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陽嘖了一聲:“有什麼不能帶的?只要用仙術聯通一下信號發射器不就行了嗎?”
君宴:“……”
開陽繼續說道:“不通網怎麼聯繫你,怎麼幫你解開灼光的封印?”
君宴沉默了,雖然這事很扯,但開陽說的有道理。
她不想在這件事上過多糾纏,引着開陽說回之前的話題:“你說可以暫時解開驚鴻的封印,怎麼解?”
開陽那邊挺幽暗的,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只見他低着頭在手機上敲打着,過了好一會兒才擡起頭:“方法發你微信上了,我先掛了。”
說完也不等君宴迴應,直接掛斷了視頻電話。
君宴:……
十分鐘之內無語兩次,也就只有開陽能辦到了。
她看着開陽發過來的解開封印的辦法,陷入了沉思,其他步驟她都能理解,但是這個自斷經脈是什麼鬼?
開陽發過來的方法,就是要讓楚驚鴻自斷經脈,然後泡藥浴,列出來的靈藥都是聖天大陸常見的,她手鐲裏就有。
這些靈藥都有一個特性,都是火屬性的。
自斷經脈泡在這些火屬性的靈藥熬成的藥浴中,那滋味……
君宴忍不住爲楚驚鴻捏了一把汗,楚驚鴻看到這方法的時候,卻是很淡定:“現在就開始吧。”
神君不是林爻,先不論人家的神位是真是假,單憑那人能夠壓制那麼多下界的天道,掌控那麼多個下界,而且對滄元界也有着絕對控制權,就知道此人修爲極高。
只有兩個月的時間,光靠君宴一個人肯定是不行的。
君宴將靈藥拿出來,楚驚鴻便自己去熬藥浴了,根本不需要君宴動手。
兩個小時後,藥浴熬好了。
君宴與楚驚鴻相對而坐:“待會會很疼,你忍着點。”
他現在仙力被封印,身體等同於普通人,在這種情況下,要打斷他所有經脈,其中痛楚可想而知。
楚驚鴻將手中拿着的木棍放進嘴裏,眼神示意君宴快動手。
君宴掌心蓄力,先是對着他的胸膛一掌,緊接着丹田,後背,四肢。
楚驚鴻的嘴角溢出鮮血,眼球佈滿紅血絲,咬在嘴裏的木棍印出深深的牙印。
幾乎在君宴停手的一瞬間,他身子前傾倒在了君宴的懷中。
君宴將他抱在懷裏,心中驀然滋生一股恨意。
兩個月,兩個月之後,今日楚驚鴻所受的苦,她定要讓那九重天上的人百倍奉還!
她自幼小心呵護着的人,自然是見不得他受苦。
將楚驚鴻扶起,脫去他的衣裳,而後用仙力託着他,讓他泡在浴桶中。
原本暈過去的人,進入浴桶後,不過才兩三分鐘。
又硬生生疼醒了過來,楚驚鴻用力抓着桶的邊緣。
全身發紅,似被火燒。
額頭青筋時隱時現,他的神魂在脫離與迴歸之間反覆拉扯。
疼痛使楚驚鴻意識模糊,君宴伸手過來想要抱住他,安撫他,卻被他一把抓住手腕拖進了浴桶中。
而後傾身咬住了她的脖頸,聽到她的吸氣聲,楚驚鴻彷彿才意識到自己在幹什麼,趕忙鬆了口,頭搭在她的肩膀上,聲音斷斷續續:“宴宴…對…對不起…”
阿灼,久違的稱呼了。
自從他十五歲以後,君宴便不再這麼稱呼他。
君宴對十五歲之前的灼光,總是特別寬容。
不論灼光犯了什麼錯,只要衝她撒撒嬌,就必然會得到她的袒護。
楚驚鴻雙手圈住了君宴,將她抱在懷中,不停收緊。
“宴宴…疼…”
君宴能感受到他因爲藥性而越發的滾燙,體溫持續上升使得他思緒混沌。
恍惚間,好像回到了聖天大陸,他十五歲那年犯了大錯期期艾艾的樣子。
那時,她假裝拿出藤條,要打他一頓好讓他長記性。
結果她才甩了一下,藤條打在地上發出響亮的聲音,他便立馬跳起來喊疼。
明明藤條都還沒落在他身上。
象徵性地給了他一鞭子,他就捂着傷口吧嗒吧嗒掉眼淚。
君宴那時七情六慾並不齊全,只是稍稍通了點人情。
見他這要死要活的樣,搖頭嘆氣“如此嬌弱,以後下山怕也是爭不過那些天之驕子的。”
許是這句話傷了少年那僅有的自尊心,後來的少年便像換了個人。
她再沒見過她的阿灼向她撒嬌的模樣,倒越發會氣人了。
如今,楚驚鴻雖然換了模樣,但撒嬌的語氣和小動作,都和當年的灼光如出一轍。
君宴輕點了點他的鼻尖:“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嗯,不準離開。”楚驚鴻迷迷糊糊地應聲。
過了許久,君宴都以爲他又暈過去了。
忽而聽得他嘴裏嘟嘟囔囔地吐出一句話:“師姐,我肯定比山下的那些男人強。”
君宴愣了片刻,噗嗤一笑:“你小子居心不良啊!”
她是沒想到,灼光那麼小的時候,竟然已經對她產生了愛慕之情。
雖說聖天大陸的人都早慧,十五六歲就娶妻生子的普通人不在少數。
可修士畢竟是不一樣的,他們的壽數悠長,有的甚至幾千歲都還是孑然一身。
直到夜裏八點多,楚驚鴻才悠悠轉醒。
意外發現自己的經脈已經重新續上了,而且體內的仙力果然已經能夠正常流轉。
“開陽的這個方法果真管用。”楚驚鴻覺得神奇。
在聖天大陸,經脈盡斷想要重續簡直天方夜譚。
即便是保住了性命,也不可能再繼續修行。
開陽給的這個方法,並沒有什麼特別名貴的靈藥,可是卻能夠讓他斷掉的經脈再續上。
君宴卻沒他這麼樂觀:“在你昏迷的時候,開陽又發來一條消息,你每天都要經歷一遍打斷經脈再泡藥浴纔行。”
楚驚鴻的笑意僵在嘴角:“每天?”
君宴重重點頭:“對,就是每天,而且要逐漸加大靈藥的劑量。”
“當然,這段時間你可以正常修行,修爲也會正常上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