縱然隔着一扇門板,聽得不大真切,可還是讓莫微羽一下子僵住了身子。
一張小臉幾乎瞬間就綠了
夏思綺
霍霆琛他怎麼敢他怎麼敢
虧她憂心如焚,想方設法地從屋裏破窗而出,竭盡所能地趕在第一時間來找他,他倒好才這麼點功夫,就把持不住了嗎
如果是這樣,那看來她在他心底的分量,也不過如此。
區區一點藥物就能完全控制他的心神,連片刻的掙扎和抵抗也沒有,這樣的男人要來有什麼用
他對她的喜歡,不過如此淺薄,寡淡甚至可以說是脆弱得不堪一擊。
沒來由的,莫微羽想到了桑夏。
她還記得當年桑夏的毒癮發作得最兇的時候,寧願自己頭破血流,也硬是忍住沒有碰她所以剛纔在屋子裏,她雖然急得不行,可還是抱有一絲絲的希望。
她想相信霍霆琛,相信他擁有足夠的剋制力,可以抗衡得了藥物,可以爲他自己、乃至爲她爭取一點時間
可眼下,她十萬火急地趕了過來,卻又聽到了什麼
屋子裏,夏思綺還在一遍遍地低泣哀求。
“霆琛我不行了我真的快不行了你放過我放過我好不好”
“呵”
輕嗤一聲,莫微羽不由勾了下嘴角。
有那麼一剎,她甚至有種心死成灰的感覺,差點就直接扭頭走了
畢竟這樣的感覺,實在不好受隔着一扇門,她灰頭土臉地站在門外,就像是一個笑話。
再這麼聽下去,她大概真的會被氣死
轉過身,莫微羽半眯起眸子,再三猶豫之下,到底還是收攏五指,握緊了手裏的酒瓶,頭也不回地大步走了開去這種噁心的場景和畫面,她真是受夠了
房間內。
夏思綺赤身裸丨體,一絲丨不掛,她戰戰兢兢地瑟縮着身子,整個人因爲恐懼而不停地顫抖,眼裏的淚水如同決堤般淌了出來,卻沒有順着臉頰滑落在地,而是流淌進了柔順的髮絲裏。
此時此刻,她正以一種難以維持的姿勢,被倒掛在了牀邊。
後腰被彎折成四十五度,牢牢地抵着牀沿,上不來,也下不去頭暈目眩得讓她泛起一陣陣的噁心,一張憔悴的小臉更是慘白得驚人
她試圖自己爬起來,卻怎麼也動彈不了,雙手被捆綁在了一起,反剪在身後,根本使不上力氣。
只能一遍遍地哀泣求饒,乞求可以趁早從這樣的折磨之中解脫。
然而靠坐在牀頭的男人卻像是聽不到她的悲泣求饒一般,他緊擰着眉心,拿起桌上的水果刀,幾乎是毫不留情地一刀刺進了自己的大腿,以此來維持頭腦中片刻的清醒
在巨大痛楚的侵襲下,霍霆琛稍稍恢復了一些理智。
他緩緩坐起身,垂着眼瞼看向牀邊的少女。
冰冷的目光掠過少女曼妙的軀體,卻像是在看着一具無溫的蠟像,直到視線投落在了夏思綺那種楚楚可憐的面龐上,才陡然沉
“解藥”
聞言,夏思綺一驚,不曾想他竟然恢復了清醒
甚至寧願用如此殘酷的手段恢復理智,也不願碰她一下
這讓她又恨又怒,又惱又急一時之間不知作何迴應,只能不斷地拼命搖頭。
“沒有沒有解藥”
霍霆琛目光狠厲,如果對方不是夏思綺,他手裏的刀具大概已經劃割到了她稚嫩的肌膚上
“我再說一遍,把解藥給我”
“沒有解藥真的沒有我沒騙你我真的沒騙你霆琛霆琛你不要弄傷自己,你要了我吧要了我就不會那麼痛苦了這裏沒有別人,只有我們兩個只有我才能讓你舒服,只有我才能讓你解脫”
“閉嘴”
霍霆琛艱難地仰起脖子,腦中混亂至極。
再睜眼,一雙墨瞳已然染上了赤紅的血色,看起來尤爲駭人
他厲聲喝斷了夏思綺的哀求,突然一把扔掉手裏的道具,不顧腿上涓涓流淌的鮮血,一手扶着牀頭的輪椅,作勢就要走向門邊。
乾涸的嗓子火熱得像是能冒煙,連吐出的字節都帶着滾燙的溫度。
“微微微微你給我滾開我只要微微”
見霍霆琛到了這種地步,還在呼喚着莫微羽的名字,夏思綺嫉妒成狂,幾欲發瘋
卻還是不斷地迴應着他的呼喚。
“我在這裏我在霆琛,我是微微,你不認得我了嗎”
下一秒。
不等霍霆琛迴應,就聽到砰的一聲,在藥物和傷口的多重刺激之下男人再也支撐不住,一頭栽倒在了地上
見狀,夏思綺立時收斂心神,把所有的注意力集中在了捆綁着手腕的領帶上。
一定要把領帶解開
這是最後的機會,也是唯一一次機會
她不能放棄絕對不能
霍霆琛是在意識不太清醒的狀態下給她打的結,所以不至於徹底打死雖然她被反剪着雙臂很不好操作,但最終還是被她解開了領帶,掙脫了束縛。
艱難地支撐起身體,夏思綺緩緩從地上爬起。
頭暈目眩之下,忍不住靜坐着緩了片刻,纔有力氣站起身一步一步得走向倒在地上昏迷不醒的男人。
早知道霍霆琛的自主意識這麼強烈,先前就不該把他弄醒
反正在春丨藥的作用下,就算他處於昏迷狀態,身體還是會有反應。
唯一的區別,就是男人主動,還是女人主動。
事已至此,夏思綺沒有別的選擇,哪怕累一點她也要讓霍霆琛成爲自己的男人
光着腳走到霍霆琛的身邊,夏思綺居高臨下地看着那張冷峻的面容,五官凌厲,棱角分明,便是在昏迷之中都透露着一種狷狂和霸道,令人無限嚮往和沉迷。
她癡癡地看着男人,癡癡地伸出手,去撫摸那張朝思暮想的俊顏。
“琛哥,你是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