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點紅,擺在乾淨的桌面上。
鬱槿知沉默了良久,才慢慢的走了過去,捻起那朵玫瑰花。
宮玦他……真的走了。
她苦笑了出來,真是,他嫌棄自己也是應該的,畢竟這種身世,她自己也厭啊。
她正想着,門突然打開了。
小阿離歡快的聲音傳了進來:“媽媽是豬哦,怎麼還沒起牀呢?”
然後就是小慕慕格外威脅的聲音:“再敢罵媽媽,我讓小涼城瞪死你。”
小阿離哀嚎:“姐,小涼城纔不會瞪我呢,是不是啊,小涼城……嗷!你倆果然是一夥的,小涼城,我可是你姐姐嗷!”
然後就是一陣雞飛狗跳的閒雜聲。
鬱槿知目瞪口呆,看着走進來的四個人,神色,微微怔了下:“你們……”
宮玦正抱着小涼城,看着她,微微笑了下:“醒了?”
自然又淡定。
鬱槿知以爲自己看錯了,拼命的揉了兩下眼。
小阿離抱着早餐跑過來,然後狐疑的盯着鬱槿知的領口看,隨即,捂住了嘴巴,驚呼:“媽媽,媽媽,你們昨晚被蚊子咬了嗎?怎麼你們兩個的脖子,都那麼紅啊?”
小阿離清澈的眼眸,直直的盯着他們兩個看。
鬱槿知猛的震驚了下,突然回想起什麼了,急忙把領口拉了起來。
然後繼續不解的看着宮玦。
他真沒走。
“傻楞着做什麼?”宮玦把小涼城放下,走了過去,替她把衣服的扣子扣好:“去洗漱下,然後喫早餐?今天我帶你們出去玩。”
被他推到了洗手間,然後機械式的刷牙,洗臉,漱口完了,她纔沒忍住,問一直依靠在門框上的男子:“你……不走嗎?”
“你跟寶寶都在這裏,我該走去哪裏?”宮玦好笑的反問。
鬱槿知擰了下脣,神色複雜的盯着他:“你……應該走的。”
她現在多少有些明白了,爲什麼宮盛華那麼反對他們在一起了。
原來除了配不上,還因爲她骯髒的過去。
宮家名門望族,宮玦是宮家的繼承人,而她必然會成爲他一生的污點。
宮玦噙着一抹笑,淡然的挑了下眉:“看來我昨天,沒把你嚇夠。”
“……”鬱槿知皺眉。
嚇到了,她做夢,都擔心自己會掉下去。
宮玦走了過去,拿起毛巾,一一擦掉她脣邊的水珠:“不然你怎麼還有心情這麼胡思亂想?”
鬱槿知昂着頭,複雜的擰脣:“我……姑姑尋死,是我將她救下的,我告訴她,不用想不開去死,該死的人是我纔對。”
“宮玦,你說,爲什麼他們一出生不把我掐死算了?”
“或者,不要讓我活着出生。”
說着,說着,她就笑了。
不管她在外面多強大,站到了多高的位置。
可始終,她也是個女人。
宮玦忍不住想起,關於她出生時的那些黑暗,鬱銘的妻子當真差點掐死她,或許於心不忍,所以讓她一個人在鬱家自生自滅……這些,她或許都忘記了。
可他都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