倆人被弄出去後,教室裏嘈雜的很,謝予念不自覺攥起拳頭,越來越緊,越來越緊。
有人說她像冰棍,面上看着冷,咬開還挺甜,冷甜冷甜。有人問,秦祐在想什麼啊,不就喜歡逗女生嗎結果剛剛一下都沒參與,反而還打起來。
謝予念把書往桌上重重一甩,“砰”
班裏驟然安靜下來。
秦祐是個很奇怪的人,謝予念第一天就知道。
有時候覺得他挺好,但有時候又覺得他不顧別人感受。
別看他跟同學打的火熱,但實際根本沒把誰放在心上,真正的朋友,也就那幾個。
謝予念摸不透。
她把手伸到抽屜裏,將書包掀開一條縫,裏面躺着一個透明的罐子,而罐子裏頭是沙漏。
抽屜裏很暗,它在微微發光。
不是飲料也不是什麼裝飾品,而是一盞燈。
因爲前些天她無意中提及,自己的小檯燈壞了,準備週末去宜家買新的。
她印象中,自己只跟司遙講過,不知秦祐從何得知。
她把罐子拿出來,仔細端詳,發現裏頭那沙子應該是特殊材質的,只有在暗處才發光,拿出來之後它就不發光。
都不知秦祐是從哪裏買來這些玩意,她以前見都沒見過。
她微微笑了下,把它裝進包裏。
秦祐沒來找她拿課本,她當時還疑惑,他怎麼會放棄這樣一個耍嘴皮子的好機會但他真的沒來。
謝予念讓同學傳回去。
第二節晚自習,他直接沒有出現。
謝予念一開始還沒發覺,是陳老師進來後,沒有講課,站在講臺上重重嘆氣。
第一排的男生安慰她,“老師彆氣,他就這樣,您別管他就成。”
“可他是我的學生,”陳老師搖搖頭,只好拿起課本,“開始上課,請大家翻到上次教的地方。”
好像那個人根本不存在一樣。
她心裏五味雜陳。
對大多數學生而言,學校是個彌足珍貴的地方,但對他來說,好像只是過棧一樣,待一待就走。
他幾乎沒有感情。
外向型孤僻。
她驀地想到這個詞。
自從上回知道他在聊天工具裏僞裝司遙,謝予念後來都沒有再用這個,而是直接給司遙打電話、發短信。
其實,他很容易打聽到她的號碼,或許他早就知道。但他沒有打過一次電話,發過一次短信,因爲知道她根本不會看,也不會回。
謝予念劃開手機,翻開自己的好友請求列表。
把進度條拖到一個月之前,有一則已經灰掉的好友請求。
謝予念試着點“接受”,卻發現已經過期,她想了片刻,決定主動把秦祐加過來。
晚自習結束,她揹着包回寢室。高一時身邊總有司遙陪着,從教室到宿舍那段路程雖說不遠,但也算不上特別近,總歸要走十來分鐘,但在女孩子的歡聲笑語裏很快過去。現在她一個人走,感覺有些寂寥。
楊依跟幾個女生走在前面,謝予念看到了但不是很想上去搭訕,畢竟不是這種性格的人。
楊依回頭時無意中發現了她,但想想還是沒把她拉過來。
經過成排的籃球場時,謝予念會一邊走一邊扭頭觀賞幾眼。
男生們真的熱愛運動,不管多晚下自習,都要來球場上活動一下筋骨。每個場子都被佔了,幾乎座無虛席。有些場人少,就沒在打球,而是練習投籃。
其中有一個特別顯眼,他一個人霸佔半個球場,拼命在那扔扔扔。
謝予念仔細一看,發現那是秦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