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一刻。
情緒沸騰的虛無天主，完全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正常人的情緒是經歷過無數起起伏伏，從而才磨礪而成。
以虛無天主的能耐，哪裏來的什麼風浪？低谷？
李易縱身迎了上去，鬼道森羅持續發動，以快打快的和虛無天主廝殺成一團。
以偷取換取自身永遠的巔峯狀態，以偷天換日進行將對方重創，同時命運之力也在李易多次的施展中，更有心得體驗。
這一戰，震動宇宙邊緣那黑暗不知厚度多少的屏障。
一天又一天的過去。
足足兩個宇宙年的時間後，處於宇宙的這個角落，已是破爛不堪，處處都是隕石形成的地帶。
“噗。”
虛無天主大口吐血，站在一塊星辰殘骸上，低頭看着自己破損的身軀。
“這就是疼痛嗎？”
虛無天主喃喃低語，伸手觸摸傷口。
最開始全盛狀態的時候，他對於這種感覺不屑一顧，而如今，卻覺得這種感覺很是讓人不舒服，卻又讓人保持清醒。
遙遠處，李易站在一塊石頭上，隨着黑暗的波動而浮動着。他的情況也好不到哪裏去，口鼻滴血，怎麼也止不住。
兩年來，他們的戰鬥已徹底的傷害到了自身的本源，令本我意識受損。
此時此刻，李易依舊是萬界之力。
他所吸收的一切，都只能夠讓自己保持巔峯，卻無法再進一步突破。
但虛無天主卻是越戰越虛弱，他無法調動宇宙之力爲自身所用，只能夠被李易不斷削弱，如今他已不足八千界。
“命運這個該死的東西。”
虛無天主直視李易，心底憤憤不平。
每到關鍵時刻，李易就會施展命運護住自身，任面臨的攻擊再強勢，也難以將他擊殺。至於動用命運之力產生的損耗，也可以進行偷取虛無天主的力量進行彌補。
這就是典型的耍賴！
虛無天主的心底第一次升起了一股無力感，這個對手也許不是最強的。
但絕對是最煩人的！
依賴着自身的速度優勢，能避就避，能偷就偷。
“天之上，到底是什麼？”
李易開口詢問，他對此也有了幾分好奇。
虛無天主陰惻惻一笑，“是你根本就得罪不起的異類。”
李易哦了一聲，沒再繼續詢問，他知道再問已沒有任何意義了。
就沖虛無天主這個態度，斷然是不會說的。
虛無天主咳嗽不斷，吐出破碎的內臟。“有形的生靈，還是太弱了。疼痛，苦難，折磨，真的是太弱了。或許，這次我大概真的做了一個錯誤的選擇。”
李易一動不動，認真穩住自身的情況。
困獸之鬥，永遠不可大意。
“這是我生命中，唯一的一次戰鬥。”
虛無天主笑了起來，滿嘴血腥，“我不會輸，也不可能輸。”
李易的身軀在緩慢的恢復，戰鬥到這個地步，他的身軀也很難像最開始那樣恢復。“衝突出現的那一刻，就註定會有輸贏。就好像你弄了那麼多天選之子，讓他們死的無比的慘烈一樣。”
虛無天主低笑，“區區一些螻蟻，也能與我相提並論？縱是葬掉整個宇宙的生靈貢獻給我，那也是他們的榮幸。”
他都懶得罵了，自從爲人父，爲人夫，他已改掉了罵人的習慣。
“我是不會輸的，我也不可能輸！”
虛無天主大笑，“區區螻蟻，又能夠知道什麼？你又懂什麼！”
那一刻，他眸光大盛，天靈蓋裂開，有耀眼的光芒亮起，乳白色的光芒透着一股李易並不曾見過，但卻覺得很熟悉的感覺。
“這難道是？”
李易眉頭一挑，心底想到了某些東西。
本我意識！
那就是虛無天主的本我意識，以這種獨特的方式出現。
在其本我意識出現的那一刻，李易覺得自己的心靈在顫抖，腦海裏似乎出現了某個東西，這個東西如熱鍋上的螞蟻到處逃竄。
想要衝出天靈蓋，逃遁而去！
怪異的感覺，詭異的狀態。
“李易。”
虛無天主大喊，“載體的力量和手段能有什麼用？到頭來，我們要拼的，依舊是本我！我存，你便歸我。你存，我的本我便歸你所有。”
乳白色光芒驅逐了宇宙的黑暗，飛速衝向李易。
最根本性的攻擊對碰，最核心的本我對碰。
在本我意識面前，任何力量和手段都會失去作用。
李易揮手，寒冰肆虐。
但虛無天主的本我意識依舊毫無障礙的穿越，直奔而來，鎖定李易的本我意識。
李易變了臉色，他根本就不瞭解這種能力。
但只看表象的話，虛無天主的本我意識根本就不是自己可以對抗的。
別的不說，只說他們存在的時間，就已經難以進行對比。
李易極速飛退，儘量拉開距離，同時也琢磨着命運是否可以進行影響？但很快，這種念頭就打消了。
如果只是單純的本我意識，根本就不在命運的規劃中！
因爲，這根本就不算是一個生靈。
對碰嗎？
李易雙眼微眯，漆黑的雙眼寒光乍現。
直覺告訴他，絕對不可以。
碰撞的那一刻，自己的本我意識就會徹底粉碎，暗無之力也護不住自己的意識。
忽地，李易神色一凜，冷語開口，“既然如此，那就再見了。”
身後惡鬼長身而起，發出桀桀的陰笑聲，吞天龍蝰轉而和其融合。
吞天龍蝰，可吞天！
再則，在很多年以前，李易爲了淬鍊吞天龍蝰，可是將他得到的一個元嬰打散，讓其和吞天龍蝰進行融合的。即便內中的意識已粉碎，但也代表着吞天龍蝰初具意識，只是和正常的生靈沒法比。
雙方相碰的一瞬間，虛無天主就覺得不對勁了。
他的意識和吞天龍蝰的意識進行了一次可怕的對碰，結果也是顯而易見的，吞天龍蝰的意識根本就無法和他相提並論，一瞬間化爲碎片，並被其吸收。
李易與惡鬼同時擡手，重重相合。
“吞天！”
氣流激盪，羣星閃耀。
虛無天主的氣息，徹底從這個宇宙中消失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