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時間印入眼簾的是一位身穿白衣的翩翩佳公子, 他頭戴玉冠, 脣紅齒白,嘴角掛着一抹風流倜儻的微笑,眼底滿是笑意地看着他。
展昭看到來人鬆了口氣。
“白兄,沒想到是你。”
白玉堂挑了挑,他越過展昭朝他身後看了一眼,只看見呆坐在堂前的包拯, 不免有些疑惑地問道:“是我,不久前才從島上過來,你這是在看什麼?”
“我在看包大人。”
“哈?”白玉堂嘖了一聲。
展昭看他一臉嫌棄的樣子, 表情充滿了無奈,開口解釋道:“這幾天發生的事情太多,朝中形勢千變萬化,剛剛不久前包大人被宮裏傳過去, 這一回來就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晚膳都沒有用。”
兩個人都蹲在屋樑上面竊竊私語。
白玉堂聽見這個話, 心想,這包拯就是個千年老狐狸, 有什麼事情能夠難得住他啊,更不用說在展昭心中包拯一向地位很高, 很難讓他不認爲對方在做戲。
白玉堂眼珠子轉了轉, 看了對面睜着貓兒眼的展昭, 他微笑着沒有接話, 而是自然而然的問起朝中發生的事情。
展昭自然而然的被帶偏了。
更不用提白玉堂想要討好一個人的時候, 沒有人能夠拒絕,他總是能夠在談話中恰到好處的撓到癢處,展昭即使有些內向卻還是被白玉堂帶得多說了很多的話,其中就包括他親自進入陵墓中看見老祖宗的過程。
“……”白玉堂聽見這個事情,眉頭忍不住皺起來了。
白玉堂內心的想法百轉千回,心想,首先從展昭話語中可以得知這件事情不止一個人知道,那位地位崇高的人因爲各位大臣家中存有的畫像,身份早已經確認無誤,十有八九就是傳說武皇的心上人。
這百面前的人物詐屍,不用說,白玉堂都可以想象朝堂之上有多亂了。
展昭說話卻看見白玉堂在沉思,眨了眨眼睛,在後者面前揮了揮手:“白兄?”
白玉堂沒有動靜。
“白兄?”展昭再接再礪。
喊了七八聲之後,白玉堂這才如夢初醒,等他醒過來的時候正好看見展昭擔心的目光,他反射性掛起了倜儻的微笑。
“小貓兒?”
“!!”誰想到展昭沒有回他,而是輕輕豎起食指,示意他不要出聲。
白玉堂有些疑惑,展昭身體朝旁邊讓了讓,白玉堂這才通過空隙看見了下面的來人,他吶吶開口道:“軍師?”
展昭點了點頭。
兩個人相互對視了眼,決定不再說話,暗悄悄地看他們準備幹什麼。
公孫策自然沒有發現屋樑上面的一貓一鼠,更不會察覺自己背後的兩雙眼巴巴的眼睛,他提着從廚房拿出來的晚膳,敲了敲院子的門。
裏面沒有迴應。
公孫策無奈地搖了搖頭,推開門,正好看見呆坐在大堂裏的包拯,他回過頭關上了門,提着食盒走了進去。
“包大人。”他走進來人輕輕呼喚了一聲。
正在沉思的包拯這才如夢初醒。
公孫策擺好了晚膳,眼底滿是
包拯苦笑地搖了搖頭。
“此事難啊。”
“難?”
包拯長嘆了一聲:“陛下想要重振武將。”
“什麼!!!”果不其然,這個消息讓公孫策一臉震驚,屋樑上面的兩個人聽見這個消息忍不住相互對視了一眼,皆是看見了對方眼底的震驚。
包拯心裏也是喜憂參半,他從內心中對於小皇帝要重振武將也是贊同地,畢竟對於一個一心爲國的大臣來說,文強武弱並不是什麼好事,唯一有些憂心的也不過就是一旦武將得勢之後,文臣們的處境會很困難罷了。
公孫策此刻終於明白了自家大人爲什麼在堂中枯坐了一天,這件事情的確是非同小可。
他坐在了旁邊的椅子上面,腦海中開始慢慢思索,突然,他想起了一個人物,忍不住開口道:“是那一位開口的?”
作爲府中軍師,他也是爲數不多知道那位老祖宗存在的人。
包拯百感交集地點了點頭。
正好,好友在旁,他準備開口和對方好好商量關於武將的問題,他今天下朝的時候,那位老祖宗溫文爾雅的讓他推薦幾個武將。
包拯十分深刻的懷疑對方就是看中了自己手下的展昭。
可是他還不能反抗,只能找屬下商量一下。
話還沒有開口,屋樑上面突然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好像是瓦片被踩破的聲音,之後還有兩個人慌亂地腳步聲。
“誰!”包拯立馬警覺,內心卻後怕不已,沒想到外面這麼長時間竟然有人在暗處看着自己,幸虧剛纔沒有將朝中的事情說出來。
那聲音斷裂的地方傳來一聲風流倜儻的的話語:“包大人,是我們。”
黑暗中兩道聲音從空中略過,輕輕落在了包拯和公孫策面前,白玉堂一臉臉皮厚,依舊笑意潺潺,絲毫沒有偷窺被發現的愧疚感,而展昭也要臉皮薄很多,他耳朵有些紅了,看見府中的大人二人組,話都有些說不完整。
“……包……包大人。”
看見這兩個人,包拯終於放下心來,還好,不是外人。
“是你們啊。”
“屬下知罪。”展昭低着頭十分認真地認錯。
包拯看了自己驕傲地屬下,頓時想起朝中那位大佬意有所指的話語,不免嘆了口氣,道:“算了,這件事情也是你擔心所致。”
“看來包大人擔心之事很是煩惱?”白玉堂聽見包拯的話,不怕死地問了一句。
他不開口還好,一開口,包拯一直煩惱的問題,腦子突然好想被什麼東西打通了一樣,轉過頭,看着有些懵逼的白玉堂,眼睛發亮。
對啊。
那位老祖宗只說找一個和展昭差不多的人選,他一直都以爲對方要的是展昭,此刻一看,這不是送上門的人選嗎?
這位的武功與展護衛也是不相上下呢。
包拯想到這裏不免滿意地摸了摸鬍子。
“白壯士啊。”
白玉堂聽見這話,立馬警惕起來了,耳朵一豎,看上去就像只炸了毛的大白老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