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修行之人,居然沒有了靈氣!
這不亞於一個舞蹈家失去了雙腿,一個廚師失去了味覺,一個音樂家失去了聽覺,一個首富突然破產。
但君宴很快冷靜下來,現在最重要的是楚驚鴻。
她環顧四周,想到推送上說的堵車,並沒有選擇打車,而是掃了一輛路邊的共享單車,朝四元橋蹬去。
好在她所在的商場離四元橋不遠,十五分鐘後,她到達了四元橋,停好共享單車,她穿梭在車與車的縫隙間,終於跑到了車禍現場。
警察拉了警戒線,不允許不相干的人靠近。
君宴指着楚驚鴻側翻的保姆車:“我是受害者家屬,我要過去。”
警察正要詢問她身份證等一系列信息進行覈實,君宴直接掏出身份證塞進了警察手中,趁着他愣神之際穿過警戒線。
她跑到保姆車邊上,看到被卡在後座的楚驚鴻以及駕駛位上的南耀。
南耀已經陷入昏迷,楚驚鴻雖然還有意識,但並不清醒。
不僅救護車沒有來,消防員也被堵在了路上。
不少交警在進行疏通,但時間不等人。
保姆車的正前方是一輛白色私家車,君宴過去看了一眼,裏面是一家四口,男主人趴在安全氣囊上,雙腿被車門鐵皮從側面貫穿,女主人在副駕駛小腹處扎着一塊鐵皮,臉上都是玻璃碎片。
後座還有一輛嬰兒車,因爲車子嚴重變形,嬰兒車被卡住,也無法將嬰兒從其中抱出。
此刻嬰兒正在嚎啕大哭,副駕駛的女主人聽到孩子的哭聲,努力想要移動去安撫,但她根本無法動彈,急得眼淚直流。
唯一被救出來的是一個小男孩,此刻被女警抱在懷裏,雖然沒有哭,但受了很大的驚嚇,整個人都呆呆的。
君宴拿出路上藥店買的一些繃帶和止痛片遞給保持清醒的女主人:“堅持住。”
女主人伸出滿是鮮血的手接過:“謝…謝…”
“先…先救…救我的孩子。”
君宴點點頭:“你們都會沒事的。”
雖然沒有了靈力,但她的人脈都還在,金錢也都還在。
她立馬撥通了沈淮安的電話:“馬上安排直升機送一批消防員還有醫護人員來四元橋!要快!”
說完她就掛了電話,走到還在組織疏通車流的交警身邊:“喇叭給我。”
“什麼?”交警還沒反應過來,手中的喇叭就到君宴手中了。
君宴拿着喇叭,聲音開到最大:“兩邊車道的全都往旁邊再挪五釐米,中間車道的往兩邊擠一擠,空出一條道讓消防車和救護車過來!今天之後,只要是讓過道的,都可以憑車牌號到鑫華娛樂領取兩千塊錢現金!”
原本還慢吞吞聽從交警指揮不情不願,罵罵咧咧的車主們,一聽到只是讓個道就有兩千塊錢領,速度明顯快樂起來。
看着眼前快速動起來的車,交警驚呆了。
這就是…鈔能力?
與此同時,衆人頭頂響起了螺旋槳的聲音。
聽到這聲音,那些車的速度更快了,好傢伙,這些直升機落下來,不跑快點不得被掀飛啊?
其他的直升機則是去了附近大廈的天台降落。
這兩架直升機裏坐的都是消防員,需要他們先把人從車裏救出來,醫護人員才能夠進行救治。
沈淮安也在跟着來了,他看了一眼保姆車,又看看君宴:“你直接喂他一顆丹藥不就行了?”
君宴擡起自己的手,常年戴着手鐲的手腕此刻空空如也。
沈淮安瞪大眼睛:“你手鐲被偷了!?誰有這麼大膽子敢偷你的東西?”
君宴呵了一聲:“你試試能不能調動體內的靈氣。”
“我當然能……臥槽!”沈淮安話還沒說完就爆了粗口,他一臉不可置信:“我廢了!!?”
君宴也沒解釋,因爲她也不知道現在是個什麼狀況。
這場景真實得不像是編造的,所以她不敢拿楚驚鴻的命賭。
蹲在保姆車邊上,她呼喚着楚驚鴻:“驚鴻,驚鴻?你聽得到我說話嗎?”
楚驚鴻艱難地睜開眼睛,手指動了動。
君宴看他還有反應,鬆了一口氣:“你別害怕,很快就能得救了,千萬別睡知道嗎?”
楚驚鴻意識混沌,只是聽到有人在耳邊說話,但是說了什麼他根本聽不清。
只是下意識地動動手指,以示自己還沒有昏迷。
消防員將車門拆下,鑽進車裏查看具體情況,很快又鑽出來,表情凝重:“不好辦,雙腿完全被卡死,如果強拖可能會造成二次傷害,可是如果要把全車拆掉又怕耽誤的時間太長錯過救治時間,這雙腿同樣保不住。”
“您是傷者的家屬嗎?”
君宴點點頭:“拆全車,我和你們一起,速度快些。”
南耀已經被救出來了,現在保姆車裏只剩下楚驚鴻一個人。
消防員見君宴做了決定,也不再說什麼,幾個人埋頭開始拆車。
沈淮安也加入了拆車行列。
君宴即便沒有靈氣,力氣也遠超普通人,消防員要用工具拆,她是徒手強拆。
沈淮安也不遑多讓,這讓消防員倍感壓力。
好在十分鐘後,整輛車都拆除了,楚驚鴻也成功救出。
君宴這時候纔看清楚驚鴻傷得有多重,雙腿鮮血淋漓,胸腔和背部都是撞擊傷,剛被擡出來的時候還咳出好幾口血,顯然內臟也受到了傷害。
君宴跟着上了救護車,一路上閉着眼睛沉默不語。
沈淮安看她這模樣,心中有些忐忑。
他從未見過這樣的君宴,一直以來,君宴都強大自信,任何事在她面前都能夠輕而易舉地解決。
就拿這次事件來說,換做其他人,早就慌了手腳。
可君宴還能從容不迫地安排救援,甚至還照顧到了另一家受害者的情況。
楚驚鴻這傷,他看了都觸目驚心,君宴居然一點表情都沒有。
這讓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而且這場車禍也很奇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