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鏢倒是極爲忠心,哪怕知道秦若芊這是在冒險賭命,卻還是嘩啦啦地快步追了過去
莫微羽立刻打碎窗戶玻璃,同宮銘一前一後跳了出去
看到宮銘二話不說就拉着她往前跑,莫微羽卻是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臂,攔了一把。
“等一下我們這樣跑肯定跑不快,趁着現在下雪不如這樣”
說着,莫微羽抓起宮銘的手,拉着他跑向先前舉辦婚宴的花園
只是前一腳剛跑近,便又順着剛剛在雪地上踩出的腳印,一步一步退回到了半路,轉而一個大跨步邁到了灌木叢的後面,拉着宮銘一同趴在了地上。
宮銘動了動嘴脣,多少明白了莫微羽的意思,只還是下意識地想要開口說上一句。
“噓”
莫微羽立刻朝他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先前她之所以要求歐爵下這場雪,就是爲了夜裏逃跑的時候可以掩人耳目到時候只要她順着僕人或者保鏢的腳印走出去,等漫天大雪再度覆蓋上來,就沒人可以找到她的蹤跡了。
眼下發生這樣的變故讓她始料未及,但這場雪總不能白下,還是得好好利用起來。
果然,在房門被衝破後,那羣保鏢跟着一個接一個從窗口跳了出來,一看到雪地上留下的腳印,想也不想紛紛就朝着花園追了過去
“他們往那邊跑了追”
秦若芊跟在了一衆保鏢的後面,最後一個從房間裏出來。
見狀,宮銘握了握手裏的槍,考慮着是該直接殺了她,還是等那些保鏢走遠一些再動手否則,一旦槍聲響起暴露了位置,他們藏在灌木叢後沒有東西可以遮擋,難保不會被亂飛的子彈打成篩子
正想着,就見秦若芊匆匆從面前走過,身影一晃進到了花園裏。
花園裏剛剛纔舉行了婚禮儀式,這個時候賓客們顯然都已經跑開了,地上的腳印雜亂無章,儼然無跡可尋。
倘若秦若芊還想活命,轉了一圈找不到人就帶着保鏢離開,那他們差不多就脫離了危險。
但如果秦若芊執着於找莫微羽報仇,不肯就此作罷,恐怕在找不見人影后很快就會從花園裏出來到時候他們大肆搜索,說不定就會找到他們兩個
這樣的概率不大,卻也不是完全不可能。
沉吟片刻,宮銘還是決定徹底杜絕這個可能性
“微微,你先留在這裏他們找不到人馬上就會出來了,我去引開他們。”
說着,不等莫微羽回話,宮銘便就先自一步滾出了一段距離,爾後從灌木叢的另一端邁步走了出去。
他的動作很快,莫微羽根本來不及攔他
正要跟着一起站起來,就聽到嘈雜的聲響從花園裏傳了出來。
“去外面找找這麼短的時間,他們不可能一下子就跑沒了人影一定是藏在了什麼地方”
不得已之下,莫微羽只能咬咬牙,趴回到了雪地上。
灌木叢密密麻麻,擋住了視線,她看得不太真切只能依稀瞧見有人朝着她所在的方向走了過來,只是還沒走近,就聽到了一聲槍響,緊跟着衆人就一股腦兒朝着槍聲的方向奔了過去
一行人很快跑沒了影子,莫微羽一直趴着沒有動,直到不遠處傳來直升機的轟鳴聲,她才從雪地裏爬了起來,小心翼翼地走了出去
她急着去找警察幫忙,好讓他們儘快找到霍霆琛和宮銘的下落,給他們解圍。
卻沒料到這個時候突然有人從身後躥了出來,直接拿手槍狠狠地砸向她的後頸,當場就把她打暈了過去
一場混戰結束。
霍霆琛赤紅着眼睛回來的時候,卻只看到宮銘一個人站在灌木叢邊,身邊除了警察還是警察卻是不見了莫微羽的身影
他立刻大步走上前,目光冷鷙地盯着眼前的男人。
“微微呢”
宮銘的臉色並不比他好看多少,但還是啞着嗓子回了一句。
“可能被歐爵的人帶走了。”
那個時候他開槍引開了秦若芊和保鏢,幾乎就要殺了那個女人沒想到歐爵和戴眼罩的男人突然折了回來,救走了秦若芊,等他再回到莫微羽藏身的地方,就只看到雪地裏一片凌亂的腳印。
地上沒有血跡,可見莫微羽沒有受傷,但她要是真的被那羣人帶走了,眼下的處境仍是凶多吉少。
聽到宮銘這樣說,霍霆琛原本就灰冷的臉色一下就敗了下去,幾乎想也沒想,直接抓起宮銘的領子一拳揮了過去
“我讓你保護好她,你就是這麼保護的嗎”
他這一拳揮得極狠,用了全力的那種,只一拳就把宮銘揮倒在了地上,嘴角當場見了血
眼見着霍霆琛還要衝上去再動手,唐栩栩立刻撲過去攔住了他
“墨琛你清醒一點現在不是動手打人的時候得想辦法把微微救回來他們現在沒跑遠,應該還在這片海域上”
唐栩栩畢竟是女人,力氣大不過男人,根本攔不住瀕臨瘋魔的霍霆琛。
但聽她這麼一喊,霍霆琛到底還是滯住了身子。
眼裏的赤色還在不斷翻涌,像是能噴出滾燙的岩漿來,隻身形僵了一僵沒再繼續往前。
他緩緩回過頭,凝眸看向唐栩栩。
“那個孩子,帶來了嗎”
“帶來了,就在船上”
“給他拍張照片,發給歐爵和那個傢伙。”
“可是他們現在爲了躲避追蹤,肯定早就切斷了信號,就算把照片發過去,他們也收不到照片。”
霍霆琛目光沉沉,寒聲道。
“他們要上岸,總要跟人聯繫”
那個孩子是他最後的一張王牌,他竭盡所能留下那個孩子,就是爲了以防萬一這次的行動兇險萬分,他原本就是舍了命來的,可到頭來,他自己留住了命,卻牽累到了微微。
是他沒有在最短的時間內解決掉那夥人,才讓他們有機可趁,帶走了微微
潛艇艙內。
莫微羽渾渾噩噩地醒來,還沒睜開眼,就聽到秦若芊的聲音炸開在耳邊。
“哥她背叛了你都是因爲她,爸纔會死的槍在這裏你親手了結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