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相浮出水面之前,一切都不能夠排除在外。
李易眸光閃爍,思索着一個又一個可能。
畢竟,即便是天機閣賣給自己的情報,也許也是錯的。
所謂情報,就是要進行一定的佐證,反覆印證,才能夠得到最終的答案。
要是隨便有個人說了一句話,你聽到了,便深信不疑。
那和行屍走肉又有什麼區別?
很多時候,就是得多用用腦子,多想想,多琢磨一下。
要是有人突然平白無故的對你好,那你就得好好琢磨一下,琢磨一下對方是不是饞你的身子了。
世間萬事,皆在此理。
手指劃過發叢,略微長的指甲劃過頭皮,留下一抹刺疼的觸感。
李易在思考着這些話,想着這些事情。
“在想什麼?”
呂歸詢問。
李易道:“我在想,我可能是在做一件很危險的事情。”
呂歸淡然道:“能有多危險?”
李易低笑,繼而發出狂笑聲。“知道我們的對手是誰嗎?我們在和一羣絕世天才,一羣瘋子當對手!”
身軀在輕微的發抖。
爲何……
如此的激動?
說不上來的感覺。
他現在覺得那些仙家子弟太蠢了,他們安逸太久了,久到他們的心性已經懶惰了,久到他們認爲權利就是一切。
而這樣的人,不夠成爲他李易的對手了。
他李易的對手,必須是那種絕世天驕,真正的怪才,真正的瘋子。
事情他是沒想明白,但是卻隱隱感覺到了。
在那前方,最起碼有四個人在等着他!
消失的十三傲骨的那幾人,會是真正的高手,真正瘋狂的天才。
李易猛然站起,“宗主根本就不擔心青天帝成爲界主!”
這沒頭沒尾的一句話,聽的兩人都是一陣迷糊。
“當你依舊執着於自己的仇恨,選擇和天創合作的時候。”
李易看向老賊,“而那些人不是單純的消失了,他們只是在通往更強的道路。魔醫確實也和天創組織合作了,但那只是一個身份的掩護。不,不對,不對。”
李易雙眼明亮,“魔醫……沒死!”
老賊挑眉,“沒死?”
那天可是親眼所見!
“易容術,是易容術!”
李易來回踱步,“是易容術,真正的易容術不是僅僅改變容貌那麼簡單。如果只是改變容貌,我們自身就可以催動自己的面部肌肉,讓自己變成另外一個人。真正的易容術,可以做到氣息都發生變化。而強者發現一個人的基本做法,就是感受其氣息。”
“若氣息不像,便是這個人再像,那也會否決掉。”
“魔醫是魔門的人,他手裏如果有易容術,那本就不是一件難事。”
“魔醫沒死,所以那處研究的地方,還剩下了一處血池。”
“就因爲他沒死,所以咒血被他研究成功了。”
老賊不解,“可那天……”
“假死,魚目混珠!”
李易眸光閃爍,“因爲我已經發現了那個地方,也讓魔醫的蹤跡徹底的暴露了。所以,他迫切的需要一次假死,從而欺騙所有人。這一點,宗主知道,他什麼都知道。他也許不是十三傲骨中的一員,但是其他人可能都聽他的命令。”
“他不是死給我看的,也不是死給你看的,是死給天創看的,死給修真界看的,是死給那些仙家看的。”
因爲是假的,所以怎麼死都無所謂。
老賊愕然,依舊沒反應過來。
“決裂,一定是這樣的。”
李易喃喃自語,“十三傲骨也沒打算繼續和修真界那邊繼續有牽扯,魔醫的假死,代表着咒血的成功。他們不會一直聽命於修真界,甚至是通過這種方式欺瞞之後,自己再動手滅了修真界。”
老賊震驚,“所以,你的意思是……”
“他們就藏在蠻荒之地,或者是別的一些隱蔽的角落。”
李易興奮起來,“他們正在瘋狂製造更多的咒血,從而讓每一個人脫胎換骨,擁有類似於聖血的力量。宗主亮出咒血,就是在提醒我。可他爲什麼要提醒我?爲什麼呢?爲什麼要提醒我呢?難道一直隱藏起來不好嗎?”
李易腳步加快,他想不通。
但是那種感覺,就好像已經到了腦子裏,卻偏偏無法出現。
“他身邊的影子,爲我送來了咒血,可他難道不好奇?”
李易喃喃自語,“身爲一位見多識廣的強者,他一定知道咒血代表着什麼。如果這樣都不好奇的話,要麼他就是絕冥影,要麼他就是無比忠誠的狗腿子。”
“當所有不合理的事情,湊在一起的時候,那它就合理了。”
李易咧嘴,嘎嘎怪笑,“他們需要一個對手,一個強大的對手。而這個對手,宗主選擇了我,而不是青天帝。哈哈哈哈,他們選擇了我,而不是青天帝。這就說明,我他孃的比青天帝強!”
他神色猙獰,眼神瘋狂。
這種感覺……
要的就是這種感覺。
這纔是最刺激的,即便是爲此而死去。
“我的好大兒!”
李易一把抓住呂歸的肩膀,嘎嘎怪笑道:“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太刺激了,太他孃的刺激了。我李易,一位末輩,即將和幾位曠古絕今的瘋子對戰!”
呂歸興奮起來,“真的嗎?真的嗎?那豈不是說,我們即便是死,也會轟轟烈烈的?”
“雁過留聲,水過留痕。”
李易哈哈大笑,“這真他孃的,已經讓我開始期待了。”
沒有什麼比這更加有趣了。
人生,就是走在作死的道路上。
挑戰更強者,與更聰明的人爲敵。
這天下的所有事情。
唯有——
與人鬥其樂無窮!
李易神采奕奕,雙眼炯炯有神。
這不是瘋狂之言,而是發自肺腑的。
這件事情值得他快樂,就似乎找到了一個人生目標。
找到這個目標——
不留餘地的,全力擊穿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