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這種情況,要麼是大仇未報不甘心,要麼就是想找個傳人繼承衣鉢。”
“你們…應該是前者吧?”
“既然你們都不能夠放棄仇恨,又爲何要勸別人一心向善?”
君宴似笑非笑地看着眼前的三個老頭兒。
三人對視一眼:“我們並非爲了私仇。”
君宴連連點頭:“我懂,我懂!又是肩負天下的責任,不得不如此的戲碼嘛!”
“但你們捫心自問,你們就真的沒有私心嗎?”
三清一時沒了言語。
私心麼,他們自然是有的。
“看看,人非聖賢,但聖賢也會犯錯。所以,爲何不能允許一個凡人用一些極端的方式來緩解自己的痛苦呢?”
三清氣急:“你這是歪理硬說!”
君宴不甚在意:“就當我是歪理好了。”
她盤腿坐下調息。
其實她並非表面那麼平靜,周承平的事帶給她的感觸也很深。
她心中亦有猛虎,對待敵人她從來不心慈手軟。
三清見她不再說話,便也閉上了嘴巴,靜靜等待。
也就過去了一刻鐘,又有一人出來了,是流雲。
君宴睜開眼睛:“師父,你怎麼也這麼快出來了?”
流雲一瞪眼:“快嗎?爲師可是到了第五層!”
“你比我還早,是在哪一層跌倒了?”
君宴知道玲瓏塔的時間流速和外界的時間不一樣,玲瓏塔中過去了好幾個月,外面也纔不過一刻而已。
所以流雲比她晚一刻出來,實際上卻在玲瓏塔中多待了幾個月。
流雲這麼一問,她趕緊岔開話題:“師父,我要是沒記錯,第五層是愛吧?您這是英雄難過美人關?”
果然,流雲被這句話轉移了注意力,乾咳一聲:“小孩子家家的,不要多問。”
師徒倆默契的都不再開口。
又過了一刻鐘,楚驚鴻出來了。
流雲眉頭一挑:“嘿,你小子竟然也沒通過!”
君宴也有些意外,楚驚鴻這麼狡猾的人,竟然也沒通過嗎?
楚驚鴻臉色如常,耳根卻有些紅:“第七層沒通過。”
第七層是欲。
這話題不好展開問了,誰知道楚驚鴻經歷的是什麼慾望。
楚驚鴻挨着君宴坐下,她不問,他卻主動湊到她耳邊,悄聲問:“你會撒嬌嗎?”
“嗯?”君宴一臉你是不是沒睡醒的表情。
然後看着楚驚鴻越來越紅的耳朵,她便悟了。
“靠!”
她一世英名就毀在玲瓏塔上了。
真不敢細想,楚驚鴻在玲瓏塔裏究竟看到了一個怎樣的她,所以纔沒控制住。
流雲在一旁有些憂愁:“現在只能把希望寄託在玉衡身上了。”
“打小我就覺得,玉衡這孩子最靠譜。”
話音才落,玉衡出來了。
和他們出來的方式不一樣,玉衡是被一團金光託着出來的。
三清的眼睛一亮,激動之色溢於言表。
當玉衡平安落地。君宴三人圍上去。
流雲:“成功了?”
玉衡點點頭:“嗯。”
玉衡回想了一下,搖搖頭:“沒什麼感覺。”
然後閉上眼睛,唸了一段口訣,就見玲瓏塔縮小成巴掌大,落在玉衡的掌心。
君宴瞪大眼睛:“這塔,是通關的獎勵!?”
玉衡將塔收好,不太確定:“應該吧,我通過第七層後,腦子裏就多了這段口訣。”
嗚嗚嗚!
早知道獎勵這麼豐厚,她就是爬也要爬到終點。
三清打斷了幾人的對話:“你們當中既然有人通過了,那就算你們完成考驗。”
“不過我們的獎勵只能給通過的人,你們則可以安全離開這裏。”
君宴更羨慕了:“還有獎勵?”
“自然,通關的人不僅能夠得到玲瓏塔的掌控方法,還可以得到我等生前的畢生修爲。”
三清有些得意地看着她,想到她剛出來那不屑一顧,甚至還有些咄咄逼人的樣子,就覺得心裏一陣暢快。
他們三個可都是大羅金仙,他們三個人的畢生修爲,足以讓玉衡一舉衝破聖人修爲。
如果運氣好,能有天地至純的靈氣相輔佐,突破天道期也不是不可能。
這下不僅君宴羨慕,就連流雲都有些眼熱。
只能感嘆玉衡真是有仙緣。
玉衡也難得有些激動,他一生都在追求極致的修爲,眼下竟然讓他得到如此機緣,他怎麼可能不激動?
君宴忽然想起什麼,用手肘推了推楚驚鴻:“把乾坤戒裏那團怨氣所化的靈取出來,正好助玉衡師兄突破。”
楚驚鴻聽話地將那一團漆黑的氣體取出,裏面的生靈又長大了一些。
三清看到這團怨氣,臉色大變:“如此濃郁的怨氣,真是前所未見!”
“這種邪惡的氣體如何能夠助玉衡突破?”
君宴笑而不語,向着那團氣體張開手掌。
怨氣就像受到了指引,全部往君宴的掌心涌去,被她吸入體內。
君宴吸收完之後,立馬坐下開始轉化這團怨氣。
三清看得目瞪口呆,這麼多怨氣,就這樣…吸收了?
也就過去了幾分鐘,君宴站起身對三清道:“你們可以開始給玉衡師兄傳修爲了,我會在一旁協助,爭取讓玉衡師兄達到更高的境界。”
三清已經不知道說什麼好了,他們眼睜睜看着君宴將那團怨氣轉化成了至純的靈氣。
傳修爲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三清需要全神貫注。
君宴在一旁協助也不能分心,所以流雲和楚驚鴻便承擔了護法的職責。
免得有不開眼的妖獸跑過來打擾到幾人。
三清祕境外,已經過去了一個月,天璇在入口處守了整整一個月。
期間還有不少聞風趕來看熱鬧的,但他們都待不了多久就會離去,只有天璇一直等。
對於他們這個修爲的人而言,一個月兩個月沒什麼區別,甚至一年兩年他們也不會有什麼感覺。
他們的壽命實在太長了,如果不是被其他仙人殺死,他們能夠活上萬萬年。
所以天璇很有耐心,否則錯過這次,他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找到君宴。
他更怕以君宴的天賦,這次如果殺不了她,就再也沒機會殺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