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二,龍擡頭。
好日子。
也即是,明天。
故此在大賽的前一天,學院的演武場到處都是人,他們正在各自切磋着,爭取增加點對戰經驗的同時又能夠了解到自己潛在的對手。
雖說不是所有人都報名,可十二個班加一起,也足足一百二十人。
演武場東側的一棟樓上,許勺站在窗戶前,目光隨着人羣走動。
他的目的自然不是選出第一,而是找出那個人!
他看到鄭陽之後,心底隱隱覺得這個人應該不是自己要找的。但是佛光確實出現過,爲了避免打草驚蛇,他才故意用這種方式。至於誰得到第一,完全不在乎。
“那個人是誰?”
許勺努嘴,目光落在演武場外圍的花池旁。
龔慶忙從其身後走了過來,順着許勺的目光看去,想了一下才道:“哦,那個人叫李大寶。”
“姓李?”
許勺雙眼微眯。
龔慶笑道:“是天字一號班的牛二的朋友,也是榮譽院長破例特招的。”
“爲什麼破例?”
許勺的語氣凝重了許多。
龔慶笑道:“這就不太清楚了,好像是說這個人有點關係?”
話落,又不滿的道:“榮譽院長在這件事情也實在是太欠妥,還好教導天字一號班的導師並麼有刻意照顧他。否則的話,豈不是會被別人說我們新聖學院假公濟私?”
許勺沒有說話,只是冷冷的看向李易。
總覺得這個人……
有些怪怪的,透着一縷特殊的神祕感。
許勺繼而問道:“他實力如何?爲何我感覺不到?”
“實力?”
龔慶強忍笑意,“使者想多了,他哪裏有什麼實力?也不知道是個病秧子還是怎麼回事,每天上課就是睡覺。對於這一點,黎志導師還多次發了牢騷。”
許勺眸光一冷,“你是說,這個人受過傷?”
龔慶遲疑道:“可能……或許……吧。”
許勺掃了龔慶一眼,冷笑道:“身爲副院長,說話爲什麼有這麼多不確定性?”
龔慶老臉一紅,囁嚅道:“這個……我回頭會去調查。”
好不容易混個好職位,難道他還不能夠享受幾天了?想到這裏,心底也是一陣不爽。不就是聖者身邊的狗腿子嗎?有什麼好得瑟的。
許勺淡然道:“黎志呢?”
龔慶忙道:“前不久消失不見了,估計是回家探親了。”
許勺臉色頓時一沉,“你到底在搞什麼?一問三不知?”
他這一次是真的惱火了!
平時雖然會互相調侃幾句,虛與委蛇。
但是這件事情何等重要?
一旦新聖還活着,那就是天大的事情。對聖者,對新聖組織的高層都是毀滅性的災難。
龔慶老臉通紅,低頭站在一旁。
“立即去查一下他的底細。”
許勺語氣冷漠,“明天開賽之前,我要拿到他所有情報。”
龔慶恭聲道:“是,我立即去辦。”
許勺再度看向李易,那是一張非常陌生的臉龐。想他當年他跟在人羣中朝聖的時候,遠遠看了一眼,雖然頭髮不長,但是那張臉充滿了朝氣,英姿勃發。
“寧可錯殺,不可放過。”
許勺深吸一口氣,跟在聖者身邊接觸到過很多大人物,這也讓他深切的意識到,像他們這種半路修煉的野路子,就是被別人‘越境界’殺的。
如果想未來還能夠擁有現在的地位,那就必須盡皆全力,不允許有一絲意外發生。
“去你孃的吧,什麼玩意兒。”
出門的龔慶呸了一聲,心底暗罵,“要不是看在聖者的面子上,你算個什麼東西?還對我指手畫腳的?我查?我查你娘,明天就隨便送你一份。”
此時,雙手揣在一起靜坐花池旁,看着不遠處互相喂招的牛二和宋婉婉。
演武場的氛圍很好,充滿了朝氣。
每一個人的年齡都不大,正是最精神,也是最好戰的時候。
“那個叫許勺的一直在觀察我。”
李易心中暗道:“我又沒見過他,再加上我這個模樣,想認出我來還是挺難的。”
回想以往,他老是短頭髮,早就給人很深的印象了。
一切都可以改變,但是有一種卻是很難改變的。
那就是從小到大的習慣,比如他出手的方式等等,所以只要自己不出手,就一定可以瞞過去。
至於去窺探許勺,李易倒是覺得沒必要。
一切都在心中,就不需要畫蛇添足,即便他藏身在許勺附近,許勺也根本就發現不了。
“寶哥。”
額頭冒汗的牛二跑了過來,“一起活動活動啊?”
“年紀大了,經不起折騰。”
李易微笑應對,繼而轉口道:“感覺到別人的實力了吧?”
牛二點頭,“感覺大家都很厲害。”
“切磋這種事情,本來就是束手束腳的。”
李易微笑道:“在不傷人性命的情況下獲得勝利,總是需要一些技巧的。”
宋婉婉的小臉也是紅撲撲的,“就是感覺好亂,總覺得隨時自己會被捱上一下。”
李易笑道:“習慣就好,一開始都是這樣的。”
牛二則興奮道:“寶哥,你說我們能贏嗎?”
李易笑道:“雖是切磋,卻也是戰場,戰場之上一切都瞬息萬變。”
潛在意思就是,你境界雖然不低,並且覺醒了血靈,但是一切都不好說。畢竟,還有一個想獲得勝利,且早就覺醒血靈的鄭陽。和他們相比的話,鄭陽纔是真正見過大場面的人,殺人只是常態,而且作爲一位殺手,永遠都在尋找對手的破綻。
故此,這也是爲什麼鄭陽心理年齡要比這些人大很多的原因所在。
就是李易,看着這些人也是看小孩,絕對沒別的念頭。
宋婉婉重重點頭,“我們會努力的。”
李易目光遊走,落在了另外一處區域,北玫和南媛已纏上鄭陽,北玫又是拱手又是急切的看着鄭陽,一看就是想要和鄭陽切磋。當然,切磋不是本意,本意是拉近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