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帝穿的就是類似古裝的衣袍,不過那袍子一針一線都非凡物,看着就貴氣逼人。
這身衣服看布料也不是便宜貨,可是和大帝的衣服沒法比。
穿在沈淮安身上,她總覺得有點違和。
沈淮安把袖子擼起來,長嘆一口氣:“你以爲我想穿成這樣?你知道我剛進來都遇到了什麼嗎?”
君宴老老實實地搖頭:“不知道,要不你展開說說?”
沈淮安指着他右側的一家店鋪:“看到這家酒樓沒?”
“我剛來的時候,這家酒樓正有人在招親,我尋思湊個熱鬧,就沒走。”
“結果那姑娘的繡球,直接掉我懷裏了!”
“我都沒來得及扔出去,一羣人擠過來,把我架出人羣,然後就硬要我娶他們家小姐!”
“我現在嚴重懷疑,這是洛基的宮殿吧?這怎麼看都像個惡作劇!”
君宴放聲大笑:“哈哈哈哈哈!你居然被逼成親了?那最後成了嗎?”
沈淮安兩手一攤,轉了個圈:“你看呢?”
君宴眨眨眼睛:“真結了?你沒和那小姐的家人解釋清楚?”
沈淮安:“我解釋了啊!可人家就是不聽!”
“人家說了,拋繡球是天定姻緣,我要是不娶,就是在逼他們家小姐去死。”
君宴憋着笑:“嗯,你也挺難的。”
“你來了正好,快救救我!”沈淮安覺得看到君宴,就是看到了出去的希望。
君宴擡手往下壓了壓,示意他安靜:“我知道你很慌,但你先別慌。”
“這裏應該只是克洛諾斯用時空的手段保留下來的一段故事。”
“其他路線應該也差不多,要想出去,就得知道這個故事的關鍵,然後解開它,才能夠出去。”
沈淮安抿脣:“我知道關鍵問題是什麼。”
“什麼?”君宴好奇,她心裏有個猜測,不知道準不準。
沈淮安一進來就遇到拋繡球招親,而且那繡球還正好落在他懷裏,緊接着女方家人就把沈淮安帶走,強制他和女人成婚。
其中有一句很關鍵的話。
要是沈淮安不娶,就是在逼他們家小姐去死。
這說明小姐很在意這場招親。
而古時候,是沒有沈淮安的。
那這個原本接到繡球的人,娶了小姐嗎?
應當是沒娶,否則小姐的執念不會這樣深,留在這方空間中久久不散。
果然,沈淮安一開口就驗證了她的猜測。
“這家小姐單名一個秀字,姓洛,今年十九,因爲替父守孝三年而耽誤了定親,在那個年代,十九歲已經算是老姑娘,再加上她剛過孝期,大多人都覺得晦氣,無人上門提親。”
“她母親着急得病倒,洛秀不忍母親爲她着急上火,最後只能用拋繡球的辦法來找一個夫君。”
“而我就是那個倒黴蛋。”
“想來當時那個接到繡球的男子,並未娶洛秀,所以洛秀的執念纔會這麼深。”
沈淮安短短三個小時,能夠打聽到洛家這麼私密的事,已經很不錯。
足以證明他在洛府的地位還是很高的,否則涉及家中姑娘的名譽,誰會拿出去到處宣揚?
五官看着變化不大,但就是多了幾分英氣。
沈淮安驚訝地張大嘴巴:“你穿男子的衣服真好看!”
君宴挑眉:“怎麼?我平時不夠好看?”
沈淮安立馬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危險!危險!危險!
趕忙改口:“我的意思是,你女裝的時候已經是傾國傾城,沒想到你穿男裝也是玉樹臨風,風流倜儻……”
“行了,詞彙量不大就別硬整詞了,我聽着都尷尬。”君宴擡手阻止他繼續說下去。
“你帶我進洛府,就說我是你的朋友。”
沈淮嘖了一聲:“不用,洛秀很喜歡下棋,她經常會聘請一些下棋高手進府和她手談。”
“你要是以我朋友的身份進去,肯定會引來很多關注,不方便行事。”
關於這一點,沈淮安深有體會,因爲自己現在是洛家姑爺,又是新進門的,整個洛家都盯着他呢。
所以他也不敢做太多事,以免引起懷疑,打草驚蛇。
君宴要是以他朋友的身份進去,洛家肯定也會對她好奇,到時候多有不便。
君宴經沈淮安提醒,覺得也對:“那就等她找人下棋的時候,我再趁機混進去,這幾天就委屈你一下。”
和沈淮安分別,君宴隨便找了個人少的亭子打坐。
因爲她此刻是男子裝扮,這麼不文雅的坐姿也沒有引起太多人注意。
本以爲洛秀剛成親,要等個幾天才能想起下棋的事。
沒想到這機會來得如此突然,第二天一早,看到洛家貼出告示。
一百兩銀子,聘請一位下棋先生,時間是一個月。
告示一貼出來,有不少人擁上去,不過卻沒有人去揭告示。
君宴坐在亭子裏放開神識,就聽到有人在議論洛秀。
“這洛家小娘子三年前就打遍漳河無敵手,現在還有誰敢揭這告示?”
“話不能這麼說,守孝三年,她不曾再和別人對弈,說不定棋藝有所退步。”
“我聽洛家的下人說,洛小姐雖然三年不與人對弈,但每天都自己擺棋局破棋局,一日未曾懈怠,想來棋藝只會更精進。”
“洛小姐可是了不得,不僅棋藝高超,還長得美若天仙!而且聽說洛小姐的紙鼓舞是一絕!”
“這輩子如果能看洛小姐跳一次紙鼓舞,我死而無憾!”
君宴邊聽,邊整合信息。
這洛小姐在漳河的人氣很高嘛,怎麼會沒人迎娶?
聽剛纔那人的語氣,再看那人的長相,也不像是貪生怕死的人。
不應該被晦氣這種說法勸退。
等了會,不見有人揭告示。
君宴這才起身,飛至告示前,伸手將其揭下。
“豁!小兄弟你勇氣可嘉啊!你真敢揭。”
君宴把告示卷巴起來:“告示貼出來,不就是讓人揭的?”
“話是這麼說,小兄弟一看就是外地來的,不知道洛小姐的規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