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凡隨同江珠一起,前往江府。
江府號稱江南鉅富,江珠父親江榮行商數十載,積攢下諾達家業,產業涉及織布、瓷器、茶葉、珠寶等,在整個江南商界,頗具影響力。
而江榮,也是江南州的商業協會會長,影響力巨大。
此刻,江榮愁容滿面,端坐在太師椅上,家中僕人個個垂頭喪氣。
大小姐踢廢了黑鯨幫的少幫主,黑鯨幫四處捉拿江珠,連同江府也陷入危機。
“老爺,老爺……送信的人回來了!”一白鬚管家,高聲喊道。
隨着聲音漸近,三名風塵僕僕的壯漢,跑進大廳。
“賞茶!”江榮端坐太師椅上,鎮定自若。
畢竟是在商海沉浮數十載的商業巨擘,這份定力,不是一般人能學會的,哪怕情況緊急,事態嚴重,但江榮一直保持着鎮定,他知道,自己如果亂了,整個江府內都會人心惶惶。
幾名丫鬟,連把茶水送到三名壯漢手裏。
咕嚕嚕,咕嚕嚕。
三名壯漢一口氣喝乾淨,顯然長時間趕路奔波,非常疲憊。
三人從懷裏掏出三封信,遞給管家。
“來人,安排他們三位先去沐浴更衣,好好喫一頓,每個人賞銀百兩。”管家吩咐道。
“多謝老爺。”三人躬身拱手,隨着丫鬟離開。
江榮接過管家的信箋,連拆開其中一封,眉頭皺的越來越緊,隨後滿臉怒意:“好一個伯君侯,往我每年送你千兩黃金,各種珍貴玉器數不勝數,此番讓你幫忙,居然也拿話來搪塞我!”
管家站在旁邊,同樣焦急,連道:“老爺,不着急,還有大將軍司馬童的信箋沒看,二夫人可是他親妹妹。”
江榮拆開第二封信,看完後,直接撕成粉碎:“關鍵時刻,一個個都不肯幫忙,黑鯨幫再厲害,也是匪,這些官居然沒一個敢管。”
自從女兒出事,江榮就想盡一切辦法,立刻派人連夜快馬加鞭去尋求幫助,原來一個個跟自己親近的大人物,得知自己得罪黑鯨幫,現在都如同躲避瘟神,躲着自己。
第三封信,是江榮派人去找的一位皇室王爺,但他權利微弱,處於皇權邊緣地帶,乃是江榮年輕時行商結識的朋友。
拆開信箋!
江榮沉沉嘆息一聲,對方也沒辦法,只是提醒他,黑鯨幫的水很深,儘量避開。
“黑鯨幫的水確實很深,老夫親自去找州牧於顎,對方居然閉門不見,分明就是在給黑鯨幫當保護傘,這江南洲的天,太黑了!”江榮氣的臉龐發紫,忽然攥住胸口,面露痛苦之色。
“老爺,老爺你怎麼了?趕緊去叫大夫!”管家連忙上前,幫忙拍背。
江榮嘴裏噴出一口黑血,面色蒼白,總算緩過氣。
“爹,你怎麼了!”忽然,一道清脆的嗓音響起。
大廳外,一個俏皮玲瓏的少女,快步跑進來,跪在江榮身邊,淚眼婆娑:“爹,我回來了,對不起,讓你擔心我!”
江榮一怔,撫摸着少女臉頰,紅着眼眶:“珠兒,你怎麼回來了,我不是讓你離開江南洲,越遠越好嗎?”
張凡靜靜站在後方,沒有打擾父女倆人。
“你哪什麼承擔?”江榮抓住女兒肩膀:“只要你能平安,拼掉我這把老骨頭,我也不會讓黑鯨幫把你帶走。”
江珠眼神堅定,看向父親:“爹,讓我留下來,有什麼困難,我們一起面對,否則即便讓我離開江南洲,我也同樣夜不能寐,日不能食。”
看到女兒如此堅定,江榮沉吟道:“好吧,你暫時留在府內,即便拼掉江家一切,我都會保護你。”
“爹!”江珠抱着江榮,又是一陣哭泣。
好一會兒,父女兩分開,而後江榮目光落在張凡身上,皺眉疑惑道:“珠兒,這位是你朋友?”
“他叫李書青,是江南洲李家那個人。”江珠擦乾眼淚,介紹道。
江榮頓時變得神色古怪,上下打量張凡,他自然認識李書青,也認識李家的人。
雖然沒和李書青接觸過,但他映象中,李書青以前是個文弱書生,弱不禁風,現在身材卻變得健壯,身形挺拔,身上有一股武夫的氣質。
“你就是李書青,我曾經與你父親也算朋友,只可惜……”江榮欲言又止。
畢竟當年李家的事情,在江南洲傳的沸沸揚揚,傳聞李家家主,也就是李書青的父親,是被他這個不孝逆子,活生生氣死的。
“侄兒,見過江伯伯。”李書青淡然道。
李書青過去的事情,跟他張凡可沒關係。
“爹,多虧他幫忙,否則我就被黑鯨幫的人發現了,暫時把他留在我們江府,行嗎?”江珠問道。
“沒問題,暫時把他安排在別院吧。”江榮點頭同意。
……
江南洲,十八街。
一走進這條街,頓時香味撲鼻,各種胭脂水粉的味道,混合一起,風一吹,都能飄到街道外。
各種青樓、妓館合在一起,共有十八家之多。
鶯鶯燕燕的笑聲,不絕於耳,濃妝豔抹,搔首弄姿的女人站在門口,手裏捏着絲巾,招攬客人。
這些女人或因各種不幸的原因,淪落風塵,亦或者好逸惡勞,貪慕虛榮,自願沉淪此地。
“兄弟們,今天咱們必須喝盡興,每個人找兩個姑娘,誰要是提前回家,就是不給我面子!”
“五哥,謝謝了!”
“五哥,豪氣,以後咱們兄弟,有難同當,有福同享。”
一青樓包廂內,幾名凶神惡煞的壯漢喝的酩酊大醉,還有十幾位薄紗披肩,粉玉外露的姑娘,陪伴左右,爲他們倒酒夾菜,笑語連連。
嘎吱!
包房門,從外面打開。
走進一女子,青衣青裙,身姿婀娜,面龐蒙着青絲紗巾,一雙明亮黑眸,熠熠生輝。
“喲,又來兩個極品妞,還蒙着臉,快把紗巾扯掉,讓大爺看看,到底是不是好貨色。”刀疤臉男子,大聲狂笑道。
青衣女子,探出玉掌,忽然幾朵粉色桃花飛出,穩穩插入幾名壯漢的頭髮,“桃花落地,人頭不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