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傘老人淡然道：“我不過是實話實說，相信你早就察覺到了，難道不是嗎？”
呂歸冷眼看向黑傘老人。
黑傘老人繼續道：“他可以爲你們而死，可內心卻不會接受你們。雖然這種情況確實有些難以理解，但卻是事實。”
呂歸冷笑，“老東西，你想說什麼？”
黑傘老人淡然道：“我只是希望你能夠看清一切，認清現實，正視自己的內心。”
呂歸下巴揚起，眼神一味的冰冷。
黑傘老人緩步走向呂歸，“即便你們同生共死十多年，但是他卻從不曾把你當兄弟。”
呂歸看向地面，黑水環繞自身，空間扭曲。“當然沒有把我當兄弟，我們之間只有愛，是父愛。”
黑傘老人停下腳步，距離呂歸只有兩米，“他的功法獨特，再加上他又不怕死的吸收天劫的力量，也因此導致了他提升的速度飛速。即便是你這樣的劍道天才，也難以跟上他的步伐。他的目標就似乎只有超越，超越每一個在他前邊的強者。”
“以至於到現在，他便可隨意的棄你而去。”
呂歸面露譏笑，“老東西，你找錯人了。”
“找錯人了？”
黑傘老人輕笑，手中扔出一面鏡子，懸在呂歸面前。“我教了他一些東西，他卻一個字都不願意和你說。強者恆強的主要原因，就是因爲懂得藏私。”
鏡子中，出現了兩人的畫面，也發出了聲音。
呂歸臉上的笑容散去，變得冰冷，且鬆開了劍柄。
“完全可以理解的，對吧。”
黑傘老人輕語，“他這麼年輕，卻可以有如此修爲，沒點心機是斷然做不到的。我想，這一點自不需要我多說什麼。”
呂歸沒說話，眼神冰冷的仰頭看向黑傘老人。
黑傘老人右手中出現了一柄劍，揮動的那一瞬間，特殊的劍意席捲遠方。
無聲無息間，遠處一十米高的土丘被切開，切成了數百塊。
切開的那一刻，沒有任何多餘的力量，只如很尋常的一劍。
以他們的力量來說，隨意的一擊，土丘就先震散了。
縱然是一座高山，也可輕易摧毀。
呂歸眸光閃爍，看得出這一劍有多麼的不凡，絕對稱得上化腐朽爲神奇了。
“你已初窺劍道。”
黑傘老人淡然道：“你所需要的是引導，畢竟在你的生涯中，無人懂劍道。當今世間，就三個人深諳此道。一個是青天帝，一個是宗主，一個是我。”
呂歸挑眉，“什麼意思？”
黑傘老人微笑，“他們兩個斷然不會教你，所以你的選擇就只有一個，那就是我，也只有我纔會教你。”
呂歸冷語，“你會教我？”
“我不僅會教你，還會幫你突破，渡劫。”
黑傘老人輕語。
呂歸冷笑連連，“我可想不出你教我的理由，天上掉陷阱我信，掉餡餅這種事情，三歲的時候小爺就不信了。”
黑傘老人言道：“理由有三，首先，你擁有不弱於青天帝的劍道天賦。其二，你本身就很努力。最後，我希望你能夠成爲界主。”
黑傘老人轉動黑傘，“那你可知道，你認爲的兄弟，他心中所選的界主是誰？”
呂歸挑眉，“與我何干？”
鏡子畫面再變，竟然出現了李易和江清婉的對話。
呂歸冷眼相看，目不轉睛。
“兄弟和女人之間，他做出了選擇。”
黑傘老人淡然道：“在當時那種情況下，他並沒有考慮到你，而是想着去幫助一個都沒見過多少次面的女子。爲此，他甚至願意堵上自己的性命。如此，也算得上兄弟？”
呂歸低笑，“還挺會泡妞的嘛，都能夠拿這種事情做承諾了。”
“我無意挑撥。”
黑傘老人淡然道：“我只希望我選出的界主人選，能夠看清身邊的一切，而不是被人欺騙。”
呂歸打了個哈氣，“真是有意思，現在界主人選都可以是個人都行了？”
“別人行不行我不知道。”
黑傘老人輕語，“但是我相信，你一定可以。”
呂歸收了乾坤金劍，“我只是沒有想到，這些事情我竟然會從一個外人口中得知。”
“你所做的選擇我不會干預。”
黑傘老人言道：“不過，我是真心要傳你劍道，讓你的道路再往前走上一段。”
呂歸冷笑，“先說好，你就算教我，我也不會拜師的。甚至，我都不會爲你做事。”
黑傘老人頷首，“只要你能夠成爲界主，造福世間，便是我最大的追求。”
呂歸詢問，“那就行，想怎麼教我？是在這裏，還是換個地方？”
黑傘老人微笑，“換個地方。”
呂歸哦了一聲，“這鏡子是什麼東西？”
黑傘老人微微一笑，“天機鏡。”
呂歸瞥了一眼，“確實是個好東西，不會連我逛青樓都能看到吧？”
“你若想看，倒是也可以。”
黑傘老人不以爲意，黑水逐漸褪去，縮回了他的身上。
呂歸低笑，“有意思。”
“隨我來吧。”
黑傘老人轉身，踏步而去。
呂歸快步跟上，最終沒忍住的低聲啐罵了一聲，“見色忘義的狗東西。”
黑傘老人加快了速度。
呂歸嘴角泛起一縷冰冷的笑意，也自加快了速度，緊隨其後。“可有對付速度快的法子？”
黑傘老人淡然道：“當然，沒有無敵的法，速度法也在此列。”
呂歸詢問，“比如？”
黑傘老人言道：“我會教你劍絲，只要你能夠掌握，速度再快對你也會投鼠忌器。”
呂歸低笑，“我這是什麼命？竟然能夠遇到這般好事情。”
黑傘老人微笑，“命運就是如此，該是你的，就是你的。即便你身陷背叛，也會有人將你帶到彼岸。”
呂歸眸光閃爍，“有道理，若該我是界主，那誰也搶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