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輛黑色的法拉利轟鳴着超過了好幾輛席家的車子。
“那是什麼東西”徐伏夏睜大了眼,一臉難以置信地指了指前邊不遠的山坡,就見坡道上方不知爲何黃沙滾滾:“這無緣無故地難道山體滑坡了”
穆昀清眯起眼來,目光落到那滾動的黃沙之中,隨即眉心猛地緊收,臉色驟變:“該死。那是人”
徐伏夏就聽他咒罵了一句,還沒反應過來,隨着那團“黃沙”滾落到了車道中時,穆昀清手中方向盤已然猛地一轉,剎車緊踩。
高速行駛中的車子猛地一個甩尾,差點沒把徐伏夏給甩飛出前擋風玻璃去
車道上,季小暖一路滑落山坡,那麼巧地在最後磕到一塊石頭,結果又沒剎住車,驚叫着護頭翻了好幾個跟斗,整個人直接摔到了車道中央。
“咳咳”季小暖被嗆得滿嘴沙土,忍着一身痛艱難地坐起身來時,就是不住咳嗽。
眼前是黃濛濛的一片,她擡手在空中撥弄了好幾下,才勉強眯眼看清兩邊的道路,隱隱約約地,似乎瞥見有黑色的車影,伴隨着引擎的炸裂轟鳴聲,正疾馳而來。
“那是”季小暖原地愣了好一會兒,反應不過來,最終還是被那山坡上方又一次劇烈響起的狗叫聲給喚醒了的。
那拉布拉多甩着尾巴,跺着腳,很是焦急地對她叫喊着。
“糟了”季小暖瞪大了眼,支撐着身子,趔趄地爬起身來,重新往山坡邊快步跑去
然而跑了還沒幾步,車子就已經到跟前了。
季小暖臉色一白,左右望了一眼,一邊是護欄,護欄下就是懸崖,另一邊是方纔滑下來,徒手爬不上去的土坡。
幾乎沒有猶豫地,季小暖一個咬牙,當即往土坡的方向猛地一撲,身子重重地摔回到了車道與土坡接壤的邊緣處
痛
本來從山上滑下就已經滿身是傷,這麼一摔,痛得她差點沒一個不小心把舌頭給咬斷了。
同一時間,季小暖耳邊只響起一聲尖銳刺耳的剎車聲,宛如尖叫,幾乎撕裂她的耳膜,卻又莫名其妙地加快了她的心跳
她仗着膽子睜大了眼,想看看來車,只見一輛黑色的法拉利徑直破出一片黃濛濛沙塵,宛若天神降臨。
車輪刮擦出白色煙霧,車尾甩出凌厲優雅的弧度,隨即猛然一停。
車頭距離她身處的“避難坑”處,只不過十公分的距離。
季小暖後怕地吞了吞口水,還沒給她恢復腿軟的時間,車門已然打開了。
從她的角度,只能瞥見一對綁帶的黑色手工皮鞋。
太過熟悉,驚得她瞬間就瞪大了眼。
只是比起平日裏總是擦得鋥亮,連一絲皮革的褶皺都沒有的完美模樣,今日這對鞋子上,卻沾滿了本不該有的灰塵,底下也踩滿了泥濘。
“蠢女人你可真是讓我好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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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儘管依舊是責怪她的話,那低沉磁性的聲線裏,也本該如平日一般冰冷,然此刻,卻竟是帶着一分焦躁過度後的無奈之意,話尾有一絲微顫的輕嘆
只是在看清頭頂一張靠近上來的俊美臉龐時,眼眶一溼,鼻子泛酸,瞬間沒了主張,只覺得身上的傷口都開始尋求安慰似的,疼痛發作了。
如今看來,平日裏她如何保持理智,如何認清現實都好,到了關鍵時刻,身體果然還是最誠實的
穆昀清蹲下身來,看着她用着詭異的姿勢俯趴着,身上滿是塵土泥濘,衣服早已看不出是白色的,頭髮亂糟糟的,一張臉也成了大花貓。
他狹長眼眸一眯,有幾分促狹。
見她遲遲沒反應,穆昀清脣角不由得劃過一抹淺笑:“你還想在這裏趴多久”
季小暖一個激靈,意識到自己的狼狽模樣,臉色一紅,急忙就從地上爬了起來,卻忘記了自己雙手都是傷痕,下意識用手撐住地面,痛得她“嘶”地一聲。
穆昀清見她小臉一白,身子一個搖晃,差點要倒回去,當即雙臂一圈,眼疾手快地將她抱進了懷裏。
隨後仔細一看,她雙手十指上竟是一片血肉模糊,後腦勺上的血口早已凝注,卻是腫起了一個大包。
“是對方弄傷的”穆昀清臉色一沉,眉頭猛地一個緊蹙。
“我沒事”季小暖下意識把雙手藏到了身後,露出一個輕鬆的笑容來:“我檢查過了,沒傷到筋骨,頭上的也只是皮外傷,不然我怎麼可能這麼清醒。”
後腦勺上的傷到底是不是皮外傷,她心底也沒底,話也說得有些過度解釋的嫌疑。
但能夠這麼快獲救,她已經很慶幸了,自然不希望讓穆昀清以爲她受了重傷,否則定會“剝奪”她趕回去參加比賽的權利
因而她那笑意,自然也不是逞強裝出來的。
只不過,在穆昀清聽來,只會覺得她又是在逞強,見她還把手藏起來不讓他看,他額角青筋就是猛地一跳。
原本聽到她被人綁架的消息後,那一股子無處可發的怒火頓時燒得更旺。
穆昀清一把扣住她的雙手手腕,將她的手抓回到他眼前,季小暖一陣掙扎,他二話不說就呵了她一句:“你再敢動試試”
“你”季小暖緊咬下脣,忍耐着跟他大吵一通的衝動,心知現在不是吵架的時候。
眼看着天都快黑了,她也不再掙扎了,只是急得跺腳:“現在趕回去比賽的話,應該還來得及吧能不能讓我回去”
“閉嘴。”穆昀清看着她手上可怖的好幾道傷口,深不見底的黑眸中寒光迸射,冷冷地刮過她的臉,當即一把將她攔腰橫抱了起來。
“等我還要去比賽穆昀清放開我”季小暖焦急不已,但就算是平日裏的她,力氣也沒他大,更何況,現在她的體力早已所剩無幾。
在他懷裏掙扎沒一下,眼看着就要被塞進車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