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時間,卻已經是大中午,甚至可能是午後了。
熾熱的陽光,通過巨大的玻璃,落在這個大廳裏,照耀的一片都白晃晃的。
而滿地,全是各種凌亂的衣服,甚至是一些黑色的內衣。
葉易扭頭看去,懷中,一個面如桃花,眼角都全是粉色的女孩,披頭散髮,在自己懷中,睡的極爲的香甜。
兩人身上,全是遍體吻痕,不難想象,昨天晚上,究竟是多麼的瘋狂。
葉易忍不住按了按自己的腦袋,發出“嘶”的一聲,這纔算緩緩清醒過來。
昨天一晚上,自己衝動了。
不但跟蘇紅衣發生了逾矩的事情,甚至都後面,愈演愈烈,越發瘋狂。
顛鸞倒鳳之下,兩人都不知道是經歷了幾次,到最後,葉易已經是精疲力盡,才抱着蘇紅衣,沉沉的睡去。
這一晚上,葉易才體會到,什麼叫真正的‘紅顏禍水’,其中之蝕骨銷魂的滋味,遠不是那次耿家大小姐可比的。
耿家大小姐那次是熱情奔放,溫柔烈情似火。
而且耿家大小姐本人也是個懵懂的雛蛋,根本不懂什麼花樣。
但這位紅顏禍水,完全就是爲了男人而生,一舉一動,都勾到人心魂裏去了。
難怪師傅說,山下的女子千千萬,唯獨需要遠離的,榜首就是紅鸞女。
葉易感覺自己都快陷入一灘溫柔鄉里的禍水裏去了。
這簡直就是男人的毒藥。
葉易幾乎快感覺自己都要離不開她了。
隨着葉易一動,懷裏那蘇紅衣,終於遲遲的醒了。
才一醒,蘇紅衣就立馬一蹙眉,眉宇間露出一抹深深的痛苦之色。
“你們醒啦。”
兩人才剛溫存了一秒,屋子裏一道響起的聲音,簡直要把葉易嚇了個半死。
葉易擡頭看去,就看到樓梯拐角處,站着臉色緋紅,又滿臉慍怒的欒紅塵。
葉易滿臉尷尬,連忙去找衣服。
昏頭了,都忘記在這個家裏,還有別人了!
“下次拜託你們幹這種事,去個房間好不好,還有,聲音小一點。”
“我姐在樓頂,伺候王娉婷到半夜,這且不去談它,白娘還是個涉世未深的女孩子呢,叫她一晚上聽這個,合適嗎?”
葉易彷彿都能聽到從這個欒紅塵口中,溢出的怨氣了。
蘇紅衣強趁着眉間的一絲痛楚,爬了起來,卻故意裝作若無其事一般,在欒紅塵面前赤着身子爬起來,光明正大,坦坦蕩蕩的從地上去撿衣物穿,那傲人的大長腿,簡直羞到欒紅塵滿面通紅。
“不要臉!”欒紅塵橫眉冷目,怒罵的道。
“二小姐這話就說錯了。”蘇紅衣一邊淡定的穿着衣服,一邊扭頭,像是挑釁一般,看向了欒紅塵,“身體髮膚,受之父母,有什麼不好意思示人的。”
“倒是你口中的那位欒白娘,叫我家男人收了她便是,給她一個名分!”
蘇紅衣擲地有聲,“你問問她會什麼,喫的,穿的,全是我家男人給的,連命也是我家男人救的!”
“她有什麼臉面呆在這?”
“我要是她,早就求個名分了,而不是沒臉沒皮的呆在這,還嫌什麼害羞!”
“你……!”欒紅塵簡直被氣暈,她倒不是不伶牙俐齒,而是到底是個臉皮薄的小女孩,哪裏喫的消世俗外,這些見過大風大浪的女人的懟?
才兩句話,欒紅塵就被氣暈,怒視了葉易一眼,狠狠的一跺腳。
“不要臉!”
欒紅塵頓了一下後,怒視道,“趕緊收拾好,別讓我姐看到!”
葉易一陣頭疼,這就開始了嗎?
欒紅塵一走,蘇紅衣就繼續倒了下來,那衣衫不整的樣子,更是春光可見,直接依靠進葉易的懷裏。
蘇紅衣眼神迷離,倒在葉易的懷裏,癡癡的道,“做了女人,我才知道做那種事,竟是這般銷魂,難怪我那些閨蜜,便是這般的離不開男人。”
“這銷魂的味,莫說是爲了這採補,便是沒有,我死了也都值了。”
蘇紅衣依偎在葉易懷裏,哪裏有半點要起來的樣子,只是臉紅紅的,依舊整個人埋在葉易的懷裏,手指也在葉易的胸膛上,畫着圈圈。
“你不是不信我麼,我跟你說說我的過往吧。”
抱着懷中一團溫玉,葉易很安靜。
蘇紅衣輕閉雙眼,“我祖籍京都,書香世家,父親是燕京大學教授,母親是某書畫世家,從小溫柔賢淑,相夫教子。”
“我家在京都,也稱得上是小有名氣。”
蘇紅衣笑了笑,“然後去七歲那年,看到我爹,那個平日裏斯斯文文,儒雅大方的爹,在跟他的一個女學生偷情。”
“哈,那男人色急,斯文掃地的樣,我至今還記得。”
葉易的手掌,輕輕的拍着蘇紅衣的後背,並沒有吭聲。
“我回去告訴了我媽,呵,那個懦弱的女人,只會成天在家裏哭,以淚洗面。”
“等我大了一些,我印象裏,那個男人就基本不再回家了,天天住在外面,跟他的那個女學生鬼混。”
“後來,那女學生的家長還找到家裏,把我媽打的頭破血流。”
蘇紅衣笑了,“我至今記得,我媽那個時候了,還顧着維護什麼書香門第的面子,只一個勁的道歉,說是什麼誤會。”
“我十三歲那年,發現那個男人,跟他的女學生,甚至還有了孩子。”
“於是,我把她約了出來。”
“江邊,那個女人對我是奚落又嘲諷,她身上穿的衣服,塗的指甲油,樣樣幾千上萬。”
“而我那個老爹,雖然是個教授,但卻也工資不過,充其量就兩萬一個月。”
“我從那會知道,爲什麼他,終年就穿着那身潑皮夾克。”
“甚至他有時候,會低聲下氣,回來問我媽拿錢。”
“我媽竟然還給他。”
“於是,我把她從江邊推了下去,她淹死了。”
蘇紅衣笑了笑,手指繼續在葉易懷裏,畫了個圈圈。
“我以爲她死了,這一切就結束了,熟料,我天真了。”
“等我回到家,他們兩個離婚了。”
“從那一天我就知道,男人都不是什麼好東西!不管他的外在,有多麼的道貌岸然,有多麼的斯文。”
“在看到女人的時候,卻不會有一隻,不是隻禽獸。”
蘇紅衣笑了,話語間,透着濃濃的仇恨。
“我輟學跑了,我那個可憐的娘,可能至今還以爲我在燕京大學唸書呢。”
“我一邊在外務工,一邊自學物理數學,天文金融,外交厚黑。”
“但我只明白了一個道理。”
“那些男人,不論是貌似有多看重你,但他們那看向你,若有若無,隱晦的眼神,卻把他們那些小心思,暴露無疑。”
蘇紅衣嘲諷的笑了,“就連所謂的名少,永安慕容少,也是一個樣子,別無二樣。”
葉易沒說話,這會只是輕輕的拍着她的後背,“所以,那我呢?”
葉易平靜道。
“你不是。”蘇紅衣輕輕的埋在葉易的懷裏,“你看我的眼神,充滿了忌諱,冰冷,還有厭惡和疏離。”
“我喜歡你厭惡我,所以我把自己交給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