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彥立馬條件反射地往後一抓:“什麼東西?”
君宴摩挲着指腹:“還行。”
“什麼還行?”兩人異口同聲。
“天賦還行。”君宴進一步解釋。
薛彥咧開嘴,露出滿口大白牙:“真的嗎?那君姐可以收我爲徒嗎?”
“我不收徒。”君宴的神色卻忽然冷了下來。
“啪嗒。”大門被推開。
一對中年夫婦急匆匆地跑進來,身後還跟着一個氣勢非凡的男人。
薛彥看到來人,撇了撇嘴,都顧不得追問君宴爲什麼不收徒。
南耀則是迎了上去:“薛先生,薛太太,你們怎麼來了?”
“我們能不來嗎?聽說小彥又暈倒了?你到底是怎麼照顧他的?”薛太太一臉不滿。
薛先生的臉色也好不到哪去:“南耀,薛彥可是我唯一的兒子,要是他出了什麼事,你也別想在這個圈子混下去!”
“是我的錯,我沒有照顧好薛彥,但是請二位放心,我一定會妥善處理這件事!”南耀賠着不是。
薛太太哼了一聲:“你能怎麼處理?醫院都檢查不出來的毛病,那肯定不是正常的生病,我們請了誅邪的人過來看看,你最好祈禱我們小彥沒事。”
她一邊說,一邊走到了薛彥身邊:“小彥啊,要不你這些天先跟媽媽回家住吧?”
薛彥抱着枕頭不吭聲。
薛先生則是招呼那位氣勢不凡的男人坐下:“唐大師,讓你見笑了,這位就是我兒子,還麻煩你看看他身上是不是有不乾淨的東西。”
唐修璟從進門起,視線就一直停留在林寒身上。
林寒被嚇得不敢動彈,縮在沙發角落裏,看向君宴求助。
而君宴的視線也一直沒離開過唐修璟。
她能感受到,這個男人很強,是她在這個世界上目前爲止遇到的最強的人。
不過……男人身上有一絲她的氣息。
有意思,原來那天窺視她遭到她反擊的人,就是他。
竟然還舞到她面前來了。
薛先生似乎這才發現君宴的存在:“這位是?”
南耀還沒來得及回答,就見唐修璟朝君宴伸出了手:“君小姐,久仰。”
君宴盯着那隻掌心帶有厚繭,修長卻充滿力量感的手,並沒有動作,只略一點頭:“幸會。”
唐修璟並未覺得尷尬,坦然收回手對薛先生道:“有君小姐在,令郎不會有事的。”
薛先生可是知道唐修璟真實身份的,他一臉喫驚地看着君宴。
這麼個小丫頭,看着比他兒子大不了兩歲,又生得嬌嬌弱弱的,能行嗎?
薛太太可就沒那麼多顧忌,用挑剔的眼光上下打量了君宴一番:“這麼年輕,還細胳膊細腿的,能幹什麼?別不是看我家小彥長得好家世又好,故意貼上來的吧?還打着大師的名頭來招搖撞騙!”
“像你這樣不要臉,總想用手段嫁入豪門攀高枝的小姑娘,我見得多了!”
南耀:“……”
你可真敢說啊!
薛彥此刻恨不得上前縫上他媽的嘴。
就連唐修璟都被薛太太的言論驚到了,他神色複雜地看了一眼薛先生。
君宴可不慣着薛太太,她只是一擡手,薛太太臉上就響起清脆的巴掌聲。
一個完整的五指印在薛太太的臉上。
薛太太捂着臉懵了,誰打的她?
“別人嘴巴塗脣膏,你抹的是開塞露?”君宴轉動着手鐲,語氣漫不經心。
“誰會把那東西抹嘴……”薛太太下意識反駁,說到一半發現不對:“你敢罵我!?”
“我還打你了。”君宴晃了晃自己的手掌。
“你!”薛太太還想罵,又覺得臉頰火辣辣地疼,硬生生忍住了。
南耀緊咬牙關,不讓自己笑出聲。
唐修璟則是輕咳一聲,掩飾自己的笑意。
薛先生的臉色鐵青,丟人!太丟人了!
但也是這一巴掌,讓薛先生看到了君宴的能力。
方纔他太太明明距離君宴還有一個沙發的距離,君宴卻能隔空扇他太太一個耳光。
“君小姐,還麻煩你救救我兒子,要多少錢,你開個價。”
君宴卻是朝唐修璟擡擡下巴:“一事不勞二主。”
她對這一對夫婦都沒什麼好感,要不是想看看唐修璟的本事,她早就走人了。
薛先生的臉色又難看了一個度,心裏也堵了一口氣。
他就不信沒了君宴不行,原本就是請了唐修璟過來救他兒子的。
君宴可以撒手不管,唐修璟卻不行。
這是誅邪接下的任務,他必須完成任務。
本來這個任務輪不到他出手,但是嶽婕發現君宴也來了這裏。
所以他纔會親自接下這個任務,他是想借這個機會探一探君宴的虛實,沒想到被薛太太搞砸了。
不過也不算白來,至少是和君宴過了明面。
“現在不是最佳時機,得等到夜晚。”唐修璟看了薛彥一眼,那邪祟現在不在他身邊。
應該是君宴剛來的時候那鬼就跑了,否則以君宴前兩次出手搶他們人頭的速度,早就解決完離開了。
夜晚是陰氣最盛的時候,那邪祟白天被嚇跑了,晚上必然會回來尋仇。
邪祟和人不一樣,他們由怨氣、濁氣、戾氣等不好的負面因素形成,所以並不會像人類一樣衡量得失。
邪祟的報復心極重,吃了虧勢必要找回場子。
幾人都不言語,靜靜地等待着黑夜的到來。
就連最聒噪的薛彥都沉默下來,隨着天色越來越暗,他有些緊張,不由得嚥了咽口水。
“呼呼……”
屋子裏颳起了風,讓夏夜有了一絲涼意。
薛彥抱緊自己的手臂,往君宴的方向靠了靠,扯了扯君宴的袖子,聲若蚊蠅:“君姐…是不是那東西來了呀?”
君宴往旁邊挪了挪:“嗯。”
一直閉目養神的唐修璟,睜開了眼睛:“滾出來!”
他這一喝,除了君宴和薛彥,其他人都暈了過去。
君宴掏了掏耳朵,今天耳朵可遭大罪了!
唐修璟竟然能做到言出法隨?
有點東西。
窗簾處顯現出一道身影,和以往的邪祟不同。
它穿着一身古裝,容貌豔麗,看不出男女,魂體凝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