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從男人的薄脣中固執地呵出。
低沉的語調中充滿了偏執,彷彿認定了她就是他要找的那個女人,完全聽不進去別人隻言片語的否認。
聞言,女人一時又急又氣,卻是說什麼都不管用
一雙瑩亮的水眸霎時微微泛起了氤氳的水霧,好似受了極大的委屈般,隨時都會紅了眼眶流下淚來。
然而,眼前的男人根本毫無商量的餘地
一雙幽深的瞳眸宛如鷹隼般迸射着冷厲的光澤,目光直勾勾地盯着她的胸口,一寸寸地在她雪白的肌膚上掃過,像是在殷切地找尋着什麼。
女人的兩隻手都被牢牢地禁錮在了頭頂上,哪怕她極力地想要攏上胸前的衣襟,卻是絲毫動彈不得。
只能任由男人的目光肆無忌憚地的遊走在自己不欲被人看見的部位那種極爲羞辱的感覺讓她難以自持,不禁微微偏開腦袋,側過了臉頰,眉眼間寫滿了難堪。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卻像是過了整整一個世紀般令人備受煎熬
所幸,男人並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就只能那麼直直地看着她、怔怔地盯着她胸襟處白皙如雪的肌膚,眼神凜冽得像是要在她的身上盯出兩個窟窿來他不可置信地撐大瞳眸,喃喃自語道。
“怎麼會不可能不可能沒有”
宛如被泯滅了最後的一絲希望,男人臉上的表情頓時頹然了三分。
好似受了巨大的打擊般,手上的力道隨之一鬆,整個人的力氣都像是在剎那間被抽走了一樣,連站都有些站不穩。
一個人,即使容貌變了,聲音變了但她身上的特徵,總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的線索。
所以,爲了驗證自己的猜測,他纔會按捺不住對眼前的女人做出這種冒犯的舉動,就是爲了察看她身上是否會有跟莫微羽一樣的紅痣。
可是,沒有
她的肌膚光滑細膩,像是雪一樣白璧無瑕,沒有一星半點的瑕疵。
不僅沒有他想象當中的紅痣,甚至就連細小的疤痕也沒有。
彷彿她僅僅只是身形跟莫微羽相似,除此之外竟然再也沒有一處相像的地方
甫一得到解脫,女人立刻伸手攏起了衣襟,臉上毫不掩飾悲憤怨惱的表情,幾乎是想也沒想,當下揚手扇了霍霆琛一個耳光
啪的一聲
清脆的皮肉交擊聲在靜謐的室內響起,顯得異常響亮
“你、你簡直太過分了”
悲憤地怒罵了一句,女人便就飛快地朝着門口跑了過去,急急地打開了房門。
這個時候門外正圍着幾名聞訊趕來的侍應生,看到女人衣衫凌亂地從房間裏跑出來,不禁輕呼出聲,忙不迭地上前關切了幾句
“安安發生了什麼你還好嗎”
“他是不是欺負你了”
“我去給三少打個電話,讓他趕緊過來一趟他平時最寶貝你了,肯定見不得你被別的男人欺負”
聞言,女人立刻伸手拉住了對方,阻止道。
“不用了,我沒事”
 
“可以啊白安安纔來這兒不到一個星期,前腳勾搭了一個金主不夠,轉頭又對着另外的男人投懷送抱還裝得跟一朵出淤泥而不染的白蓮花似的,演技是不是太好了一點”
“誰裝了你嫉妒安安長得漂亮就直說,用得着這麼酸嗎什麼勾搭安安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你別把話說得那麼難聽”
“這就難聽了呵呵,嫌難聽那就別在這兒丟人現眼啊”
“切安安怎麼就丟人現眼了她只是過來彈鋼琴的,不用接待客人,哪像某些人除了一張臉根本一無是處,也只能用些不入流的手段去勾引男人了”
“你說什麼你敢再說一遍”
“好了阿嵐不用管她,我們走吧”
聽着門外傳來的吵鬧聲,霍霆琛陰鬱着眉眼,幾乎已經徹底放棄瞭然而,在聽到鋼琴兩個字的時候,眸光卻是不由自主的輕輕爍了下。
剛剛那個女人,會彈鋼琴
握了握五指,霍霆琛沒有立刻追上去。
經過剛纔一連串的打擊,他有些心力交瘁,沒有心情再去面對她、面對又一次的失望。
獨自一人坐在沙發上平復了許久,霍霆琛纔像是恢復了一些精神。
繼而拿出手機撥了個電話。
“去查一下,伯爵裏有個叫白安安的女人我要她從小到大,全部的資料。”
掛斷手機。
霍霆琛背靠在皮質沙發上,緩緩合上了眼睛。
剛剛那個時候,他抱着她就像是在抱着微微一樣,熟悉而又溫暖,驅散了他所有的孤寂與空蕩。
這樣的感覺,並不是隨隨便便一個女人就可以給他的。
一天後。
墨家。
宮銘拿着一疊資料丟在了霍霆琛面前的茶几上,口吻淡漠道。
“你應該認錯人了這是你要的那份資料,白安安,女,26歲,之前是個小學的音樂教師,後來因爲母親生病急需用錢,所以辭掉了教師的工作,經人介紹去了伯爵。她的履歷沒有問題,所以她不會是微微。”
聽到宮銘這樣說,霍霆琛的眸色不由沉了三分。
頓了頓,宮銘又道。
“這麼說來,你昨天沒見到那個跟微微長得很像的女人”
霍霆琛沉默不言,似是默認了。
昨天遇上那樣的事,他哪裏還有別的心思去找別的女人,白安安離開後不久,他就直接回了墨家。
可沒想到
除了他的直覺外,所有的一切都在向他證明,他判斷失誤。
那個叫白安安的女人,跟莫微羽根本毫無關係
“那今天,你還去不去伯爵了你不去的話我就自己去了。”
“去。”
找不到人,他無論如何,都不會甘心
看着宮銘和霍霆琛離開,莫小七和霍北宸偷偷地從沙發後爬了起來,悄悄議論道。
“他們是在說媽咪嗎”
“是不是找到媽咪了”
“走我們也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