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後在某處輕輕一按，一條密道出現在二人面前。
顧黎跟着溫堅鑽進密道。
“明明是裝備部對問天石最爲熟悉，爲什麼問天石的本體不放在帝中大學呢？”
一邊往深處走，顧黎問。
溫堅難得正經一回，搖搖頭道：
“因爲問天石太神祕了，他到底還隱藏着多少祕密，還能發揮出多少力量誰也不知道。當力量上升到這個高度的時候，就不能只考慮方便，還要考慮制約。沒人能保證自己在巨大的力量面前還能守住本心。”
顧黎頓時瞭然。
作爲經歷過九年義務教育的穿越者，三權分立之類的權利制衡他還是非常瞭解的，只是沒想到這樣一塊石頭就上升到這種高度。
心中對問天石的期待又多了一些。
隨着不斷的深入，十分鐘之後，終於來到一扇鐵門面前。
溫堅在鐵門旁邊的石壁上敲敲打打了好一陣子，鐵門纔在“嘎吱嘎吱”的聲音中打開。
“情況怎麼樣？”溫堅問。
“半個小時之前突然又穩定下來了，找不到任何規律。”
說話的人顧黎也很熟悉，正是梁夢的導師，精靈莎蘭。
她的家鄉精靈之森也有一塊問天石，算是對問天石比較熟悉。
“從去年開始它就一直不安生啊。”
溫堅嘆了口氣，開始檢查溫天石的底座和投影提取之類的設備。
莎蘭轉過頭，這纔看到有些尷尬站在原地的顧黎。
“顧黎？來的正好，聽說你對各種裝備有獨特的理解和研究，或許能看出一些端倪。”
顧黎撓撓頭，走到金黑色的問天石面前。
心說不穩定的根源就站在你面前呢，你覺得我會告訴你嘛？
伸出右手撫上問天石。
入手處不像想象的那麼冰涼，溫潤得讓人有種柔軟的錯覺。
掌心似乎能感覺到一絲絲暖意。
忽然，問天石本體猛然一顫。
顧黎感覺到一股溫水一樣的暖流，順着自己貼着問天石的右手往身體裏鑽，然後直上腦門。
腦子一熱，眼前一黑。
等再這睜開眼睛，已經身處一個上不着天，下不着地的奇異空間當中。
周圍一片漆黑，只有空氣中飄浮着的一些金色絲線，散發出淡淡的光亮。
顧黎藉着微弱的光亮警惕的觀察四周的環境。
怎麼感覺有點熟悉呢？
然而還不待顧黎細想，一個冰涼觸感的東西猛然糊住顧黎滿臉，而且還在不斷地扭動！
顧黎條件反射的就要伸手趕緊把臉上的東西取下來。
“說，‘原初’怎麼會在你身上？！”
那糊臉的東西居然口吐人言！
嚇得顧黎一個激靈，手中動作更快，一下把它給拽了下來。
“你這傢伙，趕緊放開我！”
那東西被顧黎提在手中，一邊怒斥顧黎，一邊不斷的掙扎。
但是他的力量顯然不像嘴那麼硬，被顧黎抓在手裏卻是掙扎不開。
居然是一個黑不溜秋的小娃娃？！
此時一條肉嘟嘟的小腿被顧黎抓着倒提在手中。
兩隻小手張牙舞爪地亂抓。
但被抓住了腿一直翻不上來，在半空中不斷地打着擺子。
不過無論從他他奇異的出場方式、黑金的“配色”還是史萊姆一樣的觸感上來看，都顯然不是個人類小孩。
“你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顧黎絲毫沒有把他先翻過來的打算，倒提着他問。
“你先放開我，現在的小孩兒都這麼沒有禮貌麼？”
那小娃娃說話口氣卻是老氣橫秋。
顧黎不說話也沒有動作，就看着那小娃娃掙扎。
三分鐘之後，他終於停下動作。
倒吊着抱胸，氣鼓鼓地說：
“知道了知道了，我就是問天石裏的精靈啦。”
“精靈？！”
“不是外面那種精靈，大概……算是能量凝聚體那種感覺吧。”
“那這兒是哪？”顧黎又問。
“這兒是‘原初’，就在你身體裏。”小娃娃說。
“我身體裏？！”
顧黎一驚。
想起好像確實是一股暖流直衝腦門兒，等緩過神兒來就到了這裏。
那自己現在是處於小說裏經常提到的內視狀態？
“你說的原初是什麼東西，我可不知道我身體裏有這種東西。”
小娃娃哼了一聲：“你先放開我。”
顧黎把他往上拎了拎，左手就是一個腦瓜崩。
“哎喲！你幹嘛？”
小娃娃怒目而視。
顧黎作勢還要繼續。
小娃娃連忙雙手抱住腦袋。
“我說我說。原初就是……用你們這種凡人的話來說就是……一種無限大的空間。”
顧黎一愣隨即反應過來：“你說的是系統儲物空間？你的意思是，我們現在在儲物空間裏？”
“原初確實有儲物空能，但是它更大的意義不是你這種凡人可以……哎喲。”
他的小手顯然不能完全護住自己的腦袋。
“你給我少來這一套，聽到沒有。”
顧黎收回左手在小娃娃面前晃了晃，“我之前在屬性塔被BOSS追着打，是不是你搞的鬼？”
原本神氣得不行的黑金小娃娃剛剛捱了個腦瓜崩，又聽到這話頓時蔫兒了一般。
轉了轉淡金色的眼睛，笑道：“我就是確認一下原初到底是不是在你身上，哈哈。”
“哈哈，你都確認一年時間了吧。”
顧黎乾笑兩聲，左手又往前拿。
小娃娃連忙伸手抱住顧黎的左手。
“別別別，我就是逗逗你，絕對沒有惡意啊。相信我！”
“……，那你什麼時候離開我的身體？”
“我不走了。”
“你說啥？！”顧黎震驚。
“我當然要呆在原初裏了，我本來就該呆在這兒。”
小娃娃理所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