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秀,你以爲你會彈個琴就是什麼才女了嗎?有什麼資格批判我們?”
“就是,你一年不知要招多少男人進府,說是下棋,誰知道你們躲在院子裏幹什麼!”
“男女七歲不同席,你不僅不避諱,還大張旗鼓,你又是什麼德行高尚之人?!”
文人羣起而攻之,洛秀卻依舊穩穩當當地坐在那兒。
等他們的口水噴完了,洛秀才慢悠悠地起身往回走,邊走邊迴應他們的質問:“曾經有一個人和我說,眼中所見即心中所想。”
“見山是山,見水是水。”
“滿腦子污穢的人,看到什麼都覺得骯髒。”
“不知諸位以爲這句話對否?”
她拋出一個疑問,卻無一人敢答。
“啪、啪、啪。”
妺喜帶頭鼓掌:“好一個眼中所見即心中所想。”
“洛小姐,我覺得你這位朋友說得對。”
“一個人的修養如何,全在他的一言一行間。”
“言行無法自控的人,和畜生又有什麼區別?”
兩個絕世大美人隔着一羣面紅耳赤的文人遙遙相望,相視一笑。
“姑娘實在對我胃口,我在洛府備下薄酒,邀姑娘同飲,不知姑娘可願意賞臉?”洛秀對妺喜發出邀請。
妺喜與人羣中的君宴對視了一眼,見君宴點頭,她才答應:“卻之不恭。”
妺喜因爲物種的關係,天生就一副媚態,她比洛秀更能勾起男人心底的惡念。
那些文人在洛秀面前還能反駁三言兩語,但在面對妺喜的時候,卻結結巴巴說不出話。
只能眼睜睜看着兩位美人並肩而去。
沈淮安趁機留了下來,與君宴在酒樓匯合。
“你這是什麼招數?”沈淮安知道妺喜是君宴安排的人,但卻不知道她這麼安排的用意。
要說是爲了接近洛秀,那君宴自己上不是更好嗎?
君宴喝着茶,喫着小點心,神情懶懶的:“我不會彈琴啊,那東西麻煩死了。”
“也不一定非要彈琴。”沈淮安沒想到她不去竟然是這個理由,嘴角抽了抽。
君宴一口喝完杯裏的茶,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其他的我也不會。”
沈淮安:“……”
“好吧,那你接下來有什麼打算?你和妺喜通過什麼方式聯繫?需要我替你們傳遞消息嗎?”
君宴擺擺手,把嘴裏的點心嚥下:“用不着,我和妺喜簽訂了契約,我可以和她共享意識。”
沈淮安一整個大震驚:“還有這種契約!?”
他聞所未聞。
君宴:“看你那沒見過世面的樣子。”
沈淮安不說話了,確實沒見過這樣的世面。
臨近喫午飯的時候,沈淮安告辭先走一步,他還得趕回去陪洛秀喫飯。
這人怪得很,平常不管你去哪兒,反正喫飯的時候必須回來,要是沒回來,那整條街的人都會知道洛府新入贅的姑爺跑了。
特別社死!
沈淮安心裏憋屈,卻敢怒不敢言,因爲在這個時空裏,他的修爲被壓制了。
也不知道君宴有沒有被壓制,他也不敢問。
洛府,沈淮安剛到家,洛秀就讓管家擺飯。
今日因爲有妺喜在,還拿了一壺酒來。
洛秀給妺喜倒上酒:“這酒是我特意從西域買來的,很烈,一般男子都喝不了一杯,妺喜姐姐可要小心喝醉了。”
妺喜端起酒杯,嗅了嗅。
酒香味十分醇厚,一聞就知道度數很高。
不過她可以用妖力化解,喝多少杯都不會醉。
“好酒,今天和洛小姐也算是有緣,一定陪你喝個盡興!”
“好!”洛秀掩面笑出聲,與妺喜碰杯。
沈淮安在一旁都插不上話。
兩個人你來我往,眨眼間就互相敬了十幾杯,一壺酒都喝完了。
洛秀又叫管家拿來一壺酒。
管家好心提醒:“小姐,這酒勁大,喝多了傷身。”
洛秀兩頰緋紅,髮絲略有些凌亂,歪在石桌上,舉起一根手指:“再…再來一壺!”
管家還要再說什麼,洛秀忽然拍桌而起:“我說再來一壺!”
小淮忙拉住管家,小聲提醒:“小姐今日開心,便讓她喝吧,她平時都壓着不敢發泄,怕是憋壞了。”
管家看了一眼和妺喜勾肩搭背,眼角微微泛紅的洛秀,長嘆一口氣,轉身去拿酒。
兩壺酒下肚,妺喜表面看着是醉了,實際上卻清醒無比。
而洛秀則是真的醉了,她開始拉着妺喜胡言亂語。
“他有什麼了不起的!?還說不想娶我!”
“不娶就不娶!我又不是嫁不出去!我犯得上和他較勁?”
“可他是什麼意思?他竟然出家!王八蛋!”
“我呸!狗男人!”
妺喜扶着她,聽她越罵越難聽,不禁對這個“他”起了好奇之心。
究竟是一個什麼樣的男人,把洛秀這種女子都逼成了這幅德行。
洛秀就着妺喜扶她的姿勢,趴在妺喜的肩膀上,嚎啕大哭:“我有什麼錯,我喜歡一個人有什麼錯?”
“他要是不喜歡我,當初幹嘛招惹我?”
“我都成親了,他都不來看我一眼……嗚嗚嗚……他的心究竟是什麼做的……”
妺喜也沒想到她能哭得這麼傷心,早知道不灌她那麼多酒了。
她衝沈淮安使眼色:“快來哄哄她。”
“爲什麼要我哄?”沈淮安傻眼,他也沒有這種經驗啊。
“你是他夫君,你不哄誰哄?”妺喜說得理所當然。
沈淮安雙手一攤:“我這是假的,不僅是假的,還是被迫的。”
妺喜瞪他:“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洛秀這麼優秀,難道還委屈你了?”
沈淮安聞言也擺正了臉色:“這不是委不委屈的事,作爲朋友,我安慰她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但如果你要說讓我以丈夫的身份去安慰她,抱歉,我做不到。”
妺喜畢竟是妖不是人,再加上她已經四千多年不曾與人相處,思想還停留在夏朝那個時代。
她哼了一聲,和小淮一起扶着洛秀進了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