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福晉 >第327章 四嫂嫂,您是最聰明的
    “什麼叫不必擔心,這是八阿哥的話,還是你現編的?”

    “奴才怎敢?”

    八福晉本是滿心愧疚,又着急胤禩的身體,此刻被管事攔下,自然是滿肚子的火,呵斥道:“退下,我會照顧好八阿哥,不用你們在跟前。”

    “可是福晉……”

    “珍珠在何處?”

    管事忙道:“八阿哥打發她回內院去了,這裏都是小廝伺候着。”

    八福晉便下令:“去把珍珠找來,你們都退下,留下幾個燒火的,其他人都退下。”

    管事不敢與福晉起爭執,橫豎他就是個傳話的,無奈應承下,立刻派人去傳珍珠。

    終於擺脫這些人,八福晉才腳步輕輕地進門來,昏暗的屋子裏,果然見胤禩已經睡着了。

    只是臉色蒼白,瞧着在夢裏也很辛苦,她伸手摸向胤禩的額頭,驚得一下縮回來,再比着自己的額頭摸了摸,果然是丈夫燒得滾燙。

    “來人!”八福晉慌慌張張地跑出門,大聲呼喊,“來人,找大夫,快去找大夫。”

    當大夫趕到八阿哥府爲胤禩診治,這一邊,胤禛早已歸來,因三福晉孃家的人在料理散席後的事,且三哥已經爛醉,他便不宜再留下幫忙,不願好心反遭人嫌棄。

    但胤禛今晚不知與多少人說了多少話,他不喝酒,總要給大家幾分薄面,於是誰來敬酒都要聊上幾句,這會子猛灌下兩碗紅棗湯解渴,還想要飯喫。

    而他纔開口,丫鬟們就送來冒着熱氣的飯菜湯羹,青蓮在一旁說:“奴婢還笑話福晉太寵着您,哪有去喫席餓着肚子回來的,可福晉一定讓小廚房熱着竈頭,您看,這不就用上了。”

    胤禛高興地摸了摸毓溪的手,便低頭大口喫飯,毓溪在一旁勸他慢些喫,看得饞了,還被餵了幾口菜。

    “舜安顏今日與我們同席,我這三哥三嫂,真會膈應人。”

    “佟家其他的人呢?”

    “男眷只來了他,女眷倒是齊全。”

    毓溪輕嘆:“三阿哥何必如此。”

    胤禛說:“有意思的是,後院裏三福晉對佟夫人那叫一個殷勤,可前頭卻故意讓舜安顏難堪,他們兩口子圖什麼呢。”

    毓溪道:“那舜安顏也喫不下飯吧。”

    胤禛想了想,說:“沒留神,三哥喝醉了滿場亂轉,席面上鬧哄哄的,我偶爾看舜安顏幾回,他都在與胤祺、胤祐說話。對了……”

    “怎麼了?”

    “今晚胤禩臉色蒼白,背都挺不起來,我看他坐着實在辛苦,三哥醉了後,就讓他也回家去,不知這會兒怎麼樣了。”

    毓溪問:“八阿哥病了?”

    胤禛點頭:“瞧着是要病一場,戶部那幾位不知受何人唆使,把他折騰得夠嗆。”

    見丈夫喫罷了,毓溪便命丫鬟伺候洗漱,又上了炒米茶,讓胤禛喝幾口,夜裏好消化。

    “還要回書房看書嗎?”

    “有一篇文章要看,怕皇阿瑪明日問起,前幾日看過的,放心,今晚不費工夫。”

    毓溪心疼地說:“咱們不比八阿哥大多少,眼下的年紀雖比長輩們靈活些,實則身子骨都還嫩着,千萬別在這會兒就累得落下病根,不可揠苗助長。”

    胤禛答應:“你瞧我剛纔的胃口,我不想別的,也會想你。”

    毓溪嗔怪他不正經,自己可都是真心話,胤禛笑着哄她,兩口子便是溫存了片刻,彼此都很安逸。

    待胤禛要去書房,前門傳話進來,打聽到八阿哥果真病了,尚未驚動太醫院,只請了城裏的郎中。

    見胤禛皺眉,毓溪不禁問:“你是要這會兒去看望八阿哥?”

    胤禛笑道:“我在你眼裏,難道是菩薩一樣的人不成,你和側福晉都懷着身孕,我大晚上不在家,顧了別人,就不顧你們嗎?”

    毓溪暗暗鬆了口氣,面上還故作大方:“話不是這麼說的,你是兄長嘛。”

    可她的心思,那裏躲得過胤禛的眼睛,只是這會兒不適合開玩笑,胤禛說:“就算要管,大不了派人請太醫,倒也不是不在乎他,而是如今都成家了,就算是兄弟,也要有分寸。”

    毓溪問:“若是將來十三弟和十四弟府裏有事呢?”

    胤禛毫不猶豫地說:“怎麼能一樣,你啊,不許給我下套。”

    毓溪也不玩笑了,命丫鬟取來斗篷,親手將丈夫捂嚴實後,才讓他往書房去,但又說:“你安心看文章,不要耽誤明日皇阿瑪提問,忙完了就早些歇着。我會派人盯着八阿哥府的動靜,不論好不好,明兒一早都爲他請太醫,以你的名義。”

    胤禛親了親毓溪的手,說:“就勞煩你了,打發下人去做就好,早些歇着。”

    夫妻二人彼此說定,胤禛便趕回書房去,毓溪也該歇下了,將她要求的事告知青蓮,青蓮自會安排。

    丫鬟熄滅燭火時,青蓮進來替下了她們,端着最後一盞燭臺來到牀邊,輕聲道:“福晉,八福晉不安好心地挑唆您和三福晉,何苦管他們家的事。”

    毓溪並不在乎,說道:“妯娌是妯娌,兄弟是兄弟,我不過是替胤禛周全,我說過,他們兄弟之間的事,由他自己去想。”

    然而這一晚,八阿哥高燒不退,直到翌日清晨太醫趕來,換了藥方又施針放血,纔有所緩和。

    八福晉衣不解帶地守了一整夜,因始終不見胤禩退燒而崩潰大哭了幾回,此刻天亮了,看着丈夫安穩下來,她才感到精疲力竭,坐在牀邊的腳踏上,連站起來的力氣都沒了。

    可她依舊固執地守在丈夫身邊,不允許珍珠之外的下人靠近,珍珠雖也疲憊,但能理解福晉的心情,默默守在外屋。

    病牀上的人,昏睡到下午才醒來,只覺得口乾舌燥、渾身劇痛,喫力地動了動皴裂的嘴脣,想要水喝。

    八福晉蜷縮在腳踏上,隱約聽得動靜,猛然醒來,頂着一張憔悴暗沉的臉衝到了胤禩的眼前。

    “胤禩,你醒了?”

    “水……”

    “好,水!水!”八福晉竟有些慌亂,得虧珍珠在外屋聽得動靜,趕來伺候。

    但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且一夜不眠,這會兒實在沒力氣搬動胤禩的身子,不得不將其他下人找來,屋子裏一頓忙碌後,總算讓胤禩清醒並舒坦了幾分。

    安定下來,胤禩纔有心思看一看屋裏的光景,猛然想起朝廷裏的事無人去交代,急聲喚來管事,沒想到皇阿瑪早已傳來旨意,要他好生養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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