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修璟不動聲色地打量了一眼蘇悠:“君小姐這是接了新業務?”
君宴不答反問:“唐大師來這裏幹什麼?”
“任務。”唐修璟的回答言簡意賅。
君宴卻沒打算回答他的問題,哦了一聲擡步就往山裏走。
顧見逸用手肘懟了懟嶽婕,小聲問:“這個君小姐是誰啊?”
嶽婕面上沒什麼表情:“搶人頭的。”
顧見逸一臉不可思議:“她?就她!?”
嶽婕沒說話,視線一直跟隨着君宴的背影。
顧見逸順着她的視線也看向那道單薄的背影,真的是怎麼看都不像。
然而嶽婕沒有必要騙他。
想到這裏,他突然蹦起來:“隊長!她是搶人頭的啊!咱們還不快點跟上?”
要是這次再被君宴搶先,他們第三小隊真的在誅邪擡不起頭了!
唐修璟握了握拳頭,邁步跟上。
這次,一定要完成任務!
君宴兩人走在前面,和唐修璟他們拉開了很長一段距離。
蘇悠情緒明顯比剛纔要高漲一些:“宴姐,那幾個人是幹什麼的啊?他們好酷啊!”
君宴挑眉:“同行。”
“啊?他們也是捉鬼的?”蘇悠震驚。
往常一個高人都碰不到,現在怎麼走哪都是高人?
“準確來說,他們是處理一切靈異事件的官方組織。”君宴漫不經心地解釋。
蘇悠恍然:“原來真的有這樣特殊的組織存在啊。”
“誅邪在大夏應該不是祕密?”君宴表示疑惑,這個組織知名度應該挺高的啊!
蘇悠有些不好意思地撓撓頭:“誅邪這個名稱的確在各平臺都出現過,但大家都當做是謠言來調侃,沒有人當真的。”
君宴稍微一想就明白了,沒有親身經歷靈異事件,在這個唯物主義的世界,有誰會相信超自然力量的存在。
而那些經歷過的人畢竟是少數,他們就算說出自己的經歷,別人也只是當做故事聽聽就算了,沒人會當真。
“宴姐,那他們也是來處理燕尾山的事情嗎?”蘇悠隨即想到唐修璟剛纔口中說的任務。
是不是燕尾山最近幾年發生的怪事引起了上面的注意,所以派了誅邪的人來處理。
如果這樣,會不會給君宴造成麻煩。
“鹿死誰手,尚未可知。”君宴雖然還不清楚這山裏的東西有多強,自己能不能降住。
但她清楚,唐修璟的實力不如她。
蘇悠帶着君宴一直往上爬,到達一處平臺的時候,她停下了腳步。
“宴姐,當時我們就是在這裏撿到玉珠的。”
蘇悠指着一塊泥土地,旁邊有些許雜草,還有一簇不知名的野花。
君宴看着那塊土地,在她的眼裏,那塊土地是黑色的,旁邊的雜草上面沾滿了綠色的黏液。
尤其是那簇野花,不僅被黏液完全包裹,而且還散發着陣陣異香。
“這花好香啊!真是奇怪,上次我們來還沒有這簇花。”蘇悠深吸一口氣,就想湊過去聞。
君宴一把拉住她:“花有毒。”
“啊!?”蘇悠嚇得後退一步,捂住自己的口鼻:“那我剛纔吸了好大一口氣,應該沒事吧?”
蘇悠猛地咳嗽一聲,吐出一口紅痰。
“宴姐!我吐血了!我會不會死啊?嗚嗚嗚……”
“我還沒有活夠啊!我不想死……我還沒有畢業,還沒談過三場戀愛……我……”
君宴:“……”
“那是毒,吐出來就沒事了。”
“嘎?”蘇悠的哭嚎頓住:“我…我沒事?”
君宴繼續往前走:“沒事。”
蘇悠趕緊跟上去:“宴姐,我們就這麼走了?我們當時可就是在這裏出事的啊!”
君宴聲音沉了幾分:“和玉珠沒有關係,應該是你們撿玉珠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雜草上的黏液。”
“如果沒猜錯,現在你另外兩位室友應該七竅流血而亡了。”
蘇悠身子僵住:“宴…宴姐,你別嚇我。她們不是好好地待在拘留所嗎?”
“你可以打個電話過去詢問一下。”君宴指了指她的手機。
蘇悠咬着下脣,捏着手機的手又用力了幾分,不知道該不該打電話去詢問。
一方面害怕這是事實,一方面又想證實君宴的猜測。
猶豫再三,她還是撥通了那邊警局的電話。
半分鐘後,蘇悠掛了電話,整個人像失了魂一樣,手抖得厲害。
“宴…宴姐,她們……她們真的死了。”
“下一個……是不是就輪到我了?”
君宴對這個結果早有預料:“放心,我不會讓你砸了我的招牌。”
蘇悠:“……”
這是安慰人的話嗎?
但君宴的話的確是起到了安撫作用,至少她沒有剛纔那麼害怕。
兩人繼續往裏走,越走天色越暗,在月光的照耀下,只能隱隱約約看清腳下的路。
半個小時後,君宴停下了腳步。
“宴姐,怎麼不走了?”蘇悠差點撞到君宴的背,還好及時剎住腳步。
君宴擡頭看了看天空,此時烏雲罩頂,別說月亮,就連星光都看不到半點。
另一側傳來腳步聲,君宴偏頭看向那邊。
不一會兒,唐修璟等人從樹林中鑽出來。
“君小姐,你們腳程真快。”
君宴拿出一塊糖剝開放進嘴裏:“看來你的任務也是這個傢伙。”
唐修璟微笑着點點頭:“上面監測到這裏有異常能量波動。”
“所以只派了你們幾個人過來?”君宴好奇,這大傢伙明顯不是他們能夠對付得了的。
唐修璟還沒說話,顧見逸先炸毛了:“你什麼意思啊?看不起誰呢?別以爲你搶了我們兩個人頭就了不起!”
“今天這獵物肯定是我們的!”
唐修璟皺眉,瞪了他一眼:“顧見逸!你還有沒有紀律性?”
顧見逸還是很怕唐修璟的,被他冷喝一聲,心裏雖然還是不服氣,卻沒再出聲,只是滿臉都寫着“我不服”。
其他隊員雖然沒有出聲,但從他們的表情可以看出,他們對君宴說的話非常不滿。
君宴不在乎他們怎麼想,而是抓住了顧見逸話裏的重點:“人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