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我有三個龍傲天竹馬 >172.第一百七十二章 天下之敵
    寅洲北海。

    數十名寅洲修士沿着海岸瘋狂奔逃, 他們之中結丹和築基修士不等,落在後面的修士很快被一團灰霧籠罩進去, 片刻後灰霧裏傳出一聲聲慘叫。

    “夫人”

    有的修士目眥欲裂地想回頭與那團灰霧拼命, 卻被旁邊的人死死拖住。

    “子洲的人已經滅了三個城池,他們殺的人越多,化作厲鬼供他們驅使的更多前面就是哨崗,我們去同其他修士回合後再行報仇之事”

    此時灰霧裏徐徐飛出一個元嬰期的身影,他雖看上去仍是人的身體,但皮膚青灰,雙足化作虛無顯然已是半鬼之身。

    “你們沒機會了乖乖歸順吾輪迴大道,接受永生吧”

    彌天蓋地的厲鬼撲來, 一時間衆修士面露絕望之色。

    “諸位同道,我寧願自散魂魄,也不願爲虎作倀戕害同族願隨我赴死者,隨我自爆魂魄,與惡鬼同歸於盡”

    寅洲修士多有血性, 決死之意將起時,所有人與鬼同時聽到一聲空間裂開的巨響。

    大地震顫,原本氣勢洶洶的鬼潮也立時爲之一頓, 那指揮鬼潮的半鬼元嬰愕然朝着海上望去,只見原本平靜的瀚海之上, 一道漆黑的裂縫從百里外霍然裂開。

    這道裂縫不同於尋常的化神期撕開虛空, 裏面充斥着無數令人牙酸的異響, 甚至於獸類的吼聲。

    “這是封妖大陣”

    裂縫越來越多, 宛若一張鋪天蛛網橫亙於天際,隨着一聲低沉的、令衆生俯首的聲音傳出,一座撐持天地的巨大山峯從裂縫那頭轟然倒下。

    寅洲以北的這片大海終於隨着碎裂的空間,顯現出了它的真面目。

    那是宛如一片從深海中緩緩崛起的大陸,引起的海嘯剎那間淹沒了寅洲百里海岸,而海岸上適才針鋒相對的雙方,無論是修士,還是惡鬼,全數在封印破碎的餘波中被毀滅殆盡。

    整個修界,十一大部洲,都感應到了這股恐怖的異動。

    而這片瀚海中浮現的大陸外,一片“島嶼”徐徐擡起,雷鳴電閃中,照出一個宛如島嶼的巨大頭顱。

    有翅的妖獸們率先破水而出,其次在大陸上浮現層層疊疊的山巒洞府,陳腐的海腥與妖氣裏,漫長的怨恨在這一刻,隨着無數妖族浮出水面而爆發開來。

    “參見須彌祖靈”

    那片島嶼正是須彌黿的頭顱,它徐徐睜開眼的瞬間,日月掩光,飽含了無數年的仇恨目光射向以北子洲的方向。

    “四大圖騰已現世,吾族子民,隨孤撞沉子洲,奴役人族”

    “什麼聲音”

    南顏甫隨着卯洲衆僧擊退來犯之敵,便感到一陣劇震,隨後她本能地發覺自己的血液在不斷升溫。

    很快她便發覺不止她一人,來愁山梵海修士們,只要帶有靈獸的,都同感靈獸不受控制。

    這是

    南顏閉目思索了片刻,她經過妖血覺醒後,有時腦海裏會自動浮現出許多重明妖族的傳承知識,很快她便知曉了爲何有這部分異動。

    “王脈號令,天下妖族皆需聽從。”

    這裏殷琊、小九色鹿、和她自己皆不受影響,說明這份號令只能來自於封妖大陣的須彌黿。

    果不其然,她懷裏的小九色鹿耳朵抖了抖,忽然出聲道:“父尊傳來消息,說須彌黿撞斷封妖山,接着就要去撞沉子洲了。”

    “”

    小九色鹿擡頭道:“道生天不是你的敵人嗎你怎麼不高興呀。”

    其實妖族的封印將破南顏早就知道,只是沒想到在九獄之禍結束前,這頭須彌黿便衝破封印出來了。

    南顏眉頭緊鎖,道:“我同道生天有水火不容,是因爲我是個凡人。我不竊喜於他們鷸蚌相爭,導致合洲沉沒,也因爲我是個凡人。”

    小九色鹿好奇地擡頭:“我不懂。”

    “你能領悟這一點,已超過世上大多數凡人。”

    南顏回身望去,只見龍主拖着着她大哥的腳朝她走來,上下打量了她片刻,沉默了一下,道:“此行可還順利”

    “父親已脫困,只是不知在何處。”

    父親

    她說得這般自然,敖廣寒眸底的光迅速暗淡下來,因手上力氣太大,讓穆戰霆疼得暴叫一聲,抱着腳腕滾了一陣才爬起來,看了一下氣氛,難得腦袋一靈光,機靈道

    “龍主別哭,阿顏雖然跟你無緣,你還有我,我給你送終呀。”

    氣氛瞬間降至冰點。

    野獸般的直覺讓穆戰霆識相地躲在南顏身後。

    敖廣寒面無表情地繼續剛剛的話題:“當年伐界大戰,其實子洲和寅洲之間尚有一部洲,因大能合力使用禁術,故而沉入海底,使得兩側的部洲陸地縮減三分之一。若子洲當真被撞沉,寅洲與亥洲亦會同受波及。”

    南顏道:“那”

    龍主目光微冷,道:“你倒也不需要擔心,須彌黿雖強,但,子洲有應則唯。”

    一千個憎恨,一萬個偏見,也改變不了,應則唯始終是當世最強者。

    南顏一陣默然,敖廣寒這邊一腳把穆戰霆踢醒,擡手在虛空中一拂,立時浮現出一片水鏡,鏡中映出的正是懸空山此時的情景。

    “你要做的,是看清楚你對手的實力。”敖廣寒道。

    南顏一擡頭,她看見一個抱琴行於山道的身影。

    那是南頤。

    道生天。

    應則唯聽着檐

    角漸急的水滴聲,已有半日。

    常年沐雨梳風的翠竹同時停止了搖曳,下一刻,彷彿被無形的琴絃橫削而過,轟然傾塌中,竹葉紛亂暴卷,應則唯擡頭望見故友抱琴而來。

    “逸谷。”灰色的眼瞳裏映出南頤蒼白的臉,應則唯道,“以赤帝真血提煉血脈,雖可讓你暫時提升至天人第四衰,但壽元會就此衰竭,值得嗎”

    南頤足下每一步所踏之地,靈石道皆土崩石裂,琴絃上飛濺的血,再再昭示他是一路殺進來的。

    “我同姣娘分別的每一日,皆是如度荒年。”南頤擡眸,定定地看着他,“是不是天下的有情人,你都要殺盡了才幹休”

    秋雨仍在淅瀝瀝落下,整個天地間只聽見雨聲,和一種名爲憤怒的心奏。

    應則唯拂去棋盤上零落的竹葉,道:“逸谷,我最不想殺的是你。”

    南頤覺得這一切太荒唐了,慘笑一聲,道:“我的父親,我的姐姐,我的妻子全都被你們算走了性命,現在你說,你不想殺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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