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此，李易是聽得如癡如醉，哪怕是上次遇到老賊，老賊也依舊只爲他講解‘鬼鬼祟祟神魄訣’，至於別的，卻是一概不提。
“護身之法，大多都以血靈爲主。”
莫蒼輕語，“血氣不絕，血靈則不可破。”
聞言，李易想到了裳雨當時的情況。
莫蒼繼續道：“而血靈既爲我們自身的一部分，也就會如我們雙手一般靈活，甚至是更要靈活十倍、百倍。它本就與我等心意相通，只因其本就是我們。其實在每一個門派中，功法都是有嚴格區分的。”
“如你現在所接觸到的，實爲練氣之法。”
“練氣一道，納天地靈氣爲己用，洗滌經脈，淬鍊筋骨血肉，祛除人體雜質，臻至完美之體，也爲仙血、仙體。”
“而血靈，就是修仙者自身血氣強大的代表，血氣越強，血靈則越強。它依賴於人體而存，依賴於靈氣而活。同樣的，針對於血靈的也有獨特的修煉祕訣，名爲煉血之法。”
“除了大部分低等仙門之外，盡皆都有祕而不宣的煉血之法。此法稀少，爲多年來的前輩高人總結而成。”
“多年來，天下共有三部頂級煉血之法。公認爲第一的，則在聖道仙宗，其名九轉聖血訣。名列第二的，名爲天風御血法，在天昊仙門。”
話到此處，莫蒼停頓了一下，許久才道：“本身來說，你應該學的是天風御血法。”
李易不解，“這是爲何？”
莫蒼淡然道：“因爲十三傲骨。”
李易挑眉，“什麼？”
“鬼鬼祟祟神魄訣，就是當年十三傲骨琢磨出來的。”
莫蒼輕嘆一口氣，“你或許會有疑問，爲何他們琢磨出來的，卻出現在了天昊仙門？”
李易連連點頭，“對。”
莫蒼看向李易，輕語道：“這個問題，我想還是你自己去探究比較好。若由我來說，反倒是會給你增添不該增添的麻煩。我只能夠和你說，當年十三傲骨雄心壯志，以鑽研奇特之法，做奇特之事而聞名，甚至他們一度令天下震驚。然而，他們失敗了。”
李易蹙眉，“失敗？”
他想到了莫蒼和肖清河的交易，那顆頭顱。
那人是莫蒼的兒子，十三傲骨的其中一員。
失敗的代價，就是死亡。
莫蒼緩緩道：“這名列第三的煉血之法，卻是在紫菱仙門，名爲煉血千重訣。除此之外，還有一部比較複雜，難以定性的，也就是魔門的化魔功。”
李易瞪眼，化魔功他有啊。
看到李易的神色，莫蒼還以爲李易是感興趣，便道：“這化魔功也是一部奇書，化去人血人氣，只爲魔生。魔若生來，天地通泰。歷史上修煉至大成的，無不都是兇惡殘忍的魔頭。”
“因其摒棄人性，毀人道根，故此不得修煉。”
李易揉了揉下巴，如果是這樣的話，那這不僅僅是一部功法而已了。
也怪不得穆溫雅那麼積極，看來她知道的是比自己多的多。
莫蒼笑了笑，右手忽然一抓，一把血劍出現在手中，可隨着光芒一閃，卻是一柄透着血色的金劍。“你且用手觸摸。”
李易輕撫劍身，目露震驚，輕輕一碰劍刃，血皮被割破。“這？”
他難以相信，這妥妥的就是一柄上品靈劍啊。
“心底可有明悟？”
莫蒼微笑，“血靈的本體形態，其所代表的是能力與作用，這一點你應該是明白的。比如你的吞天龍蝰，若只是讓它本體出現作戰，它也就只是一頭可以噬血的妖獸罷了。”
李易連連點頭，因爲他就是這麼做的。
莫蒼笑道：“可若是它變成了你真正的武器，那麼依舊會擁有噬血的能力，而且還會更強。”
李易詢問道：“那每一個人的血靈都是如此嗎？”
莫蒼點頭又搖頭，“是，也不全是。血靈也分有形態和無形態之分，無形態之血靈，又稱爲水流形。這種水流形，則會失去一定的優勢，比如具備某種特殊的能力。世俗中，又將這兩者分爲先天血靈和後天血靈，其實也大差不差。”
“不過，我的血靈也就是後天血靈，也是水流形。”
他再度於血劍互換位置，“這就是血靈移形，此技法是我與我兒鑽研了十年方纔完善的。”
李易恍然，“看起來挺牛的。”
莫蒼緩緩道：“先天血靈可以擁有後天血靈的所有形態變化，但是後天血靈卻無法擁有先天血靈的能力。就好比我的血靈，不管再強，也不可能擁有吞天龍蝰的吞噬能力。”
李易腦子裏逐步清晰，也是第一次聽到如此詳細的講解。
不過他本身也是個聰明人，自己也琢磨出來了不少用法，只是稍顯生疏，更主要是想什麼就是什麼，不曾有一套屬於自己的理論。
雖然近來親眼看到幾位強者隕落，可奈何黑淵屍僵太強，對方都沒來得及動真格的。
故此，李易不曾見。
莫蒼繼續道：“仙門之所以能夠壓得魔門喘不過氣來，讓他們不敢造次。主要還是煉血之法，相傳化魔功早就遺失，魔門失去了煉血之法，實力也就大打折扣了。”
李易笑的很尷尬，因爲他親手把化魔功給了穆溫雅。
莫蒼看向李易不解的道：“怎麼了？”
“沒、沒什麼。”
李易乾咳一聲，又道：“難道曾經的魔門，人人都修煉化魔功嗎？”
莫蒼頷首，“沒錯，只不過他們是將化魔功拆解開了。比如普通魔門中人，只能夠修煉第一重，貢獻越大，地位越高，也就學得越多。這一點，也是魔門當年可以與仙門對抗的祕密。”
李易揉了揉下巴，“那要是……他們現在又找到了呢？”
莫蒼思索了一番道：“也未必可以學，因爲化魔功用的文字是最古老的星月文。能夠認識星月文的存在，屈指可數。整個魔門，估計也就只有魔門穆覺才能夠認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