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蛇靈 >第323章 陰陽交界古戲臺
    我被雷得外焦裏嫩:“合着你也不知道,就擱這兒瞎猜呢!”

    他被我一激,蠻不服氣道:“誰說老子不知道,咱這附近就有個極陰之地,是陰陽兩界的交界處。”

    “我們這附近……”大白天的,我身上打了個哆嗦,泛起了一身寒。

    我們小院地處南城老街,據說是江陵市最滄桑的一條街巷,裏面的房子可以追溯到明清,就我們門前的青石板路,就是六百多年前明朝的大石條。

    上了年歲的老物件、老房子,經歷過太多生死離別,自然會生出諸多傳說和靈性來。

    我之前來看房時,就在網上搜到過老街鬧鬼的故事,但因爲不是我租住的這間小院,我也就沒注意。

    真沒想到,這兒還有陰陽交界處。

    葉非晚伸手指着北方小廣場的位置:“廣場的老戲臺,就是一個陰陽交界處。”

    他說的老戲臺就在廣場上,據說是清朝的產物,荒廢了多年。

    聽人說,這戲臺年代久遠,附近還只是個村子時就已經存在。

    民國時期有個富商出資,給戲臺加固了一下,還外擴了兩根樑柱。

    富商的母親喜歡聽戲,逢年過節就請戲班子來,那時候也沒聽說過怪事。

    直到建國後,有一次打雷下雨,老戲臺被雷電擊中,變成了一堆廢墟,九幾年政府纔出資修復的。

    修復後,怪事就出現了。

    每回有晚歸的人,都會聽見那黑漆漆的戲臺上,傳出唱戲的聲音。

    但是看過去,臺上卻一個人也沒有。

    除了唱戲聲,住在附近的人還會聽到車輪和馬蹄的聲音,人聲鼎沸,絡繹不絕,但推開窗卻什麼都看不到,總之特別滲人。

    我看向沈君心,畢竟,我們現在的院子是他的,當初買院子時,我不信他沒注意到。

    沈君心默認了葉非晚的話:“那兒是個十字口,又有個戲臺,確實是個陰陽交界處,不過我這人素來不愛多管閒事,這些年,我們井水不犯河水。”

    所以,那兒是離我們最近的陰陽交界處。

    “那還等什麼,過去看看啊!”我心急的毛病又犯了。

    葉非晚笑道:“青天白日的,那鬼魂能出來嗎?”

    我一時心急,竟然忘了鬼魂害怕陽光的本能。

    如今豔陽高照,萬里無雲,鬼魂出來豈不是自尋死路?

    “那好,等太陽落山再過去……”

    我們休整片刻,好不容易熬到夜幕降臨。

    這期間大家都沒閒着,畏獸盯着塗桑,聯絡其他兵馬的苦活兒就落到了柳奎身上。

    他每隔一段時間,都會來向沈君心彙報。

    我在邊上聽着,越聽越摸不透塗桑究竟想幹嘛。

    他將結界解除,裏面的鬼魂卻遲遲沒有造反,一切都按部就班。

    而天界的神明,也沒有任何人出面管束,當真是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我越發有理由相信,這一切都是個陷阱。

    可若是陷阱,見魚兒沒有上鉤,不應該改變策略嗎?

    我心緒不寧,總覺得塗桑的行事透着古怪。

    結界大開,如果不是爲了放出鬼魂作亂,那便是……在等着什麼人下去!

    他在等着誰?

    我揉了揉隱痛的太陽穴,罷了,一切等到月上梢頭,去古戲臺看看再說。

    夜深了,廣場上的人自然地形成了默契,九點以後就不會有人在此閒逛。

    我們來到古戲臺時,偌大的圓形廣場上空無一人,只留一盞昏黃的路燈,被風吹得咯吱作響。

    古舊漆黑的戲臺,隨風搖晃的路燈,一股無法言喻的詭異氣息襲來。

    冷風橫掃我的全身,我泛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古戲臺就靜靜地安於一隅,身上清晰可見的紋路肌理,在無聲地訴說着幾十年的風霜。

    我聳着鼻子嗅了嗅,廣場上有股淡淡的潮氣,還有燒香燒紙的氣味。

    “這兒的氣味真奇怪。”我環顧左右,卻什麼都沒見到。

    沈君心爲難地開口道:“那是鬼魂身上的氣味……我說過,只要我在,那些東西就不敢露面。”

    我怎麼把這茬給忘了呢!

    能來古戲臺的,大多是普通的鬼魂,這些鬼魂見到沈君心,就跟見到一盞超大瓦數的燈泡,自然嚇得躲起來。

    葉非晚提議道:“我們幾人先退出古戲臺的範圍,讓白玉留下,她現在是肉體凡胎,鬼魂們見她獨自一人,應該就會出來了。”

    沈君心瞪了他一眼,眼裏裹着寒霜。

    葉非晚很慫地向後退了半步,臉紅心跳道:“怎麼,你還有更好的法子嗎?”

    我見他倆摩拳擦掌又要動手,趕緊挺身而出,橫在兩人中間:“行了,別吵了,都聽我的!”

    我攔着劍拔弩張的二人,腦子飛速運轉。

    之前沈君心就是這樣對我的,回想當初我一個人下替屍井,現在都心有餘悸。

    可如今的我,已經不是之前那個什麼都不懂的玄學小白,我見過了太多稀奇古怪,最重要的是,我有能力保護自己!

    我扯了扯沈君心的衣角:“沒事的,你們就在附近,有事我會大聲叫,再說了,我還有陰哨呢!”

    我好說歹說,終於把沈君心他們勸走。

    臨走前,沈君心大手扣住我的後腦勺,輕輕吻着我的額頭,一道白光水蛇般鑽進眉心。

    “我在你身上下了護身咒,你不會有事。”

    我點點頭,因他的細心,心裏閃過一絲的綿長的暖意。

    “等着我的消息。”我轉身朝古戲臺走去,踩着嘎吱作響的木臺階,登上了寬闊的大戲臺。

    戲臺裏鋪設的原木地板有些年頭了,表層的紅漆幾乎脫落,露出木頭的原色。

    我踩在上面,腳底是軟綿綿的木頭,每一步都會輕微地陷下一寸,我提心吊膽,生怕步伐太大,把地板踩出個窟窿。

    好不容易找到一塊相對結實的木欄,我靠在欄上,居高臨下地俯視着面前的大廣場。

    沈君心和葉非晚幾人,早已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那盞搖搖欲墜的路燈在陪伴着我,別說,還真有些滲人。

    我大着膽子,靜靜地注意着周圍的風吹草動。

    或許是風聲吧,又或許是那些鬼魂出動,我聽到了一陣車軲轆的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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