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現下看來是大帝要查錢北北的地魂,所以他還是起身走回了桌案後,翻出一本冊子。
在上面找到錢北北的名字,可名字後面卻是空白的。
崔珏皺起眉頭:“她的地魂沒有來地府啊!”
君宴湊過去看他手裏的冊子,看到名字後面的空白,也是眉頭一皺:“竟然不在。”
崔珏把冊子放回去,有些憂心:“之前不是有歹人在上面抓捕亡魂煉製嗎?會不會……”
他話還沒說完,君宴便搖頭否定:“不會,周衍已經被我殺了,連魂魄都一起滅了。他背後是冥王哈迪斯,現在正到處抓鬼皇呢,單獨一道地魂殘缺不完整,哈迪斯抓去有什麼用?”
崔珏仔細一想也是,要不是地魂會自主飄到地府,他們也是不願意收的。
因爲不完整的魂魄既投不了胎,也無神智替地府辦事,除了佔地方別無他用。
“那我就不知道這地魂還能去哪了,反正地府是沒有。”崔珏把手一攤,表示無能爲力。
君宴卻也不急,地府沒有那就用別的辦法去找。
“既然如此,我便先走了。”
君宴扭頭就走,沈淮安剛要跟上,被崔珏拉住。
“大帝您去哪兒啊?”
沈淮安指指前頭的君宴:“我回陽間啊!”
“回什麼?您這都到家了,還回什麼陽間啊!?”崔珏死死拉住他不放手。
沈淮安拼了命地掙脫,還大喊君宴救命。
君宴頓住腳步,回頭看着他:“你不是想知道自己和大帝之間的關聯嗎?那就先在地府待一段時間吧。”
聞言,沈淮安低頭思索。
就是他這一思索的功夫,君宴已經走得沒影了。
沈淮安便只能留下來,崔珏高興壞了,拉着他往酆都城跑。
另一邊,君宴回到地面。
傅仙兒一看只有她回來了,有些心慌:“君小姐,怎麼只有你一人回來了?沈隊長呢?”
“他啊,和崔珏一見如故,被留下探討大道了。”君宴半真半假地說。
傅仙兒自然是不信的,可她又不傻,看出來君宴不想多說,便只能閉上嘴,心裏祈禱着沈淮安不要出事。
怪只怪她沒有那個本事,能夠打開地獄之門。
君宴見她一臉愁容,便寬慰了一句:“不用擔心,他在下面不會出事的,等過幾天我去把他帶回來。”
得了君宴的承諾,傅仙兒心下才安定一些。
錢先生等兩人說完,才上前詢問:“君小姐,我女兒的魂魄……”
“不在地府,我再用其他辦法找找。”君宴也沒瞞着。
錢先生不是一般人,不至於承受不住。
果然,聽完君宴的話,錢先生雖然很着急,但仍舊十分有禮:“那就有勞君小姐了!”
君宴拿出招魂符,在其背面寫上生辰八字。
符紙無火自燃,君宴口中唸唸有詞。
也就幾十秒的功夫,符紙變成一堆灰燼。
君宴也睜開了眼睛,她有些怪異地看着錢北北。
察覺君宴眼神有異,錢先生心裏咯噔一聲:“君小姐,北北她的魂魄在哪裏?”
原本絮絮叨叨的錢北北身子一僵,暈了過去。
君宴接住她,把她扶到牀上躺下。
這纔回答錢先生的問題:“她的魂魄就在這屋子裏。”
“就在這屋子裏?”錢先生疑惑。
如果就在屋子裏,那爲何君宴之前沒有察覺?
他身爲高層,自然是知道君宴的本事。
這件事透着古怪。
君宴也不說話,轉頭往外走。
楚驚鴻、錢先生和傅仙兒跟在她身後。
只見她下了樓,打開儲物間的門。
儲物間有樓梯可以直通地下室,君宴按亮儲物間的燈,順着樓梯往下走。
地下室裏也堆放了不少雜物,散發着一股腐朽的味道。
錢先生拿出手帕捂着口鼻,說話聲音悶悶的:“君小姐,這地下室平常很少有人來,味道實在是太重了!我們下來幹什麼?”
“難道北北的魂魄在這裏?”
君宴貓着妖,做了個噤聲的手勢:“別說話,單獨一道魂魄膽小得很,聲音稍微大點都能把它嚇跑。”
錢先生立馬閉上嘴巴不說話了。
君宴一直走到地下室最深處,纔在角落裏看到縮成一團的地魂。
地魂周圍有一圈透明的罩子,普通人看不見。
但君宴和楚驚鴻還有傅仙兒卻看得清清楚楚。
“是誰把錢北北的地魂關在這兒的?”傅仙兒看着那因爲恐懼而瑟瑟發抖的地魂,忍不住想要上前把她放出來。
手纔剛伸過去,就被君宴抓住:“你最好不要放她出來。”
錢先生此刻已經走到另一邊,他看不見罩子,也看不見錢北北的魂魄,只是聽君宴和傅仙兒說錢北北的魂魄在這個地方。
所以他本能想靠近一點,已經馬上就要碰到罩子。
被楚驚鴻攔住了:“別動!”
錢先生僵直身子:“怎麼了?”
“有東西要奪舍你女兒,因爲骨妖突然上你女兒的身,破壞了奪舍,所以這東西只來得及佔據地魂。”君宴解釋道。
“如果是這樣,沈隊長當初來收拾骨妖的時候怎麼沒發覺?”傅仙兒覺得以沈淮安的本事,不至於發覺不了。
君宴抻了個懶腰:“沈淮安來晚一步,它已經佔據錢北北的地魂,只要它不再進行下一步動作,沈淮安又怎麼可能發現得了?”
“況且當時沈淮安急着走,並沒有等錢北北醒來吧?”
傅仙兒抓了抓頭:“還真是!這可真是陰溝裏翻船!”
踱步幾個來回,她又看向君宴:“那現在有什麼辦法能夠救錢小姐?”
“錢北北的地魂已經和它完全融爲一體,爲今之計有兩個辦法。”君宴只覺得這世界的妖事真不少!
“什麼辦法?”錢先生和傅仙兒異口同聲。
“一是把這地魂連同那東西一起消滅,可以穩住錢小姐其他的二魂七魄,只是從此以後錢小姐就會變成癡兒。”
錢先生急切地追問:“那第二個辦法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