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的賓客早已瞠目結舌,一個個目瞪狗呆,不知道要用什麼樣的心情和表情來面對眼前這樣的劇變。
甚至就連八卦週刊的娛記們都露出了歎爲觀止的神態,內心忍不住深深感嘆:果然生活纔是真正的狗血大合集如此跌宕起伏的劇情,他們的爆料稿都不敢這麼寫。
莫家二老顯然沒料到還有這麼一出,迎面飛來的牀照如同一個個毫不留情的耳光,啪啪啪地扇在了他們的老臉上
還是左右開弓的那一種
打臉來得太快就像龍捲風,他們根本來不及反應。
莫婉音被霍寧笙罵得狗血淋頭,經歷了有生以來最難堪的一幕,在羞憤、不甘與憎惡的多重摺磨下,她扭曲了面容,滿目猙獰地死死瞪向那個被霍霆琛護在身側的女人
都是她都是那個賤人
是她把自己害到了這樣的地步
如果不是她故意把照片交給霍寧笙,霍寧笙就不會在大庭廣衆之下肆無忌憚地羞辱自己
但是她憑什麼
明明那個賤人比自己更骯髒、更下賤,她又有什麼資格站在霍霆琛的身邊,被他那樣維護
“哈哈,哈哈哈”
狼狽到了極點,莫婉音卻突然笑了起來,越笑越大聲,宛如得了失心瘋一般。
一張臉慘白得嚇人,一雙眼睛卻紅着像是要滲出血來。
她揚起手,死死攥住照片的一角,爾後滿眼怨毒地將手裏的照片朝莫微羽所在的方向狠狠扔了過去
“你口口聲聲罵我是婊丨子,說我不乾淨那麼她呢那個女人又能幹淨到哪裏去難道她就不是又騷又賤的婊丨子了嗎”
“你的好嫂子不僅年紀輕輕就跟野男人上了牀,她還生下了野種呢”
“那她不是比我更髒更賤更噁心”
聽到莫婉音這樣的質問,霍寧笙卻是笑得更歡了,彷彿聽到了什麼特別好笑的笑話。
再垂眸,她看向莫婉音的目光中不再只是嫌惡與鄙夷,更多的反而一種同情,一種憐憫。
就像是在看一條喪家犬一樣覺得她可憐。
“誰說我哥是野男人了莫婉音你是智障嗎到了現在都還搞不清楚狀況”
對上霍寧笙譏諷的視線,莫婉音陡然一怔,心裏莫名生出而不好的預感。
下一秒,還沒等她來得及問什麼,就見霍寧笙冷笑着繼續道。
“算了,看在你這麼腦殘的份上,本小姐就大發慈悲地告訴你,讓你死得瞑目一點”
“你說得沒錯,我嫂子是年紀輕輕就勾搭上了小鮮肉,但是她跟你不一樣她眼光好啊你知道她睡的那個男人是誰嗎那是我哥啊我哥怎麼可能是野男人難不成他還能自己給自己戴綠帽子”
“對了,還有野種你說誰是野種呢”
比嗎”
霍寧笙語速極快,一番話噼裏啪啦豆子似的從她嘴裏倒出來,就跟放鞭炮似的
霎時間,在場衆人被她炸得一驚一乍的,連眼皮都不會眨了。
偌大的宴廳鴉雀無聲,甚至連呼吸都聽不見。
包括莫微羽在內,幾乎所有人都懷疑自己的智商是不是突然下線了
爲什麼他們的腦子死機了,不工作了明明大家說的都是中國話,爲什麼他們好像一句也聽不懂
“不不可能的”
在驗證了自己猜想的一瞬間,莫婉音整個人就像是跌入了無盡的深淵,失控的情緒幾乎讓她徹底崩潰
“你騙我你在騙我這不是真的我不相信我不相信”
五年前的那個晚上,跟莫微羽一夜纏綿的野男人竟然是霍霆琛
這怎麼可能這太荒謬了
她接受不了這樣的事實,一點都接受不了
這比霍寧笙當衆將那疊牀照摔到她的臉上,還要讓她覺得心如刀絞,無法承受
那竟然
是她出主意下的藥,才把那個賤人送到了霍霆琛的牀上
枉她汲汲營營機關算盡,卻沒想到從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她就已經輸了,輸得徹徹底底、一敗塗地
“這是我哥和七寶、還有嫂子和北北的親子鑑定書你眼沒瞎,自己看吧”
隨手將兩份文件啪地丟在莫婉音的面前,宛如施捨給沿街的乞丐一般,霍寧笙勾起眉梢,口吻幽幽,還不忘往她的死穴上狠狠地戳上兩下
“怎麼樣,沒想到吧驚不驚喜刺不刺激”
“就憑你這樣的小碧池,還想跟我嫂子搶戒指呵呵你還是滾回你的雞窩裏做夢去吧”
瘋狂地抓起地上的文件夾,在看到鑑定結果的一瞬間,莫婉音心中最後的一絲希冀轟然崩塌,整個人像是突然間被抽走了所有的力氣,膝蓋一軟直接就跪坐在了地上。
神色間是從未有過的痛苦和絕望。
她怎麼也想不到,自己親力親爲,精心佈置的訂婚宴到頭來,竟是爲她人作了嫁衣
就如同五年前的那個夜晚
不,她不會就這麼算了
是她的東西,她無論如何都要奪回來否則她情願毀掉,也絕不讓那個賤人坐享其成
此時此刻。
另一邊。
莫微羽在聽完霍寧笙的那番說辭後,一片空白的腦子裏來來回回就只剩下了這麼幾句話:我是誰我在哪我是不是在做夢
掐了一把旁邊男人的大腿,莫微羽幽幽轉過身,“痛不痛”
霍霆琛:“”
莫微羽:“噢,原來真的是在做夢。”
霍霆琛:“”
一直回到了霍家,莫微羽還是處於懵逼狀態,目光呆滯,雙眼無神,彷彿被人抽走了魂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