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錯”謝離歌收回手淡淡地說了句。
南宮靈嘿嘿一笑, 十分自覺的坐在了石桌旁邊, 拿起剛剛喝完的酒杯,繼續滿上, 這酒味道比他以前喝的要好太多。
只可惜他剛剛倒完, 自家老祖宗就發話了。
“去拿個棍子過來”謝離歌說道。
南宮靈不明所以,不過還是乖乖的跑到外面,對着守在外面的人說要一根棍子,說完就眼巴巴的等在哪裏。
丐幫小太子的話還是很有用的,沒過多少時間, 南宮靈要的棍子便被那名守衛拿了過來。
南宮靈接過棍子興致勃勃的跑回了亭子,中途歇都沒歇, 將棍子往面前一放。
謝離歌瞥了一眼, 隨後收回目光, 隨後拿起旁邊酒壺開始喝了一口酒,抹了嘴,這才說出他的用意:“拿着棍子去練練吧”
“啊”南宮靈一怔, 接過棍子不知所措。
謝離歌放下酒壺,倚在亭子柱上:“天賦好不代表一切,丐幫的功夫可不是隻有看天賦的, 棍法看的還有悟性, 悟性只有在實踐中才能看出來。”
很多天才即使第一次摸到武器也會有本能告訴他該怎麼做,如何才能發揮出最大的武力, 這是中天生自帶的, 如果天賦還可以用勤奮來補足的話, 悟性真的就是老天賞飯喫。
有些人他天生就站在很高的起點。
南宮靈似懂非懂,不過也大概明白了謝離歌的意思,這棍子是讓他耍的,目的是看他到底有沒有資格學習棍法。
這必須有資格啊
別看南宮靈從外表很爽朗地樣子,內心卻十分驕傲,對於這種測試悟性的題目,讓他情不自禁的燃起了勝負欲。
拿起擱在桌子上的棒子就往亭下走。
謝離歌一手捻着酒壺,一邊不羈的坐在石桌旁,懶洋洋的看着南宮靈接下來的表演。
那南宮靈也是個有毅力的,拿起棍子就憑着記憶中看過別人使過的棍法,有一學一,開始揮了起來,不過這棍子哪是個公子哥可以揮得起來的,況且南宮靈從未接觸過這一類武器,剛開始練的跌跌撞撞,棍尖總是撞到地面上,有的時候不注意還會戳到自己。
然而進步卻十分明顯。
謝離歌明顯看出隨着時間的流動和揮舞棍子的時間長短,每次揮棍子的時候南宮靈都在慢慢調整自己的力度和角度,從一開始手忙腳亂變得熟練再到融會貫通,即使還有些彆扭卻與一開始判若兩人。
“往後三寸”謝離歌冷不丁說了一句。
南宮靈正在揮舞棍子的手一頓,依言挪動了腳步,果然棍子的氣勢更加恢宏,他明顯感覺到自己內力比以來輸出的更加爽快,卻節省了不少,甚至步伐都輕盈了不少,心下不禁起了崇拜之意。
老祖宗果然厲害,看一眼就明白他的不足之處。
比他哥厲害多了。
南宮靈想起他與自己哥哥相認的場景,眨了眨眼,一開始他以爲自己的哥哥已經很厲害了,琴棋書畫什麼都會,名揚天下,甚至武功都比他高,現在想起來,嗯,雖然還是比他高,不過有了對照組了嘛
他哥沒他祖宗厲害。
謝離歌當然不知道自己剛剛的一番話毀了一箇中二期少年對於自己哥哥的美妙幻想,就算知道也估計只是笑眯眯的鼓勵一句,總之,他現在正在眯着眼睛觀察南宮靈的一舉一動,時不時說出一句提點。
“往上半寸,手腕用力,不要用手臂”謝離歌看着南宮靈正在用棍做一個上挑的動作,開頭提點道。
南宮靈依言做出相同的改變。
兩個人一個說,一個做,時間很快就流逝了。
月亮已經升到半空,夜幕上漆黑一片,亭子周圍只有淡淡的花香,四周散佈兩排整齊的燈柱,燈柱上面的燈發出淡淡地光,正中央南宮靈正在練功。
“差不多夠時間了,可以停下了。”謝離歌擡頭看了看天色,低頭對着下面累的腦門上全是汗的南宮靈說道。
“是,師祖。”南宮靈依言停下了,然後拿着棍子跑上了亭子。
“坐吧。”謝離歌還是那副懶洋洋的樣子,捏着酒壺,輕輕搖晃,示意南宮靈坐下。
等南宮靈坐下後,謝離歌從懷中掏了掏,掏了半天掏出一本藍色封面的祕籍出來,在看見南宮靈的目光放在手中祕籍的時候,放在了桌子上,往南宮靈方向推了推:“要嗎”
“這是”南宮靈一怔。
謝離歌似笑非笑:“你說呢”
南宮靈拿起祕籍,翻了幾頁,只見內頁上面寫着先天而天弗違,後天而奉天時,,旁邊標着個描金的大字龍嘯九天,他彷彿看天書一般蒙逼,不過目光還是接着往下移,又一句出現在他眼前。
亢之爲言也,知進而不知退。旁邊同樣寫着個描金大字亢龍有悔。
南宮靈看名字都知道這是丐幫的祕籍,對於丐幫功夫他雖然不理解,卻明白有多厲害,今天下午他並沒有在現場,可衆長老回去的時候並沒有瞞着着,傷痕累累,滿身狼狽的樣子出現在他面前,長老們的武功有多高深自不必說,能夠將他們逼到如此地步可想而知這丐幫心法有多精妙。
南宮靈忍不住心動了,心裏也明白了自家老祖宗的意思。
祕籍不是白給的,這祕籍乃是丐幫的祕籍,這一旦練成他南宮靈這輩子都與丐幫脫不了聯繫。
這個條件對於南宮靈來說沒有難度。
他從小在任慈的教育下就是以丐幫爲主,衆長老大多無子,好不容易出現個孩子,自然是多有重視,可以說,南宮靈完全是在丐幫高層的期待下長大的,他也明白了自己這一生與丐幫都綁在了一起。
他翻得越發勤快了。
只除了一點,一開始他看到祕籍的時候,臉上滿是欣喜若狂,翻到第一頁的時候臉色有些僵硬,再翻,臉皮狠狠一抽,再翻,他忍不住皺起眉,翻了幾頁之後,他索性不一頁一頁翻了,反而像是瀏覽一樣,走花觀花看着祕籍裏的招式解說,下面的說明往往只有一句。
一句話。
一個招式只有一句話。
南宮靈眼皮挑了挑,合起了丐幫祕籍,擡頭看向謝離歌,這祕籍寫得跟詩一樣。
特別有個招式叫笑醉狂的,底下的招式說明簡直喪心病狂,寫得就像遊山玩水一般呢自然景色。
一笑翻江海,醉飲英雄氣。
十分簡單粗暴。
謝離歌一看南宮靈臉色就明白對方可能看不懂,含笑看着後者僵硬地臉:“知道爲什麼我剛剛讓你不要用招式了吧。”
“丐幫招式其實大部分還是要靠悟”
“懂了。”南宮靈道。
謝離歌看他雙眼無神的樣子,也不知道他到底懂還是沒懂,心下猶豫,卻沒有說出來,只是叮囑他有什麼不會的可以晚上練功的時候過來問他。
南宮靈自然滿口答應,他求之不得,別的不說起碼在這本祕籍裏面他看明白都很困難,更別提領悟了,丐幫功法有多難衆所皆知,他面前正好有個能夠練成這個功法的稀有人物,他不問纔是傻瓜。
他不僅是個酒癡,更是個武癡。
拿到祕籍的時候,心下十分澎湃,恨不得立即回到自己屋裏連夜苦讀,爭取明白功法的奧妙,當下就告別了謝離歌,準備回去了。
謝離歌自然不會阻攔,他也希望丐幫出個人才。
石觀音的一聲兄長大人,讓所有人都驚掉了下巴。
無花還好,他早就知道自家孃親和這位丐幫大長老的關係不一般。
曾經他進入到密室的時候曾經看到過後者的畫像,現在只是將關係挑明,他默默鬆了口氣,擡起頭看向楚留香三人拈花一笑,頗有一種任清風拂來,明月照大江的感覺。
這是作爲知情者的莫名優越感。
南宮靈就不淡定了,他恨不得堵起自己耳朵,卻絕望的發現根本沒有什麼用,那聲兄長大人還是傳到他耳朵裏了,這一切發生的太快,還沒等他知道自己孃親千方百計的捉他的事實後,他祖宗就變成他舅舅了。
下次揍他的時候更加順理成章了。
太可怕了
qaq。
謝離歌沒有關注旁邊驚嚇的衆人,他把目光對準的面前不好置信含着淚光的雙眼,那副美麗的容顏與他記憶中粉嫩嫩的小蘿莉重合在了一起,內心忍不住嘆了口氣,老天真的是要玩死他啊。
按理說,當他從系統那裏知道自家乖巧的寶貝妹妹變成美麗狠毒的石觀音時,他有些自責,如果他當年沒有聽信後勤部的話,現在的結果會不會不一樣,他的妹妹還是當年那個天真無邪的大小姐,每天糾結的是該去哪裏開賞花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