筆趣閣 > 福晉 >第383章 毓溪、八福晉和太子妃
    青蓮端來熱水,伺候福晉洗了臉,毓溪緩過精神,竟是覺着餓了,這叫青蓮大喜,高興得要親自去爲福晉準備膳食。

    “毓溪,都是我不好。”

    “這些天你承受的辛苦,何止我的百倍千倍,不要說這樣的話,宸兒平安無事,我們都沒事,就是最好的了。”

    摟着心愛的人,胤禛長長舒了口氣。

    這些日子,他的確飽受折磨,擔心妹妹擔心額娘,害怕毓溪熬不住,更無數次夢見失去胤祚的痛苦,總算,一切都過去了。

    胤禛道:“情急之下,沒人教我該如何處置,我只想着不能讓你太恐慌,讓你擔心我好過擔心孩子。毓溪,倘若我做得不對,你只管罵我恨我,怎麼都成,只求不要攢在心裏,不要和自己過不去。”

    毓溪因才大哭一場,不免氣息短促,等緩過氣來,說道:“每日來我跟前晃,見你好好的,我心裏就多踏實一些,但終究還是胡思亂想的多。我不怨你,更不恨你,可是胤禛,往後不論遇到什麼事,讓我和你一起面對,不要把我一人丟下。”

    胤禛毫不猶豫地答應:“往後不論什麼事,咱們一起面對,可咱們也得盼着些好是不是,何必總大風大浪的。”

    毓溪破涕而笑,軟綿綿地應着:“自然要盼着好,盼着大家都好。”

    “這些日子,額娘必然顧不上你我,恐怕你生的那天,也不能出宮來陪伴探望。”

    “你擔心什麼我明白,額娘是爲了她的孩子,我也是啊,將心比心,我怎麼會怪額娘顧不上我們呢。”

    “是我多心,你最是體貼的。”

    “只是日子越發近了,我心裏很害怕,這些天我多怕自己突然要生了。胤禛,你不要走得太遠,既然這些天你在家也不耽誤九門守衛,能不能多陪陪我?”

    胤禛心疼不已,親吻了毓溪的額頭,說道:“我都想好了,讓胤祺和胤祐看着就好,我不走了,直到你生之前,我都在家陪你。”

    聽這話,毓溪踏實了,又忍不住嗚咽:“我真怕你爲難,想過還是算了不要開口,可我實在沒忍住。”

    “才說往後任何事我們都要一起面對,這也該是一起面對的,爲何要忍?”見毓溪眼眶又泛紅,胤禛輕撫她的臉頰,“不哭了,我哪兒也不去。”

    門前,青蓮端着核桃露要進來,一眼見四阿哥和福晉相依偎,心下一轉,還是悄悄地退下了,就讓小兩口溫存片刻吧,這些日子,都太難了。

    同是這一天,八阿哥終於能出宮,離家多日很是惦記,車馬直奔家中來,可落地一擡頭,就不禁皺眉。

    角門上橫豎貼着幾道黃符,寫着古怪的文字,再往門裏走,幾乎每道門都不落下,甚至他們夫妻住的院子裏,也貼着符咒。

    “這是什麼?”胤禩終於忍不住問,“神神叨叨的,成何體統?”

    “是、是福晉……”管事爲難地應道,“七公主出痘的消息傳到家裏後,福晉就命奴才們灑掃焚艾、更衣沐浴,第二天不知從哪兒請來的道士,在家中一通施法,就貼了這些黃符,說是驅災辟邪、降妖除魔之用。”

    胤禩無奈地一嘆:“都撤了,七公主已然脫險,京中宮中皆無疫病擴散,都過去了。”

    管事卻道:“奴才還是請福晉示下吧。”

    胤禩這才怒了:“怎麼,這家裏我說了不算?”

    管事單膝跪下道:“八阿哥息怒,奴才雖不信這些,也覺着不合適,但福晉擔心您在宮裏的安危,日夜燒香拜佛,聽裏頭的丫鬟說,福晉在菩薩像前把額頭都磕破了。奴才愚見,還請您不要誤傷了福晉的心,福晉這麼做,是怕您染病。”

    聽到這話,胤禩心頭的怒意頓時散了,眼神晃了晃後,就不再逼迫管事,徑直往門裏來。

    臥房的外間,珍珠正坐着打瞌睡,腦袋猛地一衝,被自己驚醒,睡眼惺忪地擡起頭,見八阿哥出現在眼前,立刻清醒了。

    “八阿哥,您終於回來了,宮裏果然沒事了嗎?”

    “福晉呢?”

    珍珠小心打起簾子,引八阿哥進門,臥榻上的人正酣睡,胤禩走近些看,確如管事所言,霂秋的額頭上一片青紫。

    “福晉這是磕了多少頭,爲何不勸說?”

    “您都知道了嗎,可奴婢數不清了,奴婢也勸不住。”

    胤禩在牀邊坐下,看得出來霂秋是累壞了,睡得很沉,根本察覺不到他來。

    “福晉日夜擔心您,若非要撐着每日向菩薩祈禱,才勉強喫些飯菜,不然真真是什麼也喫不下。”

    胤禩嘆道:“可你家福晉又是拜菩薩,又是找道士來消災,這般佛道不分,就不怕不靈?”

    珍珠小聲道:“福晉說,誰知過路的是哪一位神仙,都敬上總沒錯,佛道既非一家,各家管各家的就是了,打不起來。”

    胤禩不禁笑了,霂秋的心意他很珍惜,這世上,到底還是有個人願爲了他做任何事。

    “主子,奴婢命人燒熱水,您先洗個澡如何,福晉恐怕還要睡會兒。”

    “不妨事,我在宮裏被伺候的很好,又不是去坐牢受苦。你守着福晉,我先去書房處置些積壓的事務,福晉醒了就來叫我。”

    珍珠應下了,一路送八阿哥出來,胤禩見滿院子橫七豎八的黃符,還是覺着不合適,吩咐道:“都撤了吧,過了今日,朝廷官員和門客先生們,時不時會登門,叫人看見不好,你們連角門外都貼着,太不成體統。放心,等福晉醒了,我自會向她解釋。”

    說罷,胤禩就往書院走,一路行來,真是處處都貼着黃符,連他的書房都沒落下,若非自己有明令不許任何人擅入書房,怕不是書架上都要掛滿了。

    “真是。”胤禩哭笑不得,對跟來的管事說,“都撤了,福晉跟前我自有話說。”

    “是,不過主子,還有一件事。”

    “什麼?”

    “雖然此番做道場沒花什麼銀子,但這滿宅子的黃符……”

    胤禩皺眉:“花了多少銀子?”

    管事低下頭,顫顫地說:“算上做道場的花銷,統共八百兩銀子。”

    “八?”胤禩幾乎衝口而出,可又不願讓管事覺得他摳搜小氣,至少眼下家裏銀錢寬裕,八百兩銀子還是拿得出手的,唯有故作鎮定,說道,“福晉也是爲了你們所有人着想,我知道了,此事不必再提起。”

    管事只負責告知,不然將來主子算賬,別找他的不是,至於八阿哥怎麼想的,這錢花得值不值得,真不必他操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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