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恩穗抱住蘇念夏,說道:“夏夏,你別聽她胡說八道,不是那樣的。”
蘇念夏看向伊恩穗,張了張脣,好半天,才說道:“可我的到來,讓你們過了那麼長時間的苦日子。”
這是不爭的事實。
如果不是多養了一個她,家裏怎麼可能會頓頓喝粥喫鹹菜。
都是因爲她,這一切,都是因爲她。
“不是的,夏夏,不是的,”蘇崢嶸說,“是爸爸沒用,是爸爸沒有能力給你們更好的生活,是爸爸的錯。”
蘇念夏的眼淚流的更兇了。
就在這時,外婆突然問道:“夏夏,你這段時間,都和誰在一起?”
蘇念夏一怔,情緒被外婆打斷,緊接着而來的是巨大的恐慌。
她的確沒有陪鄭總,沒有被糟蹋,可是,她和商行舟已經領證結婚了,這段時間,她都是和商行舟在一起,她還欺騙他們,說她去出差了。
本就已經沒有了血色的臉龐更白了幾分。
蘇念夏張了張口,卻是難以啓齒。
外婆是想要讓蘇念夏從剛纔的情緒中抽離出來,才問的這個問題,可現在看到蘇念夏的這個樣子,她卻是心裏一沉,那雙渾濁的眼睛裏充滿了哀傷和自責。
不是那個什麼鄭總,是別的人,她的夏夏爲了給她治病,還是……
就在這時,門外傳來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只幾秒鐘,一抹高大昂藏的身影衝了進來。
在蘇家人都還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蘇念夏就已經被抱進了懷裏。
他去給她買粥,回來之後,卻沒有在病房裏看到她。
給她打電話卻發現她的手機就在病牀上,原本他還以爲她是去樓下遛彎兒了,因爲他放在醫院裏保護她的人都還在,根本就沒有人看到她是什麼時候離開病房的。
直到查了監控,商行舟才發現,她居然跑出了醫院。
而那個時候,好巧不巧,保護她的人去了衛生間。
商行舟氣得肺都要炸了,要不是着急來找她,他非得踹死那幾個傢伙。
一路按照監控找過來,在確定她是回家之後,商行舟才稍稍地鬆一口氣。
蘇念夏被他抱得有一些疼,可她並不想要掙脫開,因爲,這樣被商行舟抱着的時候,她彷彿是找到了主心骨,不再恐懼,不再害怕。
擡手緊緊抱住商行舟的腰,蘇念夏像是一個迷路的孩子,放聲大哭了出來。
商行舟心疼得快要窒息了,他已經知道發生了什麼,在上來的時候,他聽到了樓下聚集在一起的那些人的議論,都是平時和蘇家人還算交好,不好意思直接堵到門口來看熱鬧,只在樓下停着,議論紛紛。
商行舟擡手輕撫着蘇念夏的後腦,給予她安撫,“寶貝兒,別怕,我來了。”
蘇念夏在商行舟的懷裏哭了好久,才鬆開抱着他的手,從他的懷裏退出來。
她耷拉着腦袋,想給家人介紹商行舟,可卻不知道要如何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