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畫軸,居然能擰開?裏面還有一樣東西?
攤主的表情一下有點綠,他彷彿感覺自己好像虧了點什麼東西。
這要是什麼不值錢的東西,幹嘛保存的那麼完好?
“看。”葉易搖了搖手上的貨。
“這是什麼?”饒是畢吉一向見多識廣,這會也有些繃不住了。
“你是行家,又怎麼會不認得呢。”葉易笑了笑,“這叫軸中畫。”
畢吉表情變了變,他當然知道軸中畫這個東西了,爲了避免戰火動亂,一些收藏家,就會真品,藏在畫卷的畫軸裏。
但這種情況,未免太過罕見了,這個葉易又是怎麼一眼發現的?
難道是,走了狗屎運?
葉易也不搭理他們,把這幅畫,緩緩的捲開,依舊是一副畫蝦的圖,圖案上,七隻小蝦,栩栩如生,顯得靈動至極。
上面,沒有任何的落款。
一旁,攤主,和附近的攤主,都紛紛湊了上來,看這個樣子,是有人當了倒黴蛋,有人撿到漏了。
而那個表情這會十分精彩的攤主,很明顯,就要充當那個倒黴蛋的身份了!
葉易只是淡淡的掃了一眼,就解釋道,“張大千的墨蝦圖。”
“憑什麼!”一旁,攤主接受不能,大喊了出來,“這幅畫上,連個落款都沒有,你怎麼知道這叫‘墨蝦圖’?還是張大千的真跡?”
葉易掃了攤主一眼,淡淡道,“一百二十年前,齊白石與張大千一道去徐悲鴻家作客,兩人各自畫了一副瞎,作爲比較,而張大千畫的更爲靈動。”
“齊白石指出道,‘你這蝦,畫的雖然靈動,但其中,卻依舊有謬誤之處,譬如這蝦,他竟只有四節。’”
“‘蝦尾只有六節,但你這畫中,卻畫出了兩條四尾蝦,一條五尾蝦,一條七尾蝦。’”
葉易指着圖上的畫作道,“你們自己看,這上面,是不是恰好兩條四尾蝦,一條五尾蝦,一條七尾蝦?”
附近的攤主都湊過來一看,立馬嘖嘖稱奇,還真是。
“畫主用外面一副贗品已經說明了畫軸裏保護的是誰的畫了,也就是張大千的真跡。”
“所以我說,這幅畫,應該是徐悲鴻的後人,爲了保護真跡免遭戰火的遺失,用畫軸收藏起來的,只不過流落了民間,收藏家只看到了表面的一副贗品。”
葉易搖了搖頭,臉色比較平靜,這次上這個古玩街,是來淘一下有沒有所謂的法器在。
可惜了,法器倒是沒看見,意外的收穫了這麼一幅畫。
攤主鬱悶到簡直要吐血!
十萬,他把這樣一副真跡,就這麼給賣了出來!他這攤子,做上十年,都未必有這麼一副真跡值錢!
一旁,畢吉臉色很是尷尬,他沒想到,葉易竟然還真的淘到了。
“葉兄弟,好眼力啊。”畢吉只能尷尬的說着道。
“你說的。”葉易搖了搖手上那幅畫道,“市場價,再加百分之十。”
“行。”畢吉猶豫了一下,一咬牙,看了自己女朋友一眼,“張大千的真跡,不過這是早年的作品,再怎麼說,三百萬還是值的,我再加三十萬。”
“這幅畫……”
“這幅畫不錯,十萬塊,我要了。”
人羣裏,傳出一個冷冰冰的聲音,一個穿着紅色旗袍,帶着墨鏡的女人走了出來,走向了葉易,手一攤,白生生的小手上,放着一張銀行卡。
“十萬拿去,畫給我。”
說完,這紅色旗袍女,伸手就拿向葉易手上的畫。
四周那些圍觀的人都不由得微微一愣,這女人誰啊。
十萬,就想買人這個畫?
一旁,楊瓊臉上也浮現起了一絲不悅之色。
葉易手一縮,收了回來,“不賣。”
“你在說什麼?”紅衣旗袍女子,秀眉一擰,沉聲道,“你也就花十萬買的,我十萬問你買,你虧了嗎?”
“看着我喜歡這幅畫,你這麼貪心是吧?”
“行,再加你三萬,趕緊給我。”
紅衣旗袍女子再遞出一張銀行卡,衝着葉易呵斥的道。
“我說了,我不賣!”葉易皺了皺眉頭,上下掃了這個紅衣旗袍女子一眼,轉身走開。
“站住!”女人在背後,冷冷的呵斥道,“我讓你走了嗎,你到底怎麼樣才肯賣給我!”
她臉上閃過了一絲惱怒之色,“我可是最喜歡張大千的畫的,你別得寸進尺!”
聽到這個女人的呵斥聲,葉易扭過頭,上下看了她一眼,接着一臉的平靜,“如果是之前,賣給你,也並無不可。”
畢竟,葉易對畫沒什麼興趣,並不想收藏什麼古董。
“不過現在麼,首先,這幅畫,是我約定好賣給他的。”葉易指着畢吉道。
“其次,你的態度,我很不喜歡。”
“你走。”
紅衣旗袍女子冷笑一聲,走上前一步,“你跟我談態度?”
“那我今天就告訴你,十五萬,我買了。”
“最後一口價!”
“今天你要不賣,今天這個古玩一條街,沒有人敢買你手上這個破玩意,我說的!”紅衣旗袍女子冷笑的道。
四周的人,紛紛倒吸一口冷氣,這女人,這麼豪橫?
葉易不由得皺起了眉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