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福晉 >第377章 胤禛遭訓斥
    正如胤禛所料,太子見他,是想拉個人一起求皇阿瑪,他不願留守京城,想要和兄弟們一樣,上戰場立功。

    太子並不強求胤禛也去,反倒是以胤禛爲底氣,說有他在京城,皇阿瑪和朝廷大可放心將他這個太子也帶上。

    既然如此,胤禛不好推卻,便隨太子一同來乾清宮求見。

    誰知一進門,皇阿瑪就說:“胤禛你來得正好,去理藩院問他們,新的六司郎中名錄爲何還不呈上來。”

    胤禛先是一愣,皇帝又惱火地說:“理刑清吏司若還沒人,就讓理藩院尚書摘下頂戴,降爲郎中去處置那些堆積的案子。”

    見龍顏大怒,胤禛不敢不從,唯有留下太子,趕去理藩院問清楚這些事。

    一去一回,且有半個多時辰,等他捧着新的理藩院六司郎中名錄回到乾清宮,太子已經離開了。

    “理刑司堆積的案子,今早已重新開審,人手也配上了。”胤禛謹慎地稟告道,“兒臣到理藩院時,尚書大人正拿着名冊要來面聖,見兒臣去了,便托兒臣送來,他好不耽誤時辰,親自去理刑司監督。”

    皇帝翻閱名錄和每一個人的履歷,聽着胤禛稟告的話,眉頭漸漸舒展,不等看完,先問道:“先頭你和太子一起來,是做什麼?”

    胤禛心裏一緊,一時揣摩不出狀況,早知道進門前,先問問梁總管。

    “怎麼了?”

    “回皇阿瑪的話,兒臣斗膽問,太子對您說了什麼?”

    皇帝冷哼:“都和朕打啞謎呢?”

    胤禛慌忙跪下,說道:“兒臣不敢,求皇阿瑪示下。”

    “你倒是很袒護太子。”

    “太子乃是儲君,兒臣對太子是忠誠擁護,絕非袒護。”

    皇帝嘆道:“太子說,他是來請安的,僅此而已。”

    胤禛不禁擡起頭,一臉迷茫地望着父親。

    皇帝直搖頭:“退下吧,朕不問你了。”

    胤禛雙手握拳,心口砰砰直跳,豁出去道:“皇阿瑪,太子想隨您一同追殺噶爾丹,不願每一次都留守在京城。”

    “他自己爲何不開口?”

    “兒臣不知道。”

    “那你又爲何要替他開口?”

    “兒臣……”

    皇帝冷聲道:“朕若不答應,你打算如何向太子交代?你說朕不答應,太子是信朕沒答應,還是懷疑你根本沒說?你若說沒問,太子會不會又覺得,你是故意不給他機會,毫無手足之情?”

    “太、太子不會這麼想。”

    “太子不會,他身邊的人呢?”

    胤禛低下了頭,是意識到了事情的輕重,才無話可說。

    皇帝合上名錄,無奈地嘆氣:“你們母子都一個樣,你額娘也總愛爲別人做些喫力不討好的事,天底下就剩你們母子倆是好人,什麼都要你們操心是不是?”

    胤禛臉漲得通紅,他都是當爹的人了,居然還要因爲自己的錯誤,連累額娘一起被埋怨。

    “是兒臣錯了,皇阿瑪息怒。”

    “方纔就算你沒離開,你們一起向朕說了,朕若不答應,太子在你面前丟臉,朕若答應,怎麼,是看你四阿哥的面子?”

    “皇阿瑪息怒。”

    “以後再幹這樣的蠢事,朕絕不饒你。”

    胤禛叩首稱是,心裏一時迷茫,到底該如何向太子交代,可不等站起來,阿瑪就吩咐他:“太子問,你就說什麼也沒提,他若猜忌懷疑,那也是他自己的事了,要是還想來求朕的,你讓他自己來。”

    “兒臣領命。”

    “滾下去。”

    胤禛躬身退下,在門外狠狠鬆了口氣,轉身要走,見梁總管迎上來,一臉謹慎地說:“四阿哥,方纔太子離去時,要奴才傳句話給您,太子說‘算了’。”

    “算了?”

    “是,奴才沒來得及告訴您,您就進殿去了,奴才也不知道什麼算了,可沒耽誤您和太子的事兒吧?”

    “不耽誤,我知道太子說的什麼。”

    梁總管連聲道:“那就好、那就好。”

    走出乾清宮,胤禛不禁回望毓慶宮的所在,他知道太子不會再問自己,恐怕對於出征的事,也一併放棄了。

    “爲什麼不問呢,二哥,你怕什麼?”胤禛是自己求來的留守京城,他實在不明白這件事,有什麼不好開口的。

    毓慶宮裏,太子妃午覺醒來,正口渴喝茶,文福晉神情凝重地進門,避開宮女,在她耳邊低語。

    “乾清宮裏有什麼動靜?”

    聽聞胤礽見了皇阿瑪回來,就呆坐在書房,太子妃頓時清醒了。

    “沒動靜,一切都好,可太子不好。”

    太子妃扶着腰,小心翼翼地坐起來,要宮女們伺候穿鞋,文福晉將一旁的袍子取來,伺候太子妃穿上。

    “您慢些走。”

    “不要大驚小怪,你先坐坐,我自己過去。”

    文福晉稱是,只將太子妃送到門前,嘆了口氣,回來找個地兒坐下了。

    書房裏,胤礽果然孤坐在書案前,眼神直直地發呆,連太子妃走到桌邊都沒察覺。

    “胤礽,你冷不冷?”

    “嗯?”胤礽回過神,茫然地看着妻子,問道,“你……幾時來的?”

    “纔過來,文福晉告訴我,你從回來就一直坐着出神。”

    “她又多嘴了。”

    太子妃道:“送茶水來,你一句話也不搭理人,就這麼坐着,她能不擔心嗎?”

    胤礽揉了揉酸脹的腦袋,說道:“沒事,就是累了歇會兒。”

    深知丈夫的脾氣,太子妃不敢再多問,伸手將桌上歪斜了的幾本書擺放好,胤礽擡眼看見,發現妻子的手指浮腫得厲害。

    “這是怎麼了?”捧過妻子的手,胤礽擔心不已,“夾着手了,還是?”

    太子妃笑道:“怎麼能一次夾着十根手指頭,太醫說了,是有身孕的緣故,我沒什麼不舒服的,就是瞧着唬人。”

    “前幾日不是還好好的?”

    “難爲你連我手指的樣子都記着,我竟有些高興。”

    胤礽心頭一軟,說道:“我待你多不好,才讓你稀罕這樣的話,是我對不起你。”

    太子妃着急了:“好好的,說這些?”

    胤礽攙扶妻子坐下,不再憋着心事,將乾清宮裏發生的都告訴了她。

    “皇阿瑪心情不好,看我的眼神很嚴肅,他問我有什麼事,我一時沒應話,再見他皺眉,我就、我就……”胤礽不自覺地慌張起來,彷彿此刻就在父親的跟前,額頭都冒出了汗珠,“我什麼也不敢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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