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耿凝眉,已經忍不住深深皺起了眉,她從葉易的言談中,已經敏銳的差距出了一絲不對勁。
但葉易,並沒有回答她,而是揹着手,繼續在這個屋子裏,走來走去。
在葉易看來,這個屋子裏,邪門的地方有很多。
或者說,在耿家幼弟這個‘病’身上,邪門的地方有不少。
絕不只是那一處。
葉易揹着手,走來走去。
不過,那些對葉易來說,並沒有什麼意義。
作爲醫生,葉易只想治病救人。
而在這個治病救人背後的問題,葉易完全不關心。
很快,葉易站在了書架上,看着書架上,擺放着的一個陶瓷娃娃。
後者一雙空洞的眼睛,看着病牀上耿家那幼弟。
“這是弟弟小時候的……”
“嘭”!
不等耿凝眉說完,葉易隨手攥爆,從灰燼裏,捏出一截森然的白骨。
耿凝眉已經驚到說不出話來了。
葉易趴到牀底下,從耿凝眉幼弟牀底下,抽出了一截白色的,骯髒的孝布。
再爬到屋頂,從燈具後,拿到了一個嬰兒的手指骨。
“拿出去,全燒了。”葉易拍了拍手。
耿凝眉臉色鐵青,“敢害我弟弟,不管兇手是誰,我一定放不過他!”
葉易圍繞着這個牀走了一圈,手再在這個耿家幼弟的額頭上一摸,語氣淡淡。
“你弟弟這不是病,而是驚魂。”
“驚魂?”
耿凝眉一愣。
“恩。”葉易隨意的點了點頭,“簡單來說,三魂七魄,丟了一魂,人當然是醒不過來的了。”
“丟的那一魂,叫命魂。”
葉易也懶得解釋了。
“都請出去,我要請一個招魂儀式,能不能救過來,全看天意。”
耿凝眉出去了。
葉易搓了搓手,實際上,耿家這個病,比葉易說的還要再麻煩上一點,和十幾年前,耿凝眉小時候那個情況,一模一樣。
簡單來說,有人盯上了耿家,這個是‘養小鬼’來了。
似乎是耿家這些人的血脈,有什麼奇特之處。
不過,這就和葉易沒什麼關係了。
人家出錢,葉易辦事,就這麼簡單。
這就是葉易的原則。
擰出三根青色的香,葉易捏再指尖,再擺出一個香爐,灰香祭鬼神,青香拜小鬼。
葉易把青色的香點燃,一拜後,端端正正,插在了擺放在耿家幼弟牀頭上的香爐裏。
然後右手拇指,抵在自己食指上,左手拇指向內掐,結出一個手印。
葉易再掀開這個耿家幼童的被子,用銀針點破耿家幼童的指尖,逼出了一滴血,再抹在了這個幼童的眉心上。
“天靈歸兮,榆木之鄉,桑南淮北,故里餘塘,歸兮歸兮,法相無色……”
“天衝歸兮,頂輪安殼,靈慧歸兮,元魄綿長……”
隨着葉易一陣低聲的吟唱,那三株青色的香,開始以一個恐怖的速度,燃燒了起來,並開始冒出了大量青色的煙。
到了葉易的掌心後,葉易引渡着,讓這些青色的煙霧,引渡進了牀上那孩子的鼻腔裏。
葉易擰出一些香灰,點在這個孩子的眉心。
那一滴血,就順着這個孩子的眉心,快速的沒入了進去。
就在這時,異變陡生。
整個屋子裏的燈光,瞬間炸裂,變的漆黑一片,忽明忽暗。
那三縷青色的香,突兀停止了流動向這個孩子的鼻腔裏,開始凝聚出了一張陰鷙老人的面孔。
“什麼人,壞吾好事!”
“第二次了,江北,也是你能來的!”
煙霧裏,伸出一隻爪子,就直奔葉易的面門而來。
“哼。”
葉易冷笑一聲,都不看一眼,隨手一攥,那一團菸灰,瞬間炸開。
“……你等着。”
“……我,絕不會放過你的。”
“……”
“怎麼樣了?”
看着葉易一臉輕鬆的從二樓上走下來,耿凝眉一臉關切,連忙迎了上來。
“問題不大,修養一會,應該能醒。”
葉易雲淡風輕的道,似乎不想跟這個耿家,有任何更深的糾葛。
“多謝葉先生。”
“你放心,以我耿家,少不了您的好處的!”耿家大小姐自信滿滿的道。
“葉先生是吧。”
就在這時,側屋裏,耿家老爺子走了出來,滿臉微笑,接着又看向了耿凝眉,“凝眉啊,你出去一下,我有點事,想跟葉先生談一下。”
果然來了。
葉易面不改色。
耿凝眉出去後,這個別墅的大廳裏,就只剩下了葉易,跟這個耿家老爺子,兩個人。
“我那幼孫,沒事了吧?”
“跟耿凝眉小時候一個病。”葉易端起了桌子上淡淡茶杯,淡淡的喝了一口氣,“我十五歲的時候能治,現在,耿老爺子,又何必要再多次一句的問呢。”
耿老爺子忍不住訕笑一聲,“不愧是岐山高徒,我是沒想到,這孩子跟凝眉小時候,竟然是一個病。”
岐山爺孫倆,是路過江北,名聲大噪。
出於碰運氣的心理,耿家老爺子請回來的。
但是對這個所謂的岐山爺孫倆,耿家老爺子心中完全沒個尺寸和評價。
“這些,是葉先生,您這次的診金。”說着,耿家老爺子把一張黑色的銀行卡,從桌子上,緩緩的推了出來。
“裏面,是十個億。”耿家老爺子淡淡的說道。
葉易的眉毛不由得微微一挑。
“我也是有苦衷的。”
耿家老爺子緩緩的說着道,“希望當年的事,葉小兄弟,不要說出去。”
“你放心,我一點也不感興趣。”說完,葉易就拿起了桌子上的錢。
“你是個聰明人,葉先生,我希望你,可千萬不要食言。”
耿老爺子在背後淡淡的道,語氣裏,甚至已經帶上了一分威脅的意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