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的意思是:綁架者和主使者最初的協議,並不是爲了傷季小姐性命。傷她手指的事,也是後來臨時增加的要求”
齊軒一愣,有些驚訝,穆先生的想法,和席易然所做的猜測一模一樣:
“所以,在知道席家介入搜山後,他們爲了保命,就放棄了最後的行動,只做了個形式,就逃了”
在國內,即使是專業做地下生意的人,他們也心知肚明:若是一次性惹怒了穆家和席家兩家,那麼不管給多少僱傭金,這賬都是不划算的。
及時放棄,然後保住性命,纔是最重要的。
穆昀清眉峯一擡,想起季小暖那滿是血與刀口的雙手,眸光一暗,寒意浮動,卻並沒有多說,只默認了齊軒的說法,沉聲下了命令:“你先帶人回去,剩下的交給席家處理。”
齊軒應了一聲,穆昀清便掛了電話,陰鷙的眸光長久冰封,握着手機的修長五指上,青筋因着極致的憤怒,起起伏伏
比賽開始前三十分鐘。
季小暖準時進入了後臺,除了臉色微白,手指上纏着繃帶外,看不出任何外傷的痕跡。
節目人員和其他選手都有些難以置信,換做不知情的人,乍一眼看去,怕是誰也猜不出她幾小時前才被人綁架的事
“小暖你真的沒事”餘盡歡一臉的擔憂與疑惑,小心翼翼地打量着她,都不敢像平常一樣抱她,生怕弄疼了她。
“沒事,手指還好好的,能趕上比賽就好了。”季小暖無所謂地一笑,安慰地摸了摸餘盡歡後背。
曲庸瞥見季小暖戴着貝雷帽,也早從徐伏夏那邊得知她後腦勺受傷的事。
但是,她既然存心想要隱瞞,無非是爲了比賽在強撐着,那在比賽結束前,他多問也只會給她添堵,便只給她搬了一張椅子過來。
“謝謝。”季小暖看出曲庸的想法,給了他一個感激的眸光。
“哎你這邊臉怎麼這麼紅”餘盡歡湊上來,在化妝鏡的白光下,纔看清了季小暖臉頰上的一小塊紅色,像兩半截指痕。
“沒什麼,在車上睡昏頭,壓到臉了。”季小暖有些怨念地摸了摸臉。
她從穆家出來後,一上車就睡死了過去,她也知道那根本不是睡,而是因爲後腦勺上的傷口,讓她直接昏過去了。
最後,是被穆昀清給掐醒過來的
那個腹黑男,肯定也看出她的身體狀況不好了,實際上恨不得直接給她“禁賽”,結果見她逞強,他就動了壞心眼,乾脆順水推舟,藉此好好折磨她一番。
“可惡”季小暖從鼻子裏發出一聲沒好氣的輕哼。
儘管她很感激穆昀清,那麼霸道的一個人竟能爲她妥協至此,但他的性子果然還是很惡劣。
七點準點,星動之聲全國最終五強總決賽正式開始,舞臺上下呼聲與樂聲齊動。
&nb
>>
本章未完,點擊下一頁繼續閱讀
“你怎麼從二樓休息室搬到後臺裏來了怕小暖突然暈在臺上”徐伏夏打了個哈欠,直接倒進了沙發。
穆昀清深不見底的黑眸中閃過一道陰冷白光,並沒有吭聲。
“臉色真可怕,看來小暖死撐着要回來比賽這事,讓你很生氣啊。”
徐伏夏有些驚訝,他還是第一次見穆昀清爲了一個女人把自己搞得如此憋屈。
季小暖現在的狀態確實不適合趕來比賽,換做以往,穆昀清怕也不會如此好心放過她,結果,卻還是抵擋不住小暖的請求麼
看來穆昀清對季小暖的用心,比看起來的,要深得多啊。
“但是,昀清,你既然生氣的話,爲什麼不跟小暖說清楚了雖然我知道你不習慣做這種事,不過,你們倆算計來算計去的只會讓原本的相互不信任愈演愈烈。”
“少廢話。”穆昀清垂眸拿過桌上的一杯威士忌,一口飲盡,眸中寒光暗閃:“這事我自有分寸。”
徐伏夏眸中閃過一抹考量,心知穆昀清有打算處理季小暖無時不刻喜歡逞強的問題,便也沒再勸說了:“說起來,綁架的事還是沒頭緒”
穆昀清無所謂地一笑:“對方的目的還沒有達到,所以今天這事還只是開端。總之,這一切和容家脫不了干係,也算是把主使者的範圍縮小了這條魚,遲早會浮出水面。”
此番,這個主使者來勢洶洶,與季芷柔那一流分明不是同一級別的。
初一出手,就意要砍斷季小暖的手指,用最殘忍的方法,斷掉她的歌手之路意在她的星途,不在她的性命,這反而更讓人防不勝防。
只不過
穆昀清晦暗不明的目光落到其中一個攝像屏上,季小暖還在後臺選手休息室內,神色輕鬆,心無旁騖地等待着上場,彷彿今日一切都未曾發生過。
他脣角不由得勾起一抹淺笑。
不管對手是誰,這個小女人的表現,怕是都不會讓人失望。
“下一位選手,季小暖”
隨着催場工作人員的聲音響起,季小暖揹着吉他快步走到了舞臺邊緣,徐伏夏已經在那邊等她了。
總決賽上,雖然演唱歌曲的是選手本人,但選手都會與自己的搭檔一起演奏合作攥寫與改編的兩首曲目。
一方面是爲了營造熱度,另一方面則是爲了考察選手與搭檔之間默契,也是爲了考察選手在專業音樂素質外的其他綜合素質,如人際關係處理等。
“你要是暈倒了,我可不會揹你的。”
季小暖剛走上來,就聽徐伏夏冷不丁來了一句,不由得沒好氣道:“我可沒那麼弱”
徐伏夏也只是開玩笑,確認了季小暖精神狀態不錯,就又露出那副嬉皮笑臉的模樣來了:“那就成,加油爲師把平生所學都交給你了”
季小暖無奈地一笑,知道他的好意,便只應聲答應下來,沒再多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