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雪雲捂着脣,眼角眉梢都帶着笑意。

    原本那個規規矩矩的木頭美人,生動靈氣了許多。

    但……

    阮靈兒一臉懵的摸了摸鼻子,又低頭看了看自己:“怎麼了?”

    擡手又摸了摸臉:“難道是我臉上沾上髒東西了?”

    傅雪雲見狀,笑的更開心了,伸手捏了下阮靈兒的臉頰:“你現在……活像個成了精的花妖。”

    舉手投足間,都帶着股子花香。

    可不是像花妖嗎。

    阮靈兒臉頰一紅,嬌\/嗔的瞪了眼傅雪雲:“那我第一個吃了你,叫你做我的花肥!”

    傅玲瓏煞有其事的點頭:“還是個食肉的花妖。”

    阮靈兒:“……”

    友誼的小船說翻就翻!

    “好了,先給玲瓏換藥。”她嘟了嘟嘴。

    一對二,明顯喫虧。

    鬥不過啊。

    傅家兩姐妹來到藥房門口,看到裏面大大小小的小鍋子,嘴角抽了抽。

    這……也沒地方下腳啊。

    阮靈兒後知後覺發現,現在的藥房擠不進三個人。

    尷尬的訕笑兩聲:“那什麼,去我房間換藥吧,我把藥箱拿過去。”

    “也好。”傅雪雲點頭。

    阮靈兒胳膊受了傷,不方便,換藥時動作一直不太利索。

    傅玲瓏盯着她看了許久,皺眉:“你受傷了?”

    阮靈兒動作頓了下。

    怎麼看出來的???

    傅玲瓏眸光沉了沉:“果然。怎麼傷的?”

    傅雪雲詫異的湊過去:“靈兒你受傷了?怎麼傷到的?”

    兩個人四雙眼睛盯着她。

    阮靈兒知道瞞不過去,故作無所謂的說道:“害,這兩天忙着做純露,不小心劃傷的。”

    傅雪雲:“快給我看看嚴不嚴重!受傷了怎麼還不好好養着,仔細留疤!”

    傅玲瓏沒說話,直接動手捉住阮靈兒的手腕。

    動作小心的將衣袖撩起來,看着包紮過的潔白紗布,皺眉:“藥房燒了幾個爐子,溫度這般高,你也不怕發炎感染?”

    聲音滿是不悅。

    “我沒守着爐子,除了技術性的活,其餘都指揮紅袖和吉祥做了。”阮靈兒解釋道。

    傅玲瓏:“……”

    沒守着爐子就不熱了?

    就不會發炎感染了?

    察覺到傅玲瓏的不悅,阮靈兒莫名有點心虛。

    傅雪雲看着她們,好笑的勾了勾嘴角。

    這兩個,還真是活寶。

    都關心對方,但都不想對方擔心。

    忒傻。

    “即便如此,靈兒還是要注意休息的。”

    傅雪雲不着痕跡的拍了下傅玲瓏的胳膊:“而且,你既然準備開店出售純露,也不能只你自己製作。”

    “你做出來的純露,功效極好,怕是開店第一天就會被搶光了。”

    “京都貴眷多如牛毛,你一個人即便在能幹,也滿足不了這麼些人的需求的。”

    說着,提醒道:“可以教給簽了死契的下人做。”

    在大門戶中,死契下人最容易被主子信任。

    畢竟個人生死,乃至一家老小的性命前程,都掌握在主子手裏。

    “你說的這點我想過……”

    阮靈兒繼續給傅玲瓏上藥:“但府中並不全是死契下人,人多眼雜,難免出問題。”

    眼下神醫谷那邊還沒消息,她想着先專心將護膚品店開起來。

    不想中間出什麼疏漏。

    “這個好辦。”傅雪雲笑意盈盈望向傅玲瓏。

    傅玲瓏:“嗯?”

    瞧她摸不着頭腦的模樣,傅雪雲無奈提醒道:“前些年皇上賞賜叔父一個莊子,裏面全是些罪奴?”

    “嗯,爹爹把那個莊子給了我了。”

    傅玲瓏點了點頭,隨即反應過來:“對啊,罪奴比死契下人用着還放心。”

    她偏頭看向阮靈兒:“我把那個莊子送給你,你可以安心叫那個莊子裏的人爲你做事。”

    傅雪雲:“……”

    堂妹真大方。

    “送?那怎麼能行?不行不行!”阮靈兒連連搖頭。

    她雖然眼饞那個莊子,但也不好白要人東西的。

    “要不,你出個價,我買?”她問道。

    傅雪雲:“……”

    靈兒真實在。

    傅雪雲嘆了口氣:“靈兒介意有人合夥嗎?若是不介意,大可算玲瓏入夥。”

    這樣,兩姐妹的關係就更牢靠。

    傅阮兩家也能更親近些。

    “我倒是不介意。”阮靈兒眨了眨眼睛。

    傅玲瓏明白堂姐的意思,點頭道:“我也不介意。”

    三人一拍即合,窩在房間談論了許久。

    將大致內容定下後,三人又一同用了午飯,便告辭回府。

    阮靈兒獨自回到藥房。

    看着快要全部做出來的純露,思索着要定製一批什麼樣的瓷瓶分裝。

    就在這時,藥房樑上的鈴鐺有規律的響了起來。

    阮靈兒眼睛一亮,神醫谷的人來了!

    帶上吉祥來到暗室。

    只見兩個一襲白衣的男子端坐在暗室石桌前,一個着粉紫色羅裙的女子束手暗室入口處。

    那女子紅着眼圈認認真真看了阮靈兒許久,單膝跪地:“主子!奴婢終於又見着您了!”

    天可憐見,這些年她總會來暗室搖鈴,期待能見一見主子。

    可……一次迴應都沒有。

    若不是知曉自家主子的真實身份,她怕是都要以爲自家主子已經香消玉殞了……

    左側中年男子冷哼一聲:“先彆着急認主!還未曾考驗她如今的醫術!”

    女子眼裏帶着怒意:“趙明!你什麼意思!”

    趙明絲毫不畏懼:“這是谷裏傳下來的規矩!”

    神醫谷規矩,不論身份,只看能力。

    醫術高明者,爲尊。爲主。

    即便阮靈兒是前任谷主親口定下的繼承人,卻也要在醫術上勝過神醫谷衆人才行。

    已經恢復記憶,阮靈兒自然知道這些,也不畏懼這些考驗。

    她含笑扶起女子,安撫的在她手背上拍了拍:“無妨,相信我。”

    香芋眼圈更紅了。

    阮靈兒從她面前走到主位,施施然坐下:“這次打算怎麼考驗。”

    考驗有很多方式。

    醫理辯論、或者尋個疑難雜症的病患實測,或是比製藥的成色、功效,又或是……

    賭命。

    頓了頓,她補充道:“也別這麼麻煩了,直接賭命吧。”

    許久不曾露面,有人起了異心很正常。

    這第一仗,必得贏得漂亮纔有威懾力。

    香芋大驚:“主子不可!”

    吉祥:“小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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