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阮靈兒反手一耳光落在阮芳菲臉上,力氣之大,震得她掌心隱隱發麻。

    她甩了甩手:“臉皮真厚,硌的我手疼!”

    阮閣老夫妻倆目瞪口呆的看着阮靈兒。

    阮靈兒是被他們夫妻倆嬌養着長大的,因此性子是任性些,可……可也沒這麼彪悍過。

    想來……定是氣狠了!

    阮芳菲被打蒙了,捂着臉不敢相信的盯着阮靈兒:“你!你敢打我?”

    阮靈兒冷哼一聲:“若是我要針對你,需要用栽贓陷害的手段嗎?”

    “你說的沒錯,我是阮家的千金小姐!而你,不過是個無依無靠來投奔我家的孤女!”

    “你哪裏來的臉讓我算計你?”

    “你配嗎!”

    阮芳菲:“???”

    阮芳菲:“!!!”

    阮芳菲氣的眼冒金星,恨不得活撕了阮靈兒這小賤\/人!

    阮靈兒等了半天,也沒等到她的後文,不由輕蔑一笑,就這?

    她還沒開大呢,對方就堅持不住了?

    “靈兒!不得放肆!”到底是阮閣老,終於從震驚中緩過神來,黑着臉訓斥:“快向你表姐道歉!有話說話,怎麼能動手打人呢!這若是傳出去,你還能有什麼好前程?”

    話說的像是幫阮芳菲做主,可阮芳菲卻更恨了。

    阮閣老這分明是擔心阮靈兒因此壞了名聲!並不是要爲她做主!

    “爹!您知不知道她跟女兒說了什麼!”阮靈兒並沒有順從,迎着阮閣老的目光:“她教唆女兒去對五皇子投懷送抱,自薦枕蓆!女兒雖做不出這種敗壞門風的事,可架不住有人算計!”

    “女兒原想着跟五皇子說清楚,從此一別兩寬,可女兒進到房間就被打昏了,醒來的時候險些被五皇子掐死!”

    她仰着脖子,指着上面的黑紫:“若非攝政王去救女兒,如今你們看到的,就只是一具屍體了!”

    阮芳菲驚慌失措:“我沒有!你胡說!我怎麼會……怎麼會教你去做那樣的事!”

    阮靈兒輕蔑的挑眉:“沒有?”

    “沒有!”阮芳菲咬牙:“我可以對亡父亡母起誓……”

    “發誓若是有用,這世上得死多少人?”阮靈兒哂笑一聲。

    她從懷裏摸出一個白玉瓷瓶,瓶身精巧漂亮,還散發着淡淡的藥香:“攝政王府有位身份特殊的座上賓,江湖名號:鬼醫。”

    阮芳菲害怕的看着她,這個時候,怎麼……怎麼說起鬼醫來了?

    “傳聞鬼醫可以起死人、而肉白骨,醫術了得。但鬼醫嘛,毒術更甚之。”阮靈兒捕捉到阮芳菲眸中的驚恐,笑的越發璀璨冷厲了:“表姐方纔篤定沒有害我,我也不願表姐受不白之冤。”

    “這是鬼醫研製出的真心話水,喝下去只會吐露真言。若違被心意,說不實之言,登時就會七竅流血、痛苦而亡!”

    她將藥瓶遞到阮芳菲面前:“表姐,你敢喝下去,把這番話再說一遍嗎!”

    “你!這……”阮芳菲驚恐的後退一步。

    這東西若是喝下去,她的盤算落空,丟臉事小。若被舅舅、舅媽厭惡,她一個孤女,將來該如何自處?

    一念至此,她看着阮靈兒的眸光帶着憎恨,這賤\/人!爲何就不能容她一次!非要如此咄咄逼人!

    是要害得她再無容身之處,纔開心嗎!

    阮閣老看着阮芳菲的目光,多了幾分窺探,難道……真是芳菲要害靈兒?

    雖然心裏不願相信姐姐唯一留下的女兒,是個心腸歹毒之人,可事實……他養的女兒,他最清楚秉性。

    是任性了些,卻也不是個會撒謊的。

    “芳菲,你真的……”阮母不可置信的捂着脣瓣,神色複雜的看着阮芳菲。

    對於這個從小養在身邊的外甥女,不是親生,卻勝似親生。

    甚至,相較於靈兒,她更疼愛乖巧懂事、溫柔得體的芳菲幾分。

    覺着芳菲這孩子命苦,出生沒多久就沒了娘,爹也是個不開眼的混賬玩意,只能借住在舅舅家中。

    每每看到芳菲羨慕靈兒的眼神,她就心疼這孩子,就更加疼愛這孩子幾分。

    可如今……這孩子竟心腸狠毒的要害她的靈兒?!

    “舅母!芳菲沒有!”阮芳菲心裏一驚,連忙解釋:“當初是您和舅舅慈愛,芳菲纔能有今天,怎麼可能會害您的親女兒呢!芳菲看到妹妹受了這麼大罪,恨不得……恨不得去替她受罪纔好呢!”

    她哭紅了眼睛:“芳菲只是覺得,是藥三分毒,更何況這東西本身便是毒藥。稍有不慎……”

    “若我不幸被毒死了,辜負舅舅、舅母養育之恩不說。芳菲到底是官眷之後,不明不白的死在阮家,只怕會讓舅舅在朝中令人詬病!”

    說着,她眸光陡然變得堅定:“也罷!既然妹妹不相信我,只要能自證清白,不讓舅舅舅母傷心,便是死,又何妨?”

    “只是芳菲不願因一己之身,影響舅舅亨通官運,這就寫下遺書,撇清舅舅舅母!”

    聽到這話,阮母心軟得一塌糊塗,拉住阮芳菲的手將她拉進懷裏:“好孩子,寫什麼遺書,舅母相信你就是了。”

    一個連死都不願意影響舅舅官聲的孩子,怎麼可能會是如此心腸歹毒的人?

    這其中,定是有什麼誤會。

    “靈兒,這事定是有什麼誤會,你就別逼你表姐了……”她偏頭有些責備的看向阮靈兒。

    阮靈兒面色一僵,嘴裏有些苦澀。

    她咬了咬牙深吸口氣,是她小瞧阮芳菲了,這都能糊弄過去!

    “瞧表姐說的大義凜然的,哪裏就需要寫遺書這麼麻煩了。”她壓下心裏的酸澀:“這藥水試用過許多次,只要說實話,斷不會害人性命的。”

    “既然表姐害怕不敢喝,那我喝就是了。”話音落下,她直接拔去瓶塞一飲而盡。

    阮母阻攔的手伸到一般,卻連阮靈兒的衣角都沒能摸到。

    眼睜睜看着阮靈兒喝完,嚇得魂不守舍衝過去,捏着她的臉:“乖寶!你可別嚇娘!快,快吐出來!娘可驚不起你這麼嚇啊!”

    “母親相信表姐,不相信我,我只能用這個法子了。”阮靈兒做出一副失魂落魄的樣子推開阮母的手:“父親、母親,我去五皇子府一事,確實是表姐教唆的!若我有半句虛言,就讓我七竅流血!痛苦而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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