結果,那邊林浩還沒反應過來,就見季小暖對後面待命着的齊軒眯眼一笑,發話了:
“齊軒,能麻煩你幫我個忙麼幫我把林浩的手指給掰斷了。”
“你說什麼”
林浩難以置信地瞪大了眼,看着季小暖的眼神越發怨恨起來。
齊軒有一瞬的發愣,但見到季小暖突然一勾的嘴角,暗示着什麼似的,心知她是有了計劃,於是,他當即就毫不猶豫地答應了:“是。”
林伯也是驚呆了:“季小姐,這到底是”
季小暖對林伯無奈地一笑,背過手只在他能看到的角度裏對他擺了擺,像是要他別擔心一般。
這會兒,齊軒已經走了上來,一把揪住林浩的手,默契地拖延着時間,詢問季小暖道:
“季小姐,請問要掰斷哪一根手指”
季小暖知道齊軒會意了,於是,也故作認真地打量了起來,嘴裏還嘀嘀咕咕的:
“食指我看他很喜歡用食指對我指來指去呢。中指就更不得了了,這人肯定會對我豎中指的”
後面,穆昀清見這小女人玩心大起,不由得也發出一聲沉沉的輕笑。
周圍擔驚受怕的傭人們看得一臉震驚,面面相覷,心說穆先生怎地不上去阻攔一下季小姐啊這簡直就是要動用私刑了
然而,穆昀清眼底卻閃過一抹滿是玩味的瞭然,像是知道這戲碼快要收尾了一般,只掃了一眼桌上涼了的飯菜,自顧自叫來了宋管家,讓人把菜拿回去熱着保溫起來。
他這個一家之主太過處變不驚,反倒有種默許了季小暖“胡來”的意思,瞬間就加劇了林浩的恐懼感
加上被季小暖這麼一個猶豫與嘀咕,時間就越拖越長了。
林浩被逼得面如土色,頭冒冷汗,口乾舌燥,喉頭也不住地聳動着。
最終,他連自己的手都不敢看了
季小暖見他閉眼撇開臉去,眼底閃過一抹得逞似的狡黠,卻又馬上裝出一副下了決定的模樣,直起腰板來,指了指林浩的手,道:
“雖然有點殘忍,但是兩隻手全部掰斷吧。”
說罷,她就頭也不回地往沙發那邊走去了,齊軒作勢就要動手。
“什麼”
林浩幾乎是尖叫了出來:
“你給我站住你憑什麼這麼做你這可是故意傷害,小心我告你我”
“齊軒,放開他吧。”
季小暖慢悠悠地回過頭來,突然淡淡地打斷了他的話。
齊軒應聲鬆手,弄得林浩一陣莫名其妙,盯着自己完好無損的雙手,臉上很是迷茫。
這時,卻見季小暖一個聳肩,好笑似地看着林浩,懶洋洋地道:
“我都還沒問你憑什麼對我下藥呢,你就開始質問起我來了而且,同樣是傷害未遂,你的手指不是完好無損麼真想要上法庭也可以,和你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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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浩一瞬像是噎住了似的,喉頭後怕似地聳動了好幾下,卻都說不出話來。
就算真的掰斷他的手指,現在他在穆家裏頭,哪裏有證據讓他去告季小暖
就算真想告她,後面還有穆昀清在,他哪裏告得過
然而相反地,季小暖的手裏,卻握着能毀掉他人生的重要證據。
沉默半晌。
林浩絕望了似地,只掃了一眼自己父親林伯的方向,隨即愧疚地低下了頭去。
季小暖捕捉到他的神情變化,微微撇過臉去,嘴角卻是勾起了一絲得逞的淺笑。
讓一個人絕望,不是不斷打壓他,而是先給他一線希望,再徹底摧毀掉這份希望。
先威脅林浩要掰斷他的手指,在他極度恐懼之時,再好心地放棄這一威嚇行爲,給他一線希望,同時,緊跟着搬出牢獄之災作爲新的威脅,抹滅他的最後希望
這一連串反覆下來,就算人還沒絕望,至少也能把人逼得身心俱疲。
這會兒,林浩心底的脆弱可不就給勾出來了麼
後方,穆昀清見狀,也不由得勾脣一笑,狹長眼尾處劃過一道瞭然白光,很是滿意一般。
這邊,沒等林浩反應過來,季小暖已經又一次朝他逼近上來。
後面幾個安保怕林浩又要撲上去,想再次控制住他,季小暖卻只對他們搖了搖頭,他們便又站回了原處去。
且不說林浩都被逼到身心俱疲了,加上他是泥菩薩過江,已然自身難保,哪裏還有心情對季小暖動手,自討無趣
如季小暖所想,林浩見她走到跟前來,也並沒有像方纔那麼激動,臉色反而白了一些。 他只覺得她站得極近,那對漆黑的貓眼,彷彿沒有星光的夜空,沉甸甸的,盯得他頭皮發麻。
林浩嘴角抽搐着,聲音都有些變調了,像是堅持得很累:
“你又想做什麼一人做事一人擔,你想告我,就去告吧,事已至此,你也別想藉此威脅我跟你道歉什麼的了”
然而,季小暖卻是用着只有他們兩人能聽見的低聲,調侃道:“你和季芷柔睡過了,是麼”
“你”
林浩眼底有些慌張,連臉色都漲紅了。
季小暖見他如此生澀的反應,捂嘴偷笑:
“我想也是。她最喜歡你這種小鮮肉了,加上一個人獨守空閨,楊莘慧又禁止她繼續和蕭行來往,可不得找人緩解下壓力麼。”
“你給我閉嘴芷柔小姐纔不是你說的這種人我和她是真正”林浩突然激動起來。
見狀,後面的安保氣勢洶洶的,都要呼之欲出了。
季小暖卻擡手輕擺了擺,阻止了他們。
她依舊與林浩保持着極近的站位,沒有一點害怕他的意思,只繼續壓低聲音,像與他在聊家常一般,語氣輕鬆:
“林浩,我看得出你很喜歡季芷柔,她是不是也跟你說過,她很喜歡你,說你在她最無助難受的時候,給了她安慰之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