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重要。”穆昀清眉峯一擡,無所謂地一笑。
他聽似輕鬆的話語間,卻帶着幾分嘲諷:“比起這個,你認爲今晚你遇襲,和季芷柔搬進穆家之間有所關聯這讓我更感興趣。”
季小暖聽出他的嘲笑,只覺臉頰火辣辣的,當即心虛地做起辯解來:“我剛剛只是在整理想法而已,又沒說我真的那麼認爲。更何況,我現在又累又,腦子轉不過來也正常啊。”
這個死腹黑男就算她是“傷患”,他也沒忘記要用智商碾壓她
“想讓我告訴你也可以”穆昀清低頭咬了她珠玉似的耳垂一下,聞到她身上特別的香氣,低沉聲線驀地浮起幾分低啞:“那就乖乖求我。”
他溫熱的呼吸灑到她的脖頸上,季小暖頓時有些臉紅,下意識縮了縮肩膀,擡手就推搡了他一下:“你這個流氓給我說正事”
穆昀清輕笑出聲,意猶未盡地從她脖頸間擡起頭來,低聲道:“不想讓我笑你,就給我動腦子。”
“動腦子就動腦子季芷柔趁我在酒店出不去的時候,偷偷回到穆家,而在她搬進去的今晚,我又差點被人綁架一開始,我確實覺得,這個時間點有些巧。”
然說着,季小暖突然勾脣一笑,眸中閃過一抹了然之後的狡黠:
“但是你也說了,季芷柔纔剛回去,怎麼可能那麼快就對我出手所以,今晚有人要綁架我的事,不可能是季芷柔和楊莘慧的安排。”
穆昀清不置可否地挑了挑眉,幽深黑眸裏看不出任何情緒,但季小暖還是覺得他對她的分析,並不滿意。
果不其然,就聽他又沉聲道:“你憑什麼認爲那個人是來綁架你,而不是有其他目的”
又要她分析季小暖咬牙切齒。
她本來都想回去睡覺了,看來,今晚是不用睡了
和這個腹黑男說話,真是輕易就能弄得她身心疲憊。
然而,至少穆昀清已經沒繼續要她求他了,對某男而言,這已經算是讓步了,所以,她也不好再跟他討價還價,免得這腹黑男心氣不順,她反而得倒黴
“首先,他全程都很冷靜,穿戴也很專業,手套、口罩還有鴨舌帽,這說明他不是色狼,否則早就對我動手動腳了。”
季小暖深深地嘆了口氣,還是乖乖回答了起來:
“其次,我打他時,他痛得悶哼卻還忍着。要是想殺我,他就被我激怒,當場把我殺了。最重要的,是乙醚他的目的就是想讓我昏迷,再把我帶走。沒錯吧”
說罷,季小暖突然沉默了幾秒,像是突然想起什麼不得了的事情一般,臉色微變。
穆昀清捕捉到她的神色變化,眸華一閃,像是看穿她的想法一般,脣角頓時勾起一抹了然淺笑,低沉聲線裏,是難以掩飾的愉悅:“小女人,看來,我得好好獎賞你了”
得到他的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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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小暖皺了皺眉,有些難以置信地道:“看來,這個時間點確實很蹊蹺。兩天後,我馬上就要參加五強的最終總決賽了。在這個關頭,要是我被人綁架,出了什麼事”
“這件事,水很深。”穆昀清驀地發出一聲短而沉的冷笑,語氣是全然無所謂的,唯有那狹長眼尾處,卻有一抹陰冷的明瞭緩緩流過,彷彿昭示着有暗涌浮動。
“你的意思是,僱人來綁架我的人,目的確實是想讓我無法參加最終總決賽。而且,這個主使者,並不是節目組內的人,也不是楊莘慧和季芷柔”
說着說着,季小暖見穆昀清脣角笑意漸漸散去,俊美臉龐彷彿冰封的雕像,看不出情緒,唯有寒意昭然她的說法,被他肯定了。
但是,這樣一來,這綁架未遂的主使者不就只剩下一個可能了麼
一個最可怕的可能。
季小暖臉色微白,驀地也感覺到一股子莫名的驚悚,頓時瞪大了眼:“難不成讓人來綁架我,阻攔我繼續參加比賽的是容家的人”
穆昀清黑眸中白光一閃,只挑了挑眉,就認同了她的猜測,沉聲道:“你害怕了”
“纔沒有,我只是覺得”季小暖冷哼一聲,臉色泛着白,卻並沒有一絲害怕的模樣。
然而,說到話尾,她的聲音還是弱了下去,彷彿肩上擔負了太多東西,讓她疲憊不堪。
穆昀清見她小臉一白,密長的眼睫微微顫抖着,他眉心一蹙,心底深處,彷彿被狠狠一揪,有些隱隱作痛。
與其說這小女人在害怕,不如說,她只是在痛恨着容家。
對與她擁有相似過往的他而言,這份情緒,他再清楚不過那確實是這世上,再沉重不過的負擔。
“昀清,我下定決心了那晚,謝謝你帶我去參加容家的家族聚會。”
半晌,季小暖終於擡起眼來看他,清澈雙眸中,只有決斷:
“我承認,在那之前,我一直在逃避關於容家的一切,但很可笑的是,我逃了這麼多年,卻一點用都沒有。就算水很深,我也已經出不來了,那乾脆就這麼死在裏頭也好。”
從小到大,她明明什麼事都沒有做,只是被生下來了而已。
既然季連城和楊莘慧他們嫌棄她,容家的人也嫌棄她,那她就選擇獨自一人,活得寂靜無人知,想着只要她被人忘記了,那總有一天,上一輩人的恩怨情仇,都終會與她無關。
但是如今看來,她卻只是在這趟渾水裏,越陷越深。
既是如此,她也不逃了。她拼死,也要反擊回去。
穆昀清瞥見她的雙眸中倒映着他,彷彿他是她的整個世界,他不由得勾脣一笑:“事到如今,你還是不相信我”
如今再提起這信不信任的問題,他磁性的聲線裏,竟是沒有一絲質問,只有愉悅
彷彿她下定決心要面對容家一事,比起她信任他,要更讓他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