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聽到他這麼問,不禁翻了個白眼:“真想把你現在的樣子錄下來,等你清醒的時候發給你看。”
沈淮安疑惑:“我現在就很清醒啊!”
君宴一副你沒救了的樣子,也不打算細說。
畢竟他自己做夢夢到的事情他都不信,君宴說了他也不會相信的,只有等他自己恢復記憶的那天,他才能明白自己肩負着什麼。
眼下多說無益。
這一片海岸都被清場了,除了死去的海洋生物,就只有各國派來的特殊人員。
就連新聞記者都被請出去了。
兩人站在一處說話還挺顯眼,不過有結界,他們也聽不到兩人在說什麼。
只能通過他們的表情和口型猜測他們在說什麼。
兩人談完,剛把結界撤掉,就看見一個穿着深藍色道袍,長髮用木棍盤起的道士朝他們揮手。
“嗨!君居士,我們又見面了!”
君宴看看略顯潦草的無量,又看看他身後穿着一身休閒套裝,髮型清爽的無法。
這簡直是兩個極端!
乍一看,還以爲無量是無法他爹!
相比較於無量的自來熟,無法明顯有些社恐。
即便君宴和他見過一面,而且也說過幾句話,但這次相見,無法只是略微點頭,就算是打招呼了。
絲毫沒有繼續交談的意思。
君宴摩挲着手指,山不來就我,那隻能我去就山了!
她主動走到無法面前:“無法,你這次來有帶什麼寶貝嗎?神明可不是那麼容易對付的,總要多做些準備。”
無法以爲她就是出於關心,很是誠懇地回答:“帶了一些法寶,不知能不能用得上。”
“不如拿出來我幫你看看?”君宴笑眯眯的,等的就是他這句話。
一千八百多歲的老傢伙啊!
手裏肯定有不少好東西!
而且玄清觀傳承悠久,必然也有很多法寶。
當然,君宴發誓,她沒有別的想法,她就是單純好奇道教的法寶。
她滿心期待等着無法拿出法寶給她掌掌眼。
沒想到無法只是道歉:“抱歉,家師仙逝前有言,法寶不可輕易示人。”
“若是進入宮殿有用得上的地方,我自然會拿出來。”
君宴:“……”
好麼,白期待了!
這無法一點都不好騙。
沈淮安把她的小心思看在眼裏,忍不住笑出聲,在她回頭看過來的時候又連忙收斂了笑意。
不多時,法藏也帶着一人從遠處走來。
看到法藏,沈淮安立馬就笑不出來了。
法藏倒是一臉笑意:“阿彌陀佛,諸位施主都在啊。”
他們雖然到得早,但是前幾天海岸上亂糟糟的,他們便沒有急着過來。
今天這邊完全清空,他們纔過來。
餘光掃到無法,法藏愣了一下:“這位小道長是?”
無法沒說話,無量就成了他的代言人:“我們觀主,道號無法。”
“冒昧問一句,您是不是還有個師弟叫無天?”法藏身後那個年紀稍微大點的和尚突然開口。
問得大家都愣住了,一齊看向無法。
君宴看出來了,無法是真的不太會和人相處,有點像她原來沒有七情六慾的時候。
不過無法是有情緒的,他只是接觸的人太少,一時不適應罷了,
而她那個時候是因爲感受不到情緒所以纔不懂怎麼和人相處。
倒是這個問話的大和尚,她總覺得有些眼熟。
一時半會兒卻想不起來是誰。
反倒是大和尚一拍腦門兒,指着她:“我…貧僧認得你呀!你忘了?在張總家,貧僧替你勸說一個鬼,讓他不要殺張總?”
“你還給貧僧結算了兩百塊錢的報酬!”
“你還誇貧僧有慧根來着!”
“想起來沒?”
他給出一系列提示,殷切地看着君宴,等待她想起來。
君宴恍然:“我想起來了,尚…尚智對吧!?”
“哎!對對對!就是貧僧,尚智!”尚智很高興,又下意識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腦袋。
摸到頭上的六個戒疤更開心了!
他現在不是騙子,是真和尚了!
這還要感謝君宴啊!
是君宴的話鼓舞了他,讓他再次踏上了拜師的旅途!
君宴是他的貴人!
君宴神色有點一言難盡:“你真出家了?而且還拜在一明寺?”
尚智用力點頭:“沒錯!法藏大師就是貧僧的師父!”
“師父說貧僧的名字很好,不用再改佛號。”
“師父也誇貧僧有慧根!”
沒想到,他不僅出了家,還能拜法藏爲師,那看來是真的和佛門有些緣分。
法藏則是一句話都沒有和君宴說,他還記得君宴讓他裝瘋賣傻,害得他名聲盡毀的事。
雖然是爲了大夏的安寧,但因爲這件事,害得整個佛門都損失慘重,他心中還是有些愧疚的。
君宴也知道他心裏有些疙瘩,也沒上前去和他搭話。
“嗚嗚嗚……”
汽鳴聲響起,扶桑國本土的士兵進入了海岸。
武裝很齊全,最前面的車上還下來不少陰陽師。
君宴在裏面看到了兩個熟人,安和井上和泉洗慶崗。
這兩人當初受玉藻前的命令去大夏打探她的虛實,被她控制後放回扶桑國來了一出反間計。
安和井上是陰陽師,並不接觸政務,但泉洗慶崗是內閣祕書官,很多政令都是經過他的手發出去的。
比如這次幫助神明覆蘇計劃,扶桑國共派遣了多少武裝力量,君宴一清二楚。
來這裏的前一天晚上,泉洗慶崗就以郵件的形式將計劃內容發送到了她的郵箱。
不得不說,扶桑國對神明的虔誠度,應該是所有國家中最高的。
換作任何一個國家都不會堵上這麼多軍事力量去換一個未知的助力。
神明甦醒後,真的會幫助他們興盛國家嗎?
被拋棄過一次的他們,對神明的信仰早就不復從前。
所以如果這種事發生在他們國家,他們絕不會做出扶桑國這樣的決定!
“很快就可以進入宮殿了,扶桑高層也想探索神明宮殿有什麼,所以他們不會這麼早動手。”沈淮安擡手看了一眼手錶,還差兩分鐘下午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