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突然會從房間裏冒出一個人來,猝不及防間,整個人順勢就被拽了進去
“噓”
對方動作非常迅速,一邊揚手關上門,一邊飛快地朝她比了個噤聲的手勢。
像是在幫她。
莫微羽驚魂甫定地擡起頭,才發現站在面前的是剛剛在走廊上見到過的那個女人,她的臉上始終戴着口罩,見不得人似的,就連待在自己的房間裏也沒有摘下來。
很快,門外的走廊上就響起了越來越近的腳步聲,還有封季然一遍遍叫喚她的聲音。
“微微微微”
緊跟着,就聽到溫祁佑聞訊趕了出來。
“發生了什麼”
“微微不相信她跟我的關係,認爲我們是在騙她,然後她就跑了出來一晃眼就不見了人影這裏是你家,我不太熟悉你趕緊多派幾個人幫忙找一下”
“你放心,裏裏外外都有人守着,她出不去的。”
溫祁佑仍舊是漫不經心的口吻,對此並不放在心上,只琢磨着咂了咂嘴巴。
“不過,她要是不肯相信我們的話確實很麻煩。”
“先別管這個了找到人再說”
“嗯。”
一直等到外面的腳步聲走遠,女人才微微彎起眼睛,安撫道。
“好了,他們都走了。”
想起之前在走廊上瞥見的那個眼神,莫微羽微微蹙起眉心,神色間帶着幾分警惕。
“你爲什麼要幫我你跟他們不是一起的嗎”
見莫微羽並不信任自己,女人幽幽一笑。
眼底的眸色瞬間就變了。
“誰說我是在幫你我啊恨不得你死”
話音未落的當口,女人忽然伸手扼上莫微羽的脖子,砰的一下將她重重地抵在了牆壁上
沒想到她會突然出手,莫微羽防備不及,一時來不及閃避。
然而身體本能的應激反應卻十分強烈,當下屈起膝蓋重重地踹向女人的小腹
冷不丁被踹了一腳,女人一時喫痛,手上失了力,頓時鬆了手莫微羽立刻猛然推了她一把,爾後打開房門快步奔了出去。
卻不想。
溫祁佑一直在門外站着,並沒有離開。
擡眸看到男人修長的身影立在門口,莫微羽心頭一驚,當即頓住了步子。
溫祁佑剔着眉梢,眼底一閃而過冷冽的光澤,不等莫微羽開口說些什麼,突然揚手對着她的脖子砍了一記手刀,二話不說就將她打暈了過去
莫微羽完全來不及反應,眼前一黑,身子一軟就倒在了男人的懷裏。
看到溫祁佑摟着昏厥過去的莫微羽站在門外,隨後走出的女人不由有些惶恐。
“溫少”
啪
溫祁佑冷着眉眼,毫不留情地扇了她一個巴掌,直接把女人揮到了地上
“我留着你,是因爲你還有點用你最好看清楚自己的身份,別擅做主張,破壞我的遊戲不然你活着,只會比死了更痛苦。”
女人捂着火辣辣的臉頰趴在地上,
“我知道錯了以後,不敢了”
聽得這邊的動靜,封季然快步趕了回來。
看到莫微羽癱軟在溫祁佑的懷裏,眉眼間的神色頓然蹙緊了三分,然而下一秒,在看到地上趴着的那個女人時,腳步卻是生生地停了下來
撐大眼睛,封季然滿臉錯愕地看着地上的女人,一臉不可置信。
先前這個女人臉上戴着口罩,所以他並不知道她長什麼樣,直到眼下她臉上的口罩被溫祁佑扇落在地,他纔看清楚了她的容貌。
竟然
“溫祁佑你到底想幹什麼”
擡起頭,封季然目光灼灼地盯着眼前的男人,愈發覺得他的心思深不可測。
溫祁佑還是那副玩世不恭的模樣,眼角的笑意透着幾分邪肆。
“你以後就知道了。”
頓了頓,垂眸看了眼地上那個女人的臉,溫祁佑眸光微爍腦中又生出了一個有趣的主意。
莫微羽比他想象中要更聰明、並且更敏銳,就算失去了記憶,也不是輕易可以哄騙的。
所以就算他想要撮合莫微羽和封季然,也只能慢慢來,急不得。
通過藥物,她的記憶可以一遍遍抹去。
但是她的那張臉,一旦被霍霆琛看見,難保不會破壞他的整個計劃。
所以
不如干脆壞事做到底好了,反正他也從來不是什麼好人。
半年後。
墨家大宅。
宮銘跟着老管家一路走到花園,遠遠就看見那道孑然的身影站在一塊墓碑前,好似石化了一般,一動也未曾動。
見狀,宮銘不由蹙了蹙眉心,開口問了一句。
“他一整天都是這樣的嗎”
聞言,老管家忍不住嘆了一口氣。
“是啊,唉自從少爺強行把少奶奶的骨灰從墓園挖出來,埋在了花園裏,就天天這麼守着,看着不管颳風下雨,也不管太陽有多大,他就一直在墓碑前站着,別人怎麼勸都不管用”
說起來,少爺的病完全治好,也已經有一個多月了。
只是他這個樣子,病着和不病着幾乎也沒什麼差別。
更甚者,當他徹底從渾渾噩噩中清醒過來,面對着少奶奶的死訊,反而更爲煎熬、更加痛苦。
他的人活着,心卻是死的,靈魂也是死的。
整天就像是行屍走肉一樣活着,毫無一絲生氣。
“宮先生,你幫忙勸勸吧再這樣下去,少爺的身子骨遲早會垮的少奶奶已經不在了,少爺又是這副模樣可憐了那三個孩子,小小年紀就要學着懂事,真是看着都讓人心疼”
老管家說着說着,不自覺哽咽了嗓子,擡起手背偷偷地抹了一把眼角。
有些不忍心地轉過了頭。
宮銘微微抿緊薄脣,邁步朝着墓碑前的男人走了過去。
那個曾經傲然不可一世的男人,如今卻只剩下了一抹孑孓而單薄的身影,孤獨而又蒼白。
“微微,我不相信你死了,你一定還活着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