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赫瀾卻窩在宅院裏不動,似乎忙着畫什麼。
等寂夜護送各國使臣時發現赫瀾不在其中,便問了一邊的人,這才知道赫瀾壓根就沒出現過。
“怎麼,北國女君這是打算在東國定居了”
前方的男人停下了腳步,斜視寂夜,“東國一向是禮儀之邦,非常歡迎各國的人前來遊玩,有何不可麼”
寂夜擰眉盯着他,繼而不得不搖頭,“沒何不可。”
將各國使臣送走,寂堯便沒同寂夜一道,而是折返進一個巷子,入了一座宅院裏。
赫瀾這會兒剛畫好圖紙,把上面的每一個零件都精準的標示出其作用和必須注意的地方,把圖疊好,起身去倒水。
正倒着茶水,就聽見身後有腳步聲。
回眸看去,是寂堯。
他就站在房門口,緊緊盯着她的臉,“你什麼時候走”
“走”赫瀾喝了口水,“我壓根就沒打算離開。”
寂堯手指微微動了下,“連你的國都不要了”
女人倚在桌邊兒,笑顏如花,“國家哪有你重要。”
“是嗎”寂堯邁過門檻,在她面前站定,“那你就拋棄北國,回來做赫瀾王妃。”
停頓一下,他靠近女人的耳畔,聲音充滿磁性:“就像當年,丟掉北國儲君之位,潛伏進東國來殺我一樣。”
他的話裏透着鋒利的刺,譏諷與戲弄清晰可見。
赫瀾捏着茶杯的手指微微發白,揚起一個燦爛的笑,“如果你想,我可以這麼做。”
她的回答有些意外。
“你還真是狠,爲了你的目的,寧可拋棄百萬人的命。也對,你當年不就是爲了殺我,蟄伏了整整十多年,還真是有毅力,這麼多年,我都沒見到比你還頑強的人了。”
他邊說邊在房裏轉悠,打量着房裏的擺設。
“寂堯,我們認識快十五年了。”
這個十五年,指的是她這幅身體與寂堯的相識。
而寂堯認識他所謂的赫瀾,卻是有二十五年。
寂堯停下腳步,眼角瞥着她,“是五年,不是十五年。”
話落,他轉過身與赫瀾對視,“從你離開的那一天,我才發現,其實我一點都不認識你,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麼,多大了。”
赫瀾捏緊了手指,“我叫赫瀾,我一直都叫赫瀾。”
“嗯”男人痞笑,“那你介紹介紹北國儲君。”
“她叫蘇慈,今年二十有七。”
寂堯嘴角的笑意愈發的深,充滿了嘲諷的味道,“爲了殺我,改名換姓,叫別人爹,年齡竟也生生小了兩歲,我對你,就有那麼大的威脅”
他從進來這道門開始,每一句話都帶着刺,句句嘲諷,聲聲刺耳。
這或許是他發泄心裏委屈與不甘的一種方式,赫瀾雖然難過,但絕不會怪他。
“是,不僅威脅大,誘惑力更大,有了你不就有了整個東國麼”
赫瀾淡然一笑,“這是你想聽的話麼如果是,我願意天天說給你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