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搖秋微微頷首,沒敢把張凡說的話,全部告訴楚穆,害怕兩人嫌隙越積越深。
“這個張凡,真是油鹽不進,等回鹿臺山,我非得給他一點顏色瞧瞧!”向藍拿着一壺酒,灌進嘴巴里,面露狠色,“一個宇宙三星級而已,以爲有鶴之中給他撐腰,誰都不怕!”
楚穆假裝仰怒:“向藍,別說酒話,大家都是鹿臺山的人,你這樣做,讓別人如何看我?”
“師兄,我就隨口說兩句,嘴上圖個痛快。”向藍連說道。
陰雨綿綿,下了整整兩個時辰。
天地間,霧靄沉沉,充斥着一種溼悶之氣,令人心煩意亂。
大崇寺數十里外,四道身影,飛速掠過高空,雨水落在他們身上,瞬間蒸發,爲首之人正是周奇木,身後跟着路山、俞江燕、還有變成活死人的黃烏。
前方,一條紅光,火速飛來。
落在俞江燕的掌心,那是一隻米粒大小,通體赤紅的小蟲,蟲翼極薄,呈透明狀,腦袋前方有兩隻彎曲的線條觸角,觸角在掌心撓着癢癢。
“老大,前方有一座寺廟,好像有人在那裏!”俞江燕興奮道。
“好,殺了這幾個人,湊齊玉佩,可以通知星空使大人動手!”周奇木眼眸冰冷,射出兩道冷光。
四人頓時加快速度。
很快,來到大崇寺上空,瞬間感應到裏面幾人的氣息,“原來楚長老的嫡孫在這裏,他交給我,其他人,交給你們,必要時可動用祕法!”
“是!”路山手裏提着一把大腿寬的砍刀,刀背打有孔洞,穿掛九隻金環,臉上露出兇狠之色,“老大,如果遇到娘們,能不能讓我玩玩!”
“隨你的便,別耽誤大事就行。”周奇木臉色木然。
周奇木雙掌合攏,催動元力,四周落下的雨水全部凝在虛空,繼而合成一柄百丈長的巨劍,雙掌向下,帶動巨劍撕裂虛空,猛地斬向一座紅牆琉璃黃瓦的廟殿。
路山、俞江燕、黃烏幾乎同時,如蜂鳥般,刺穿虛空,各自祭出法寶,衝向下方。
人未至,法寶已經砸向廟宇內的人影。
楚穆與戈搖秋、向藍、勝雪待在主殿內休息,忽然同時感應到危險,急忙以元力護住身體,而後整座殿宇從中被一分爲二,泥石、木樁、牆磚,如子彈爆射開,撞擊在衆人元力屏障上,剎那間粉碎。
“戒備!”楚穆怒喝。
衆人驚醒,此刻,三道人影閃電般掠來,其中一人甩飛兩隻圓輪,邊緣鋒利,瘋狂轉動,分別從左右攻向勝雪。
一人手持巨刀,斬向向藍。
還有一人,面黃枯瘦,手裏的兵刃竟是一漆黑鐵爪,後連接着指粗的鏈子,攥握掌心,鐵爪颳起一陣罡風,卷向戈搖秋。
雙方接觸之下,勝雪、向藍、戈搖秋幾乎同時倒射飛去,畢竟是被偷襲,沒做好萬全準備。
周奇木施展完元紋祕術,掠身而下,“楚公子,沒想到我們會在這裏碰面!”
“周奇木,你膽敢背叛鹿臺山,山主若是知道,定會將你挫骨揚灰。”楚穆手握長戟,怒目而視。
聞言,衆人心底一沉。
難道周奇木真是其他修真星球的奸細,鹿臺山要淪陷了?
周奇木雙手結印,元力從體內瘋狂涌動,一絲絲猩紅元力凝聚出一頭四蹄巨型猛獸,背部有幾條紅色絲線,連接手指,指尖微微一動,巨型猛獸揮舞蹄爪,悍然拍向楚穆。
轟隆!
楚穆飛身後退,巨獸蹄爪落下,石板飛濺,地面砸出一個大坑,地動山搖。
戈搖秋、勝雪、向藍等人奮力而戰,但明顯落入下風。
特別是戈搖秋,她擅長元紋之術,現在被黃烏盯上,對方窮追不捨,無法施展手腳,只能扔出準備好的墨符,砸向對方。
可很快,她便發現端倪,黃烏雙眼空洞,竟無視自己的攻擊,哪怕半條手臂被炸的血肉模糊,連一點表情也沒有。
哧啦……
黃烏甩動黑鐵利爪,閃電般卷向戈搖秋,罡風獵獵。
“楚師兄,救我!”戈搖秋急忙大聲呼喊。
楚穆揮舞大戟,正在和巨獸顫抖,即便聽到戈搖秋的呼喊,依舊目不斜視。
就在戈搖秋感到絕望時,一道身影忽然出現,一輪太極墨圖浮現身前,阻攔住利爪的襲擊。
鶴之中面色凝重,“師妹,後退!”
“師兄!”戈搖秋身體青煙般向後退去,驚魂未定。
張凡和鶴之中同時加入戰鬥,頓時局勢倒轉,手持金絲大環刀的路山,原本壓着向藍打,張凡的突然出現,讓他不得已,反攻爲守。
“張師弟,你我合力,先殺了此賊!”向藍眼眸涌動怒火,方纔一直被壓着打,憋了一肚子火氣。
張凡沒吭聲,一道掠向路山腹部,刀法軌跡飄渺難尋,讓路山面露驚訝之色,眼前之人,境界雖不高,但刀法實在太快了!
而他之前,已經一刀力劈斬向向藍,即便抽身,身體靈活受限,也得受傷。
向藍見狀,正是機會,手中利劍刺向路山咽喉。
下一刻,張凡刀芒軌跡,硬生生在空中轉折,竟貼着路山身上皮甲掠過,只割破皮甲,連肌膚都沒傷到。
路山原本心驚肉跳,突如其來的變故,卻讓他大喜過望,兇焰爆發,刀芒速度快了一倍,向藍的劍還未刺來,肩膀和身體已經分開,鮮血噴灑。
“啊!”向藍髮出一聲悽慘叫聲,看着握劍的手臂,血淋淋落在地面,面色慘白。
刀氣更是將他震得倒飛,撞在一斷掉橫在地面的石柱上,口吐鮮血。
他明明清楚看見,張凡那一刀,足以砍中路山腹部,刀芒軌跡,怎麼突然改變了!
“向師兄,我只是宇宙三級強者,能力有限,抱歉!”張凡道。
故意的!這傢伙絕對是故意的!
向藍眼中冒着熊熊怒火,怨恨的盯着張凡。
“給我死!”路山一聲雷霆爆喝,趁你病,要你命,爆射而出,刀芒劈向向藍。
張凡連看都沒看一眼,這個傻逼,明明自己已經沒有反抗能力,偏偏還仇視自己?
該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