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着這頂小紅帽,這不就是……剛纔我認錯的女生嗎?
她掏出一張紙遞來,我盯着紙看了一下:“謝謝,不用了,我自己有。”
我戒心比較重,輕易不會接受陌生人的東西。
畢竟之前有新聞報道過,一些紙巾和手帕上有迷藥。
雖然在學校,但還是不能掉以輕心。
女孩也不生氣,她收回了手:“我正好來上廁所,見你在這兒洗臉,好像有些不舒服的樣子。”
我抽出紙巾把臉擦乾,問道:“你也在這層樓上課啊。”
“是啊,我在402室。”
“我在你隔壁。”我想了想:“402應該是廣告的吧!”
她點點頭,看了一下手腕上的電子手環,馬上要上課了,她笑了一下徑直往廁所裏走去。
我望着她的背影愣了好幾秒,像……真的太像了……
上了一上午的課,放學後,我和陳佳莉,冉琴打了麻辣燙回宿舍。
剛進門,就見宿管領着一個女生站在我們宿舍門口,小聲地嘀咕着什麼。
我看着那頂紅色鴨舌帽,維尼熊揹包,心裏咯噔一下。
是她?
女孩身邊放着兩個很大的行李箱,笑着跟宿管阿姨道謝,然後接過鑰匙擰開了房門。
我們仨都看傻了,這什麼情況?
宿管阿姨回頭見到我們幾個:“正好,你們宿舍那姚娟不是搬走了嗎,這兒來了一個新室友,你們大家認識認識。”
女孩轉過身,見我的那一瞬間,笑得眼睛都彎了:“我們還真是有緣分啊……”
不知爲什麼,她刻意加重了“緣分”二字,我聽着心裏發毛。
世上,真有那麼巧的事嗎?
陳佳莉眨巴眼睛看着我:“你們認識?”
我深吸一口氣,故作鎮定道:“也談不上認識。”
我把早上認錯人,又在洗手間偶遇的事說了。
冉琴小聲地說:“別站在走廊裏啊,進去聊。”
女孩拖着行李箱進屋,一眼就看到了那個空着的牀位。
姚娟的牀跟我同在一排相連,上樓共用一個梯子。
她輕車熟路地把箱子推到空桌子底下,轉過身自我介紹:“你們好,我叫劉心媛,21屆廣告學的。”
我們也各自介紹了一下自己。
陳佳莉好奇地問:“你都大二了,幹嘛換宿舍啊?”
劉心媛嘆道:“我們宿舍出事了……”
我們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
見我們實在好奇,劉心媛關上房門,壓低了嗓音:“這件事我跟你說,你們可別說出去啊!老師三令五申,不准我們出去亂講,要受處分的。”
“我們發誓!絕對不出去亂說。”陳佳莉豎起三根手指。
劉心媛開口道:“你們最近有沒有聽過一個恐怖傳說。”
她故作神祕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陰森恐怖。
我和陳佳莉搖了搖頭,冉琴眨巴眨巴眼:“是半夜歌聲嗎?”
“沒錯!”劉心媛嘆了一聲:“雖然帖子已經被管理員刪了,但這件事還是傳了出去。”
冉琴說:“前兩天,有人在校園貼吧發帖說,總是在半夜聽到有個女生唱歌,而且唱的那個調調,就像是他們老家神婆請鬼的調子。”
這大半夜的,聽到這個,不得嚇出一身冷汗來?
“好多人在下面留言,都說也聽到了,只覺得歌曲的調子怪異,沒想到那麼可怕。”
劉心媛一張臉慘白:“這是真的!因爲……唱歌那女孩,就是我們宿舍的!”
她告訴我們,前幾天晚上,她和幾個室友正在睡覺,突然聽到陽臺上有人唱歌,歌聲空靈,聽起來幽幽的,唱的詞她們一句都聽不懂。
“我們宿舍的……就叫她小蓮吧!我坐起來,看到小蓮就站在窗臺上,一邊唱歌,一邊光着腳在跳舞,她的舞姿很奇怪,動作特別慢,像一個根藤蔓,不挺地扭來扭去……”
這幅畫面,光是想想都讓人頭皮發麻。
“我們還以爲是她夢遊,也不敢叫醒她,等她唱了半天,應該是唱完了吧,就自己倒下了。”
這是第一個,第二天晚上,又有人半夜起來唱歌了。
“我看了時間,大概是凌晨1點,陽臺上又傳來歌聲,我一醒來就下意識看向小蓮的牀,結果……我看到她坐在牀上,睡眼惺忪地看着我。”
第二天晚上,唱歌的換了一個人,變成了另一個女生。
也是唱着唱着,就突然倒下了。
醒來後什麼都不知道,連夢都沒做。
“第三天晚上就是我,我醒來時,覺得腦袋有點疼,腳底也很涼,我躺在小蓮的懷裏,他們告訴我,我也這樣唱歌跳舞了。”
第四夜,不用說,又換了一個女孩。
發生那麼詭異的事,他們再頭鐵,也知道不對勁了。
他們不知道晚上又會輪到誰,於是去江陵市最有名的七星閣求了平安符。
“或許是平安符起作用了,我們當晚都睡得很安穩,但是到了半夜,歌聲又響起了!”
說到這兒,劉心媛瞳孔都不自覺放大,呼吸都變得急促:“我……我坐起身,見到其他幾張牀上都有人,我們四個人大眼瞪小眼,我們都在牀上,那唱歌的人是誰?”
他們看向陽臺,看到一個紅衣服的女人,赤着腳,腳踝上綁着一串銀鈴鐺,對着月亮在跳舞。
“我們都嚇哭了!等我們回過神,那女人不見了!就在我們眼皮子底下不見了!”
劉心媛說,那晚上他們都是在宿管阿姨那過夜的,第二天就去聯繫換宿舍,她不敢再待,提着行李去住酒店。
“真是太嚇人了!”我身上的汗毛一根一根豎了起來。
冉琴的臉色也特別難看:“那……那那個唱歌的女人,到底是什麼啊?”
陳佳莉身上突然打了個哆嗦,眼神陰惻惻的,若有所思地看了劉心媛一眼:“不知道,但聽你這麼說,她應該是在召喚着什麼東西。”
我盯着陳佳莉看了半天,越看越覺得她的神情古怪。
難道……是靈草雲星在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