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然還是熟人。
楚驚鴻不動聲色地打開手機,注意力卻一直集中在身後。
察覺到身後的人在慢慢向他靠近,他暗中蓄力。
然而來人停在他身後半步的距離,沒有再上前。
楚驚鴻等了許久,也不見他再動作。
只好主動轉身打招呼:“魏誠梵,你什麼時候死的?”
圈子裏一點消息都沒透露出來。
魏誠梵臉上沒什麼表情,語氣僵硬:“剛死。”
“那你來我這裏做什麼?”楚驚鴻不解,他和魏誠梵不僅不熟,而且因爲君宴的關係,多少還有點不對付。
魏誠梵不管找誰,都比找他強吧?
“只認得你。”
然而,魏誠梵給出的答案出人意料。
楚驚鴻眉頭緊蹙:“什麼意思?你變成鬼難道還失憶了?”
魏誠梵低下頭,好像在思考。
半晌他給出一個模棱兩可的答案:“不知道,反正只認得你。”
楚驚鴻:“……”
“那你怎麼死的?”
魏誠梵又仔細想了想,搖頭:“不知道,頭很痛。”
楚驚鴻伸手比了個轉圈的動作:“把腦袋轉過來我看看。”
魏誠梵動作不是很流暢,但還是把腦袋轉了過來,用後腦勺對着楚驚鴻。
看着後腦勺上插着的水果刀,楚驚鴻默然無語。
怪不得頭痛,腦子還不好使了。
楚驚鴻指着對面的沙發,示意他坐,然後撥通了君宴的視頻電話。
視頻裏,君宴正在喫小零食:“你那邊怎麼感覺有點陰森森的?”
楚驚鴻把前置攝像頭調成後置,君宴猛不丁看到一張蒼白的臉嚇了一跳:“魏誠梵?他怎麼在你那兒?”
楚驚鴻又把攝像頭調回來,淺淺解釋一下:“他死了,用水果刀扎後腦勺扎死的,現在腦子不好使,只認得我,所以就找到我住的地方來了。”
聽完楚驚鴻的解釋,君宴放下小零食:“不應該啊,我之前替他處理陳河的事情時,給他看過,是大富大貴的命,也沒有短命的跡象。”
楚驚鴻換了個舒服的姿勢,橫躺在沙發上:“那就得問他做了什麼,改變了自己原本的命數,反正現在他死了。”
估計明天就得上熱搜,佔據各大新聞頭條。
畢竟魏誠梵是公衆人物,而且還是很火的公衆人物,再一個,他還是鑫華娛樂的董事,更受人矚目了。
可能是因爲剛死不久的原因,魏誠梵話很少,而且還有點癡癡呆呆。
只要楚驚鴻不主動問他,他就坐在那裏當隱形人。
楚驚鴻拍了一天戲,有點累,把魏誠梵收進乾坤戒裏,回房睡覺。
次日一早,果然如同楚驚鴻預料的那樣,各大新聞頭條都是魏誠梵死亡的消息,微博熱搜前十,有八個都和魏誠梵有關係。
魏誠梵的死,引起了全民熱議。
警方雖然極力封鎖消息,可仍舊擋不住網絡上的各種猜測。
楚驚鴻坐在拍攝現場,刷着手機,臉色難得露出一絲沉重。
因爲昨晚死的不止魏誠梵一個,昨晚鑫華娛樂的五個股東一起喫飯,加魏誠梵一共六個。
不少網友猜測是他們喝酒的時候談事情,然後談崩了,所以打了起來,一不小心就打死兩個,重傷四個。
重傷的四個現在還在昏迷中。
楚驚鴻翻了翻,沒有翻到更多有用的消息,放下手機。
南耀這時候打來電話。
“誠梵的事你看到了吧?”
“嗯。”楚驚鴻應了一聲。
南耀的聲音有些急切:“我收到內部消息,這件事可能和宮赫有些關係,我們和宮赫纔剛達成合作,要是宮赫這時候出事,咱們也得跟着倒黴!”
楚驚鴻眼睛眯了起來:“從哪得到的內部消息?”
南耀頓了頓,才小聲道:“我們老總透的口風。”
“說是宮赫早就想把鑫華一手抓,現在六個股東,兩死四重傷,最得利的就是宮赫。”
深知宮赫家底有多豐厚的楚驚鴻嗤笑一聲:“不用慌,靜觀其變。”
他雖然和宮赫接觸不多,但足以看穿這個人。
宮赫根本不可能爲了拿回鑫華所有股份就去做這樣的事。
家底厚是一個原因,另一個原因則是他不屑於用這樣的手段去達到自己的目的。
況且那天在功德林,宮赫已經答應把自己手裏的股份送出百分之十給君宴,這樣君宴就和宮赫一樣擁有鑫華百分之二十的股份。
楚驚鴻更願意相信,這個時候發生這樣的事情,是衝着君宴來的。
想到這裏,他給君宴發了一條消息。
【楚驚鴻】:宮赫答應轉給你的股份轉了嗎?
【太上真菌】:昨天剛辦完手續。
緊接着,君宴又發來一句。
【太上真菌】:魏誠梵的事大概率是衝着我來的。
君宴現在很生氣,魏誠梵曾經是她的顧客,是她親手把魏誠梵救回來的。
那人卻設局殺了魏誠梵,這不是在打她的臉?
【太上真菌】:魏誠梵現在還在你那兒吧?
楚驚鴻轉了轉乾坤戒,回覆了一個在。
【太上真菌】:把他送到我這來,我倒要看看是誰在找我麻煩。
楚驚鴻發了個OK的手勢,然後把乾坤戒摘下來,遞給助理:“送到君宴手裏。”
助理雙手合攏,掌心向上,捧着乾坤戒笑得有些曖昧:“我懂,我保證送到君小姐手裏!”
助理帶着乾坤戒走了,溫晗才走過來:“你的戒指好特別。”
楚驚鴻瞥她一眼,沒吭聲。
溫晗也不覺得尷尬,繼續說道:“你救了肉丸,我還沒謝謝你。”
楚驚鴻這才正眼看她:“我是不想讓宴宴喫外面不乾不淨的東西,免得吃出毛病。”
溫晗揹着手,笑眯了眼睛:“你救了肉丸是事實,我得報答你。”
“離我遠點。”楚驚鴻直接動用靈力把她逼退至自己的安全距離外。
溫晗感受到他強大的靈力中,涌動着一絲邪氣,微微愣住,隨即背過身,露出一個明悟的表情。
怪不得師父說,楚驚鴻比君宴更容易拿下。
一個靈力中摻雜了邪氣的正道修士,有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