彷彿整個世界都在嘲笑她。
最終,季芷柔一個咬牙,再也氣不過了似的,尖叫一聲就狠狠地一甩手裏的包,想打開那兩名安保似的,怒吼道:
“你們敢動我一下試試我有腳,想走的話,我會自己走的”
說罷,她又戀戀不捨似地看向上座的穆昀清,眼底越發溼潤:
“昀清,你要趕我走,我走就是了但是,媽媽她絕對不會允許你和季小暖結婚的,我也不允許十年前救了你的人明明就是我”
聽她提起十年前的事,穆昀清一對狹長的黑眸倏然一緊,眼底寒光浮動。
就聽他驀地一聲冷笑,聲線裏飽含威嚇,沉得可怕:
“季芷柔,我有說你可以用腳走出去麼”
“什麼”
季芷柔聽出他的話外之音,頓時面露驚恐。
還沒來得及做出反應,那兩名安保也已經會意,當即衝上來就一把扛起她來。
季芷柔只“啊”地一聲驚叫,雙腳已然離地。
隨即,她就跟被搬運的貨物似地,似曾相熟的經歷過一般,在衆目睽睽下,被一路擡出了會議室,看得與會人們目瞪口呆,臉色都默契地白了起來。
隨着大門再次關閉,會議室內,瞬間恢復了最初的靜謐。
穆昀清無所謂地挑了挑眉,神色淡漠如初,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一般,只眯眼冷淡地掃了在場人一眼,見他們神色各異,當即一聲冷哼,沉聲道:
“還有誰想跟她一起出去聊聊我的八卦”
言外之意便是,出去了,就不用回來穆氏了;
就算不出去,要是敢隨便傳播關於某大總裁的八卦,那也同樣不用再回來穆氏了;
正反,都是個丟飯碗的意思。
“沒”
在場人瞬間回過神來,都後怕地低下了頭去,默唸非禮勿視,非禮勿聽了。
穆昀清掃視一圈,這才冷聲道:“很好,會議繼續。”
不多時。
穆氏總部大廈門前。
無數過路人都忍不住駐足觀望,議論紛紛。
就見兩個一身黑衣、人高馬大的男人,將一個穿着得體、卻跟瘋子一般掙扎大叫的女人一路扛出了大廈大門,如穆昀清要求的那般,狠狠地往臺階下方一扔。
“啊你們這羣天殺的”
準確無誤地,季芷柔落到了最後一層臺階外的大理石磚面上。
沒磕壞骨頭,卻剛好能讓她痛得一聲尖叫,順便在無數路人的目光下徹底丟臉。
“看什麼看都給我滾”
見圍觀的喫瓜羣衆頗多,還有人拿出手機來拍攝,季芷柔甚至都來不及對那兩個迅速撤退的安保抱怨幾句,只能快速捂住臉,穿着壞掉的高跟鞋,一瘸一拐地往車子的方向逃去。
上了車。
季芷柔脫下自己的高跟鞋,發泄似地狠狠一甩,卻依舊平息不下怒火,氣得嘴角不住抽搐,臉上神色也是越發猙獰了。
憑什麼季小暖隻身一人,只用了兩個月,就輕而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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舉得到了穆昀清的歡心
而她在楊莘慧的幫助下,足足用了十年,好不容易纔坐上穆昀清未婚妻的位置,卻只在短短兩個月時間內,就瞬間從受人仰望的高處跌落下來。
如今,她竟還要活得如此小心翼翼,人人可以威脅她、輕視她
“可惡”
季芷柔突然狠狠地甩了甩頭,尖叫着怒罵了一句,把前座的司機嚇了一大跳。
司機還沒來得及詢問怎麼了,就聽季芷柔深吸一口氣,像是咬牙切齒地道:
“我今晚不回莊園了馬上送我去雁棲閣”
司機有些爲難:“但是,要是容夫人問起來的話”
“閉嘴你就說,我陪我媽媽回季家過一夜,明早再回,她會相信的”
“這我知道了。”
司機見季芷柔面色極差,也不敢多惹,便無奈地答應了下來。
而另一方面
隨着季芷柔這麼一鬧會議室,總裁辦內,頓時滿城風雨。
“穆先生和季小姐要結婚了”
這一尚未被承認的八卦,瞬間在總裁辦職員中傳開了去,而且還大有走出總裁辦,向其他樓層擴散的趨勢。
同一時間。
在莊園裏睡覺的季小暖,纔剛剛被一個電話吵醒過來。
她還在因着藥物的副作用頭疼着,昏昏沉沉着,對穆氏發生的事,自然是毫不知情。
一直以來,她就只擔心被人知道她與穆昀清的情人關係。
殊不知,如今這傳言,根本就沒按她擔心的預期來走,反而是在短短的幾小時內,直接從“她和穆昀清正準備結婚”開始,一路發展到“他們已經隱婚生子”的地步去了
正當季小暖賴在牀上發呆時,臥房門突然就被人推開了。
“小暖,你身體好點了嗎”
穆潔盈的聲音傳了進來。
一聽這歡快的跳躍步伐,季小暖用腳趾頭想想都知道,她這好姐妹,肯定是剛和秦子煦約會回來。
而且,估計又是拿着穆席兩家聯姻一事作爲藉口,才溜出門去的
季小暖正想調侃一句,穆潔盈已經走進裏間來,一看她的模樣,就“噗嗤”一下笑出了聲來:
“小暖,看來你很喜歡我哥嘛。他去上班,你抱不到他的人,就改爲抱着他的枕頭睡覺了”
季小暖一愣,猛地反應過來她還抱着穆昀清的枕頭不放,臉色刷地一紅,當即一個鯉魚打挺起身,順勢就把枕頭給扔了出去,咬牙否認:
“我纔沒有”
“哦”
穆潔盈卻捂嘴偷笑,眼底滿是奸詐。
季小暖怨念不已,只覺臉上越來越燙,急忙“反擊”道:
“你先別說我,你肯定又是假借跟席易然出門增進了解,然後跑去找秦子煦了吧”
“我可是光明正大的,不像某些人,抱着我哥的枕頭,還不肯承認而且,這明明就是席易然自己的要求,我可沒逼迫他來接我。”
“席易然自己要求的”
季小暖皺了皺眉,只覺得一陣莫名。