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有空闊地帶,有云臺樓閣,如天宮一般佇立雲霄之中。附近白雲飄飄,如臨仙境。
李易左看看右看看,他之前來的時候,距離此地還是有距離的,並且沒有來過這裏。
天殘長老一言不發的帶着李易緩步走過雲橋,從白雲中穿行,雲橋的另外一端,有一恢宏大氣,金碧輝煌的天宮。
李易小聲道:“前輩,敢問尊姓大名?他們說你們是三才?什麼是三才?”
天殘長老冷漠道:“天殘。”
李易忍不住上下打量了一番,“你哪裏殘了?我怎麼沒看出來。”
天殘長老沒理他,只是繼續往前走。
李易繼續道:“那是不是有人叫地殘?”
天殘長老停下腳步,沉默了一會繼續往前走去,“天殘,地缺,人絕。”
聞言,李易嘎嘎怪笑起來,“地缺?哈哈,缺心眼的缺?”
天殘長老再一次停了下來,冷眼看着李易,“把你打的殘缺的殘,把你打的殘缺的缺,把你打的斷子絕孫的絕。”
李易低頭,“對不起,我不該問。”
天殘長老淡然道:“再廢話,我把你扔下去。下邊有一守護仙獸,最近剛好沒喂。”
李易下意識往下方看了一眼,隱隱看到一條巨龍翻飛。“別鬧,現在的我咯牙,等養肥了再扔。”
天殘長老整個人給人的感覺,簡直就是如同空氣一般。呼吸都聽不見,心跳就更別提了。
李易默默的跟在後邊,伸手摸了一下雲橋邊緣的小獅子,繼而訝然,這竟然是一種極其少見的暖玉,可滋養神魂。普通人若是佩戴這樣的一塊玉佩,可百病全消。
天殘長老並沒有回頭,“敢偷東西的話,把你爪子剁了。”
李易撇撇嘴,嘴裏嘟囔,“把你爪子剁了……”
“我聽得見。”
天殘長老語氣冷漠。
李易翻了個白眼,但是在對方說話的時候,繞指柔無聲無息的出現,將一小獅子齊齊整整的割下。
回頭做成玉佩手鐲,還可以去青樓擺闊呢。
繼而加快腳步撞了天殘長老一下,“不好意思啊,左腳絆右腳了。”
不多時,兩人走到天宮中。
天宮巨大,玉柱環龍,一塵不染。
空闊的地方,只有兩個人端坐高位。
天殘長老停在門口,繼而伸手,“拿來。”
李易眨眼,“什麼?”
天殘長老淡然道:“別逼我動手。”
李易只好將獅子頭遞給對方,“就是手癢,見笑了。”
天殘長老卻是一愣,繼而怒叱,“你什麼時候砍下來的?”
李易乾笑,“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天殘長老臉色陰沉,“把我的乾坤指環拿來!”
李易神色尷尬,默默的脫掉手中的乾坤指環。
天殘長老冷哼一聲,“真想把你爪子剁了。”
李易癟癟嘴,天殘長老卻是轉身就走。
空曠的大殿,兩人端坐,卻不見莫蒼。
“過來一些。”
於旁側的男子緩緩開口。
李易往前走去,卻發現自己竟然看不清對方,越是細看,就越是看不清楚。
再看另外一位,卻更是看不清了。
這種感覺看人就是模模糊糊,朦朦朧朧,連記憶也被幹擾。
也就是說,哪怕你看過他們之後,想要說給別人聽,你也無法描述,更無從畫出他們的畫像。
“聽說,你眼饞我的藍蓮花?”
那美男子平靜開口。
李易一驚,頓時知道對方是誰了。
許大仙人啊!
“造謠,絕對是造謠!”
李易大聲道:“我李易可是一個正兒八經的人,我的確不是一個好人,但我絕對是一個守規矩的人。你想啊,我今天還是第一次來聖道仙宗,怎麼可能會惦記你的藍蓮花呢?”
“滿嘴謊話。”
許大仙人語氣淡然,“啃了一地的蟠桃,真以爲沒人知道?”
李易急道:“這事情我是可以解釋的,其實那天,我是遇到了一個小女孩……”
許大仙人緩緩道:“編,繼續編。你不是說你今天第一次來嗎?”
李易愕然,繼而撓撓頭,“那就是來問責我的是嗎?”
許大仙人淡然道:“你是這麼想的嗎?”
李易左右看了一眼,然後跑到牆角處搬來一張椅子坐在一根玉柱下。“不就是一點蟠桃嗎?我賠就是了。”
許大仙人忽然站起,可奇怪的是,他的本體竟然還留在那。
第二個許大仙人走了過來,“對我施展一次你的鬼鬼祟祟神魄訣。”
李易搖頭,“我從不和任何人切磋,況且我打了你,我還能活着出去嗎?”
這點事情,他還是搞得很清楚的。
我打了你,你就是正當防衛了。
看這架勢,遠古狸貓也保不住自己啊。
“無妨。”
聖道仙宗的宗主終於開口說話了。“只是試驗一下,絕無害你的心思。”
李易眼珠子骨碌碌一轉,“那你們也太不尊重我了啊,我是實力不行,但是也不至於一道分身陪我玩吧?”
許大仙人站起,一步落下與分身融合,“你的話太多了,以後適當的減少一些吧。”
話落,再度道:“和宗主說話的時候,你還是應該說敬語。”
李易聳肩,“他是宗主,我還是門主呢。”
這話倒是一點都不假。
他可是正兒八經的鬼門門主。
李易此刻倒也不是胡攪蠻纏,市井之中的習慣罷了。
出來混,靠的是什麼?
靠的是背景!
你是牛,但是我也不差啊。
我是打不過你,但是也不代表我就得卑躬屈膝啊。
反正這膝蓋,他是彎不下去的。
如果他跪拜了聖道仙宗的宗主,那就代表他蟄伏在權貴,力量之下。
那樣的話,他會更加看不起自己。
“無妨。”
宗主緩緩道:“隨他吧,他雖有諸多不是,可骨子裏是個不屈的人。”
許大仙人走向李易,“也罷,你可以出手了。”
李易站起,將椅子踢到一旁,活動着手腕,“那我可就不客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