷衍的擁抱。
他和程司寒身高相仿，身材相仿。
就連他今天身上噴的香水，都是程司寒常用的。
如果不是非常親近程司寒的人，真的很難發現問題。
“三少，近來可好？”張煬臉上堆滿笑容，“聽說您上次進的那批貨都銷出去了，應該沒少賺吧？”
“一點蠅頭小利罷了。”晏沉風模仿程司寒的口吻，“和煬哥比起來，還差得遠呢。”
“嗨呀，瞧你這話說的，咱們也都是託原總的福……”
正說着，一位身材曼妙的女人遠遠走來。
張煬看到女人，連忙朝她招手：“百合，這邊。”
百合聞言，邁着妖嬈的步子走過來，嬌滴滴地喊了一聲：“煬哥～”
這一聲又酥又麻，聽得風掣差點兒當場乾嘔。
好在金南及時給他使了個眼色，懸崖勒馬。
“三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我新招的祕書，還是大學生呢，嫩得很……”
晏沉風聞言，眉頭微不可察地皺了皺。
因爲有面具遮擋，張煬並未察覺。
“百合，這是三少，今晚可得好好伺候人家，聽到沒？”
“知道啦。”百合揚起笑容，走到晏沉風身邊，“三少，我叫百合，請多多關照。”
見狀，金南和風掣相互對視一眼，表情意味深長。
衆所周知，晏沉風不近女色，除了沈知意。
膽敢往他身上貼的女人，都沒有好下場。
而他扮演的程司寒就不一樣了。
程三少食色性也，生活中離不開女人。
面前這個張煬，沒少給他拉皮條。
“百合？”晏沉風微微挑眉，“名字不錯。”
“謝謝三少。”百合作勢去挽晏沉風的手臂。
誰知，男人卻不動聲色地擡起手臂，避開女人的手，從她頭髮上捏下一根羽毛。
“你頭髮上有東西。”晏沉風輕輕一吹，指尖的羽毛輕舞飛揚。
百合微怔。
倒映在瞳孔中的身影，掀起細碎的漣漪。
這個程三少，好像和她想象中不太一樣……
今天這場地下交易打的是拍賣的噱頭。
頂層展廳裏，擺放着琳琅滿目的世界名畫。
晏沉風穿梭於拍品之間，尋找着原不凡的身影。
“美女，你讀哪所大學？”風掣跟在百合身邊，不遺餘力地跟她套着近乎。
他扮演的“狐狸”據說也是個老色批，天天跟在程司寒身邊鬼混。
所以他這麼做也不算崩人設。
最重要的是能吸引百合的注意力，讓她不要纏着晏沉風。
“H市女子大學。”百合心不在焉地回答，目光始終追隨着晏沉風的身影。
雖然旁邊這個男人看着也不錯。
但那位可是大名鼎鼎的程三少啊！
要是能做程家的少奶奶，她的後半輩子就有着落了。
“女子大學裏面應該有很多美女吧？”
“還行。”
“那你是你們學校的校花嗎？”
百合受不了風掣一直在她耳邊叨叨個沒完，轉而問他：“三少平時都喜歡幹什麼呀？”
“睡女人。”風掣脫口而出。
“噗……咳咳。”剛喝下一口香檳的金南差點兒被嗆到。
百合聽到這個答案，臉色明顯變得有些難看。
她抿了抿脣，又問：“那你知道三少有幾個女人嗎？”
風掣輕笑，“這對你來說重要嗎？”
“怎麼不重要呢？”百合皮笑肉不笑，“你該不會以爲我是那種不正經的女人吧？”
“沒有沒有，百合小姐一看就是大家閨秀，跟三少身邊那幾百個妖豔賤貨怎麼能同日而語？”
“幾……幾百個？！”
“開個玩笑。”風掣揚起笑容，“真沒有幽默細胞。”
百合：“……”
在風掣的死纏爛打下，百合果然沒機會再纏着晏沉風了。
這期間他在展廳裏轉了一圈，發現這些名畫不僅僅是拍品，還代表着今晚即將出售的“貨物”。
就比如他面前的這一幅。
——《海妖》，奧地利，公元600年。
畫名應該是毒品的代稱，後面是產地，再後面是每克的價格。
之所以能快速推斷出這些，是因爲這幅畫明顯不是來自歐洲中世紀。
並且他注意到展廳裏的其他人，也都只關注後面的年份，之後便匆匆去看下一幅。
隨着一道鐘聲敲響，郵輪上的晚宴正式開始。
買家們移步到宴會廳，開始享用晚餐。
和普通的晚宴不同。
由於大家今晚都是帶着目的而來，彼此之間並無太多交涉。
戴着面具的男男女女們安靜地喫着東西，偶爾側耳交談，聊的都是一些局外人聽不懂的暗語。
晏沉風坐在餐廳一隅，慢條斯理切割着盤子裏的牛排，低聲問金南：“找到他了嗎？”
金南搖了搖頭，“沒有。”
他剛纔在會場轉了一圈，沒看到原不凡的身影，想必他也是有所防備，才一直躲在暗處。
正在這時，郵輪廣播裏響起一道聲音：
“尊敬的客人，用餐完畢後，請儘快攜帶房卡回到各自房間，拍賣會即將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